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罵聖人?
這是必死的大罪,根本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女媧娘娘面色潮紅,雍容端莊的臉上呈現極大的煞氣,顯然心中已然動了真怒。
哧!
如天地神鞭,似九天星河,天地在極致扭曲,女媧隨手打出一道聖光匹練,直接將葉軒的身軀再次抽飛而出。
砰!
聖人之威何其恐怖,這一擊直接讓葉軒胸膛炸裂,再次讓他狠狠砸落在地面之上,也不知是生是死。
「兄弟!」
「天帝!」
「夫君!」
天庭眾人悲戚出聲,只是面對聖人在側,他們根本就無力解救,這根本就是十死無生之局。
「小小螻蟻,竟敢辱罵聖人,你死不足惜。」
女媧娘娘面容含煞,其聲音極其冰寒,她雙眸閃爍殺機,纖纖玉手在微微綻放聖光,顯然今日葉軒這個禍患絕不能留。
「葉軒,你不是很狂嗎,起來殺我兄弟二人啊?」
「哈哈!」
帝俊渾身浴血,滿口牙齒都被葉軒打碎,此刻正言語不清的嘶吼著,口中更是傳來極其猖狂興奮的大笑。
「人若螻蟻,不知天威,女媧娘娘乃天地六大聖人之一,她要你死你如何能活的下來?」東皇太一陰冷低吼。
「呸,什麼葉天帝,什麼狗屁天庭,你敢辱罵聖人,僅此一條便要你死無葬身之地。」南極仙翁跳腳大罵,臉上呈現幸災樂禍之色,看向葉軒的眼神也如看死人一般。
「阿彌陀佛!」
多寶如來高誦慈悲佛號,一臉憤慨的看向葉軒道:「葉軒,你這凶魔惑亂三界,先是屠害三界眾生,後又辱罵聖人,今日便是你這凶魔的死期。」
「不錯,此等禍害實在該殺,懇請女媧娘娘將其正法,還天地人三界一個安寧。」酆都大帝義正言辭,更是躬身朝女媧一拜。
奚落,嘲笑,譏諷,蔑視,更有狠辣無言的殺機。
當女媧對葉軒出手,各方勢力落井下石,更是以一副戲虐殘忍的表情看向葉軒,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葉軒絕對活不過今日。
「葉軒,你這個廢物,你剛剛不是很狂嗎,怎麼現在好像一條死狗般趴在地上,你到是站起來啊?」
「哈哈。」
看著葉軒渾身浴血的趴伏在地,帝俊心中爽快至極,口中更是發出譏笑之音,顯然葉軒落到這個境地,讓他的心情好到極致。
「天帝!」
望著葉軒悽慘模樣,天庭僅剩不多的大羅金仙放聲哭嚎,就連三大准聖都絕望無言,知道他們真的大勢已去。
「哢——哢——哢!」
驀然,一陣骨裂的聲音在傳來,也讓各方譏笑之音驟然息止,只因葉軒竟然再次支撐雙臂想要站起身來。
渾身浴血,雙臂扭曲,葉軒的身軀在極致的顫微,只是他的雙眸血紅而悽厲,彷彿他在用所有的力氣要站起身來。
葉軒雙臂死命的支撐著地面,可是他受的傷太重了,重到僅僅只是想重新站起來也不可能。
哢嚓!
一聲骨裂之音在響起,葉軒的雙臂不堪重負的折斷,剛剛支撐起的身軀重新砸落在地。
噗!
一口血霧自葉軒口中噴灑而出,他真的要油盡燈枯了,此刻神智都已然渾噩,更想就此睡過去。
「哈哈。」
「看看這個廢物,都到了如此地步,竟然還想強撐?」帝俊怔然過後放聲譏笑。
只是帝俊笑著笑著就感覺到了不對,因為各方勢力此刻竟然沉默無言,都將目光聚焦在葉軒的身上。
「你們……?」
帝俊眉頭一皺,剛想說些什麼,可眼角餘光卻看到一幕讓他呆滯的畫面。
葉軒血肉模糊,可卻不斷的在地面上蠕動,他的雙臂已然折斷,那慘白的手骨都在暴露而出,可他竟然無視斷臂之痛,強行用露出的手骨再次支撐地面想要重新站起來。
「呃啊!」
隨著一聲極致苦痛的悶哼聲從葉軒口中傳來,他竟然再次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只是他的雙臂在不斷滴血,那慘白的手骨血色而悽厲,讓人一眼望去靈魂驚顫到了極點。
如此一幕,直接讓帝俊啞然無聲,他怔怔的看向葉軒,臉上的譏諷之色逐漸消失不見,雙拳更是在微微緊握。
「為什麼?為什麼?」
「你都落到這個下場,為什麼還要如此堅持,難道你連聖人都不服嗎?」帝俊放聲嘶吼,看向葉軒的眼神複雜至極。
「我…我為何要服?」
葉軒的身體搖搖晃晃,彷彿隨時都要重新跌倒一般,只是他的脊樑依然如蒼松挺拔,哪怕蒼天墜落,也絕不會讓他有絲毫彎曲?
「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必死無疑?你又何必苟延殘喘呢?」
帝俊想不明白,為何葉軒如此固執,都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如此的驕傲,哪怕面對聖人出手,依然不會表露出絲毫軟弱。
不僅僅是帝俊,各方勢力,各大准聖,此刻都在複雜至極的在看向葉軒,因為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為何葉軒要如此倔強,哪怕對聖人低頭都做不到。
「知…知道為何你們無法成聖嗎?」
葉軒神智恍惚,他已然油盡燈枯,周身更是環繞著一縷縷死氣,可他此刻卻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為…為什麼?」
帝俊呢喃自語,猛然看向葉軒道:「想要成聖,自然需要鴻蒙紫氣,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咳…咳…咳。」
葉軒在劇烈的咳嗽,口中血沫止不住的在溢出,可他看向帝俊的眼神卻變的極其平靜,平靜的沒有絲毫波瀾。
「大道爭鋒,不進則退,區區鴻蒙紫氣不過外物,縱然成聖也要桎梏在天地之中。」
「不懼天地,不畏生死,哪怕面對聖人也要有一戰之心,這也是我的法與道,若是要我向聖人低頭,那我葉軒未來如何成聖?」
如混沌驚雷在炸響,似星河大浪在翻天,當葉軒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所有人都靈魂呆滯,徹底化作泥偶不言不動。
「大道爭鋒,不進則退?」
帝俊呢喃自語,身心都在極致的顫微,他彷彿在此刻明悟了什麼,雙拳更是在微微緊握,一抹苦澀從他眼底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