「元級，一切歸元。」
玄天尊的聲音在葉子川心中響起，他在為葉子川講解這個境界。
無數個衍紀，六個原始空間，不知過去了多少個時代，也許只有玄天尊一人觸摸到了最後那個境界。
但他也只是在臨死之前才進去了，沒能真正體會到那個境界的強大與神秘。
「在這個境界，生命已經不是單純的生命了，看起來很複雜，但是又很簡單。」
「甚至已經沒有生與死的劃分。」
「換了元級以下的任何生靈，我早已經死去了，連靈魂都會陷入輪迴之中，被洗去記憶，轉變成新的生命。」
「但是因為觸摸到了元級，所以我保存了靈韻，說不上生，也說不上死。」
「這個境界是生命，也是物質，也是能量，包含著血脈，囊括著基因，是複雜無比的產物。」
「但又像是萬川歸海，又很簡單。」
「我駐足這個境界的時間太短，明悟的不多，能告訴你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你在地級的時候就已經摸到了元級的門檻，這是其他生靈難以比擬的優勢。」
「先模擬，然後在慢慢接近，最後成為原始，這是一條通往大道的捷徑。」
「你現在對這個境界的理解，已經很深厚了，欠缺的就是積累和沉澱。」
「這次，我會幫你爭取到時間，好好把握吧。」
說完這些，玄天尊便不再開口了。
他一手握著龍槍，一手拖著金印，頭頂法旨，大步向前，神勇無敵。
這是蓋世的英姿，不管敵人如何強大，他都能所向睥睨，一路橫推過去。
在無數聖雪山弟子驚駭又恐懼的眼神中，蒼雪的身影一退再退。
幾次重擊之後，她已經退出了聖雪山。
玄天尊氣勢如虹，神威蓋世，那種氣吞天下的戰意，讓人熱血沸騰，恨不得大吼出來。
轟！
金印再次落下，震碎了蒼雪周身的白光，化成無數雪花飛揚灑落。
然後一桿長槍斬下，蒼雪在電光火石之間躲開，一縷青絲被斬落下來。
她的眸光此時犀利的可怕，絕強的力量已經完全展現了出手，隨手一擊就能崩滅無盡時空。
億萬里的霧海都在沸騰，掀起滔天大浪，然後在爆炸的神力中被粉碎。
轟！
聖雪山上忽然發出一聲巨響，那座巍峨滔天的主峰炸開了，整個山頭都被崩開，一道血色的長虹在那裡衝起，像是火山噴發了一樣。
紅霞漫天，席捲八荒，染透了每一座雪峰，像是夕陽垂落，霞光在燃燒，美輪美奐。
一道紅色的倩影在那裡出現，蓋世強大，髮絲輕揚，紅裙飄飄，有一種艷傾天下的姿態，禍國殃民。
千伶出世了！
她成功獲得了自己最後一部分肉身，讓自己徹底完美無缺，回歸到了巔峰時期。
那股氣息太強大了，無邊的氣血在暴涌，淹沒了群山，紅霞如火光在燃燒，讓雪峰都要融化了。
隨即，她化成一道長虹撕開霧海，以凌厲無匹的姿態，悍然向蒼雪殺了過去。
「女神大人？」
無數弟子都在驚呼，臉色蒼白，在此時感覺像是天塌了一樣，頭頂被一片陰霾籠罩。
接連兩位難以想像的大敵出世，同時對女神大人出手，女神能擋得住嗎？
他們已經看不到幾人的身影了，只能遠遠看到無邊的霧海在暴動，在洶湧，像是有史前的生物在霧海中翻身，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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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川在旁觀的視角，算是間接的參加了這場戰鬥。
他見識到了玄天尊的強大，都已經是死去的人了，還有這麼變態的戰鬥力，打得蒼雪都在不斷飛退。
他深刻體驗過蒼雪的強大，他的兩具化身抬手就被打爆了。
而現在，就是這樣強大的蒼雪，一退再退，已經殺進了霧海之中。
隨著千伶加入戰鬥，蒼雪的處境就更加不妙了。
但即使如此，這個女人也依然平靜，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眼神變得更加冷冽了，殺氣肆意。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該走了！」
玄天尊給葉子川和千伶傳音。
這畢竟不是他的真身，只是多年前殘留下來的力量罷了，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匪夷所思了。
千伶向這邊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的打算。
她還在出手，而且更加狂暴了。
蒼雪眼神冰冷，絕美的面龐覆蓋著一片寒霜，玉手揚起，抬手便是無數道仙光，化成無數口仙劍斬落下來。
粗大的劍芒通天蓋世，每一道都像是一條汪洋大河，擠滿了天地之間，鋪天蓋地的斬落下來。
玄天尊展開法旨，嘩啦一聲，法旨變得無邊巨大，如大幕遮籠天地。
「收！」
玄天尊吐出一個字音，無數道劍芒沒入了法旨中，直接被收了起來。
這種手段讓人心驚，那樣毀天滅地的攻擊，卻被如此輕描淡寫的化解了。
但是法旨上也出現了一道道細密的裂痕，像是要被劍芒割裂了一樣。
金印在此時飛過來，落在法旨上，將烙印蓋在了上面。
鴻蒙，玄天。
四個大字烙在法旨上面，強大的偉力加持，法旨穩固了下來，上面的裂痕都消失了。
「走！」
玄天尊再次喊道。
千伶此時卻顯得有些倔強，帶著對蒼雪無邊的殺意和仇恨，攻擊凌厲而絕情。
「千殺術！」
她冷冷吐出三個字。
然後，無數個她在這裡出現了，遠遠不止一千個，天地之間到處都是她的身影。
這是她的天賦神通，強大到逆天。
轟！
一片紅色的光在這裡炸開，葉子川什麼都看不到了，那種毀天滅地的力量讓他心驚，恐怕完全承受不住。
「走！」玄天尊飛過去攔住她，抓著她的胳膊將她甩向遠處。
但是千伶卻轉過頭，倔強又帶著點兇狠的看著他，不想離開。
玄天尊對她露出一絲灑脫的笑：「走吧。」
千伶看著他，眼中似乎有點點氤氳的水霧瀰漫。
然後，她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飛走。
「對不起……」玄天尊輕輕吐出三個字。
也許沒什麼價值，也許太晚，但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一代蓋世豪傑，當年卻死的那麼憋屈，做出了很多違背本心的舉動，是他人生的污點和敗績。
但是他的輝煌和強大，又何曾消失過？
一道仙光從崩滅的霧海中貫穿而出，像是打穿了一個通道，蒼雪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的髮絲有些凌亂，潔白的衣裙也被撕裂了，帶著點點血跡。
她看著玄天尊，眸子中有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還有一抹淡淡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