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萬鬼盛宴的人越來越多,不過無一例外,當所有人看到冥河老祖到場,每個人的面色都變的驚疑不定。
「看來你這傢伙在地府威望不小啊。」葉軒淺嘗杯中佳釀,暗中對冥河老祖挪揄調笑道。
「呵!」
冥河老祖冷笑傳音道:「老祖我的名聲再大可也不及你,若是你將真身暴露而出,只怕這地府非要發生天大的dòng luàn不可。」
「四方鬼帝到。」
驀然,只聽迎門陰兵顫微出聲,也是在這個時刻,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有通天陰光閃耀,四駕黑色古戰車更是橫跨長空而來。
「哈哈。」
一道粗狂的大笑聲在傳來,只見四架黑色古戰車中走出四人,為首一人頭戴帝冕身穿陰龍蟒袍,他面頰好似刀削,雙眸漆黑明亮,一頭烏黑髮絲散亂腦後,宛若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此刻正漫步虛空朝萬鬼盛宴而來。
此人正是北方鬼帝張衡,也是酆都大帝的心頭大患,而在張衡身後的三位鬼帝,也盡皆乃是准聖之境,就連昔年與葉軒一起參加過女媧盛會的東方鬼帝神荼,也已然突破大羅巔峰踏入准聖之境。
「參見四方鬼帝。」
「四位陛下萬安,老臣有禮了。」
「鬼帝在上,請受我等一拜。」
當張衡四人進入萬鬼盛宴,地府各方人物紛紛起身,盡皆謙卑的朝張衡四人一禮,臉上呈現出討好的模樣。
不怪在場地府之人如此謙卑,此刻五方鬼域盡皆被張衡暗中掌控,就連酆都大帝都已然成為一個傀儡,若不是酆都大帝乃是一位準聖,手中更有天地奇書生死薄,他這鬼帝的位置只怕早就不保。
「酆都,為何不與我等引薦一番兩位道友呢?」
張衡大步朝中央主位走來,三位鬼帝跟隨在他身後,直至四人來到酆都大帝下首,張衡先是對葉軒與冥河兩人微笑點頭,而後面色一冷看向酆都大帝。
「張衡,你是在與本帝對話嗎?」
正所謂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酆都大帝名義上可是地府之主,此刻地府各方人物齊至,張衡對自己如此輕蔑,這如何不讓酆都大帝難堪至極?
「廢話,本帝當然是在與你對話,莫非此次盛宴不是你酆都主持不成?」張衡有恃無恐,嘴角勾勒冷笑道。
砰!
酆都大帝拍案而起,可怖陰光隆隆折騰,更另八方天地震盪至極,他雙眸透露無上殺機陰冷的盯視張衡,道:「張衡,既然你還知道本帝乃是酆都之主,更是此次盛宴的召開者,那便需要遵守本帝的規矩,這裡可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放肆?」
張衡冷笑出聲道:「酆都,你已經老了,更是本帝手下敗將,若非當年一戰生死薄保你一命,你此刻哪裡還有性命與本帝在此對話?」
「你……?」
酆都大帝勃然大怒,面色已然脹紅至極,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在地府各方人物面前被張衡如此羞辱,這已然讓酆都大帝羞怒到極致。
此時。
葉軒正在淺嘗杯中酒水,自有一番悠閒之感,只是他疑惑的看向張衡,因為他發現張衡的修為只比酆都大帝強上那麼一籌,為何酆都竟然如此畏懼於他?
「冥河,這張衡修為不過如此,難道他有什麼了不得的神通不成?」葉軒低語問詢道。
耳聞葉軒話語,冥河老祖輕聲道:「這張衡修為本來屈居於酆都之下,就算在五方鬼帝當中也位居末端,只是數萬年前也不知此人得了一件什麼寶貝,不僅讓他跨入准聖行列,一身修為更是超越了酆都。」
「現在此人大勢已成,五方鬼域盡皆在他掌控當中,他自然無需對酆都客氣,今日若不是你我在此,讓這張衡看不出形勢如何,只怕他早已對酆都出手了。」冥河老祖娓娓道來。
聽到冥河老祖的解答,葉軒微微點了點頭,畢竟修為一道並非只是苦修,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機緣,機緣一到自然突飛猛進,這也並不奇怪。
「兩位道友有禮了。」
驀然,只見張衡不在理會酆都大帝,而後漫步朝葉軒兩人走來,直至他來到兩人身前,先是對冥河拱手一禮。
「老祖也算是張衡的前輩,不知老祖今日到此所為何事?」
「哈哈。」
冥河老祖哈哈一笑,其神情略顯莫測,道:「聽聞彼岸花即將盛開,酆都邀請老祖前來,自然是準備見識一番這花葉同生的彼岸花嘍。」
「嗯?」
隨著冥河老祖話語落下,張衡面色微變,猛然回首看向酆都,眼中划過一抹極其可怕的殺機。
張衡雖然猜想到酆都會將這個秘密告訴冥河老祖,但他真正從冥河老祖口中聽到這個事情,這也讓他心神一沉,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
彼岸花開乃是一個極大的秘密,只有一些地府大人物知曉,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變數,而冥河老祖依仗幽冥血海,自身堪稱不死不滅,如果他也要搶奪此物,彼岸花的歸屬更加莫測起來。
「呵呵。」
驀然,張衡皮笑肉不笑,終是抬眼看向葉軒,道:「這位想必便是青冥道友吧?莫非道友也是為了彼岸花才出現於此?」
可惜,葉軒仿佛沒有聽到張衡的話語一般,而是自顧自的淺嘗杯中佳釀,這也讓張衡氣息一窒,面色瞬間變的陰沉起來。
「道友,本帝在問你話呢,莫非道友瞧不起本帝嗎?」張衡雙眸陰冷,其聲音都充斥著冰寒。
「瞧不起你又如何?」
驀然,葉軒將酒杯放下,抬眼朝張衡看去,其聲音淡漠無波,可也是隨著葉軒話語落下,整座萬鬼盛宴陡然變的死寂至極。
萬籟俱寂,天地無聲。
張衡身體僵硬,仿佛化作石雕,足足半響沒有緩過神來,直至三息時間過去,陰沉至極的冷笑聲從他口中傳來,看向葉軒的眼神更是呈現殘酷之色。
「青冥,你是不是以為將黃泉婆婆打傷,就自以為地府無人能治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