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天際,傳來螺旋槳的呼嘯聲,一架直升機從高空掠過,直至停靠在南宮家的草坪上。
機艙門被開啟,南宮天腳步踉蹌的走下飛機,當他看到地上六七具冰冷的屍體,整個人直接跪坐在地,眼眶中流出大量的淚水。
「葉軒,我來了,你要殺我就殺吧,只求你放過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沒有憤怒咆哮,沒有歇斯里底,就連眼前的血海深仇南宮天都已經遺忘,他跪地朝葉軒叩首,希望葉軒能大發慈悲,放過他的家人。
錚!
血劍漫天,殺氣縱橫,在南宮天絕望的目光下,葉軒一劍斬出,十數名南宮家族人慘死當場。
血,鮮血,淒艷瑰麗的鮮血浸染了大地,更傳來驚恐絕望之音。
「為什麼?為什麼?」
望著眼前這一幕,南宮天放聲狂吼,因為他從未見過如此喪心病狂之人,面對老弱婦孺,竟然也能下此狠手。
「其實道理很簡單,若是當日我被飛彈炸死,你南宮天會放過我的家人嗎?」
葉軒手持嗜血魔劍在漫步前行,他每一步的踏出,都有一條生命在消失,那紛飛的血光,那淒艷的劍氣,證明葉軒已然化為修羅死神,不帶一點人類的情感。
「強者恆強,弱者如狗,你身為南宮家主,這數十年來直接或間接死在你手中的人,應該絕不在少數,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明白的。」
血水蔓延,戾氣環身,直至葉軒走到南宮天的身前,他的身後除了南宮明父子,南宮家之人全部化為冰冷的屍身。
「葉軒,縱然化為厲鬼,也要吃你肉喝你的血。」如亡魂詛咒,似厲鬼怒嚎,南宮天面容扭曲而猙獰,仿佛乃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記著,下輩子不要碰到我,否則你依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葉軒平淡出聲,嗜血魔劍斬落而下,漫天劍氣爆射而出,在南宮天悽慘嚎叫當中,直接化為漫天血雨,散落在大地之上。
「爸!」
「爺爺。」
南宮明父子放聲哭嚎,看向葉軒的背影,更是呈現極其仇恨之色。
驀然轉身,無波無瀾。
葉軒漫步朝南宮明父子走去,直至來到父子二人身旁,葉軒於平靜中劃破南宮明的咽喉,也讓此人在絕望中死去。
「叔…叔叔…不…不要殺我…求…求求你……。」孩童放聲哭泣,幼小的身體踉蹌後退。
望著眼前的孩童,葉軒面容平淡,聲音和煦道:「孩子,還記得我剛才給你講的故事嗎?」
「記…記得。」孩童顫微出聲。
「這世界從來沒有對與錯,有的僅僅只是強與弱,這輩子你錯生南宮家,希望來世你能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
一抹劍光,刺穿孩童心臟,一點殷紅的血跡噴灑在葉軒的臉上,他並沒有去擦拭,而是仰望高天殘月,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深邃與孤寂。
葉軒自問,今日他六欲無情斬盡殺絕,可為何心裡會如此難受?
憐憫這個孩子嗎?亦或心中升起了惻隱之心。
一點點,只差一點點,葉軒能感覺到,他剛才差點就沒忍心下手。
「心魔嗎?」葉軒呢喃自語。
「可若是心魔,為何我沒有走火入魔的徵兆?」葉軒不解。
葉軒的意識很清晰,他知道,當他走上修仙者的道路,所要經歷的乃是無盡的殺伐,今日不過屠門滅戶,卻讓他心情有些低沉,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過在他的身上。
「所謂憐憫之心,早已讓我拋棄,若懷有憐憫之心,在這條獨步九天的道路上,我也只能化為別人腳下的屍骨。」
「我不殺人,人要殺我,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今日屠門滅戶,這才是我最正確的選擇。」
六欲無情,天地無心。
葉軒終於平復激盪的心緒,他一步踏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只是南宮家也在此刻陷入滔天大火當中。
……
京都,人心惶惶。
清晨起來,京都市民紛紛打聽昨夜發生了何事,只是在武安司的戒嚴下,並沒有絲毫消息流傳而出,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件事情漸漸也被壓了下來。
同一時間,南宮家覆滅的消息也傳遍京都上層,沒有人知道是何人所為,直至葉軒出現眾人視野當中,更是引起諸多京都上層人士駭然,不知葉軒是如何在這些科技武器中活了下來。。
……
京都,四合院。
葉軒靠坐在搖椅上,玲瓏與鐵力側立在他左右,青龍正不斷向葉軒匯報著什麼。
「葉先生,南宮家的黨羽已經全部拔除,只是那名鬼臉男子無法查出他的行蹤。」
「無妨,他遲早會浮出水面,這個時間不會太遠。」葉軒平淡出聲道。
當他滅殺南宮天時,葉軒就已然知道,縱然逼迫南宮天說出鬼臉男子的下落,只怕等他尋去的時候,也只是人去樓空,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雖然葉軒不知道鬼臉男子的下落,可心中已然有了些猜測,既然此人一直潛伏在京都,必然不會是無名之輩。
並且在葉軒的心中,已然判了此人的死刑,因為只要是他的敵人,最終的下場也只有死。
「葉先生,還有一件事,現在各大家族與一些古武者,都想前來拜見您,您見是不見?」青龍試探道。
顯然,葉軒與李喚天一戰,徹底奠定了葉軒的威名,不論是京都上層,還是古武異能者,對葉軒都有深深的敬畏,自然想要與他拉近關係。
「我這人喜歡清靜,告訴他們莫要煩我。」
「我明白了。」青龍點了點頭,仿佛早已猜到葉軒的態度。
「青龍,你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單獨見一見雪姬。」
隨著葉軒話語落下,青龍面色一怔,看向葉軒的眼神略顯奇異,臉上也有著為難之色。
如果換做別人,青龍定然一口答應下來,可這位雪姬大人身份極其不簡單,就算上面幾位大佬都極其重視,若是葉軒與這位雪姬大人發生衝突,只怕事情就有些難辦了。
「葉先生,我盡力而為,至於雪姬大人見不見您,這我也沒法保證。」青龍略顯侷促道。
「呵!」
葉軒眼中划過詭異莫名之色,呢喃道:「她會見我的,只怕現在也有所準備了。」
不知為何,看到葉軒這副模樣,青龍身體驟然崩緊,一股不安的感覺呈現心中,他也只能諂諂一笑,強行將這種不安的壓下,可心中卻不斷祈禱,葉軒千萬不要對雪姬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