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北峰枯寂無人,無盡雲海蔚藍蒸騰,一縷縷五色流光環繞在雲海中央,給人一種美奐絕倫之感。
北峰山巔。
小姑娘在葉軒的懷中沉沉睡去,幼小身軀更是在綻放金光,一縷縷至陰至邪之氣在虛空中消散,本來枯瘦的軀體也在逐漸變的豐滿起來。
「十二品功德金蓮乃開天靈寶,其中孕育造化生機,這孩子服下一顆功德蓮子,此刻身體已然痊癒,道友無需憂心。」孫悟空盤坐山巔之上,正在對葉軒平和出聲。
「世人皆說孫悟空是一位無法無天桀驁不馴的人物,可今日我觀道友性情和善不驕不躁,看來世人傳言當不得真。」葉軒雙眸微眯道。
孫悟空微微一笑,他單手指天而後對葉軒搖了搖頭道:「這天地如棋局,眾生如棋子,你我盡皆身存在天地之間,所謂的無法無天豈不是個笑話?」
「你不是孫悟空!」葉軒輕語出聲道。
隨著葉軒話語落下,孫悟空本來平和的面容微微一怔,眼中划過一抹複雜之色看向葉軒道:「道友說我不是孫悟空,那我是何人?」
「你可聽過一句話?」葉軒答非所問道。
「請道友賜教。」孫悟空輕聲道。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雖然我並沒有見過孫悟空,但是對他還有一番了解,當年他打碎凌霄寶殿,更是寧肯在下界成為一方妖王也不願成仙做佛,哪怕面對諸天仙佛他也從未彎腰,一個人的性格雖然可以改變,但是那深入骨髓的東西永遠也無法改變。」
「告訴我,你真的是孫悟空嗎?」
葉軒的聲音越發平靜,只是其聲音極其篤定,因為他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斷。
一個人,無論他如何改變,根治在骨子了的東西絕對不會改變,就拿葉軒自己來說,他可以對懷中的小女孩很好,更是非常惋惜卓大叔的離世。
但是,他的心始終是冰冷的,更是無情的,說句最殘酷點的話,若是這爺孫兩人阻礙了他前進的道路,他定然會揮動屠刀將爺孫兩人斬殺當場。
觀己識人,葉軒能非常看清自己,他自然不會相信當年堂堂的齊天大聖,一個無法無天不將諸天仙佛放在眼中的絕世人物,此刻會如一名老僧般慈祥和善。
靜!寂靜,極致般的寂靜。
孫悟空默默的看著葉軒,他的身軀在微顫,口鼻間的呼吸更是有些紊亂,只是眼中一抹無奈自嘲之色越發濃郁。
「你不是我,你不會了解我曾經經歷過什麼,更不會知道為何我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孫悟空低沉出聲,雙眸正在直視葉軒,一抹凌厲之色從他眼中划過。
葉軒並未躲避孫悟空的目光,只是嘴角勾勒一抹微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可如果你連自己都做不了,這與死了又有何區別?」
轟隆隆!
如晨鐘暮鼓,似九天驚雷,葉軒的聲音不斷在孫悟空腦海中炸響,他整個人都呆滯無言,周身佛光更是極致紊亂。
「桀桀桀!」
驀然,一道放肆桀驁的狂笑聲在孫悟空體內傳來,一縷至妖至魔的氣息自孫悟空周身瀰漫而出。
「本尊,你簡直就是個笑話,這個道理連這小子都明白,可你依然要將我鎮壓,你簡直愚蠢至極。」
「閉嘴!」
孫悟空面色大變,口中高誦佛號,極其恐怖的佛光蕩漾而出,更另他體內傳來一道痛苦的悶哼之音。
「他是誰?」
葉軒雙眸微眯,天帝法眼隆隆輪轉,仿佛要看破孫悟空體內究竟存在著何人。
驀然!
一道刺目的光華照的葉軒睜不開雙眼,可他還是看到了孫悟空體內的一絲輪廓。
一隻猴子,金色毛髮,容貌猙獰可怖,周身綻放至妖至魔之光,正在孫悟空體內放聲怒吼,一雙刺目的獠牙閃爍寒光,一雙凶瞳綻放嗜血光芒,更有著桀驁不馴無法無天的氣勢,正在孫悟空體內與葉軒對視著。
一根金色鎖鏈將這魔猴纏繞,無論魔猴如何嘶吼咆哮,都無法將鎖鏈掙脫,只是那至妖至魔的氣息在他周身狂暴綻放,那凶厲的雙瞳之中更有著戰天絕地之色。
「阿彌陀佛!」
孫悟空雙手合十,諸天虛空隆隆誦經,這也讓葉軒瞬間將目光挪開,只是其眼底呈現極其驚疑之色。
「你看到了?」
孫悟空面色低沉,雙眸凝視葉軒,一輪佛光悄然將靈山北峰遮蓋,一股渾厚壓抑的氣息正在朝葉軒垂落而來。
「你想跟我動手?」
轟隆隆!
大羅仙光崩射八方,天地時空微微扭曲,更有一縷混沌幽霧纏繞在葉軒周身,一輪血月印記更是在葉軒額頭上閃爍,一股毀天滅地的氣勢更在此刻爆發而出。
呼!
驀然,孫悟空的氣勢一收,口中噴出一口濁氣,周身佛光再次消散,整個人也恢復沉靜,只是看向葉軒的眼神變的複雜至極。
葉軒氣勢一收,整個人再次恢復平靜,兩人盤坐對立,只是目光在虛空中交織在一起,更另這方天地在微微扭曲。
「你可知道,剛才若是我想殺你,你此刻早已魂飛魄散而亡。」足足十數息的時間過去,孫悟空低沉出聲道。
「雖然你是准聖,可你殺不了我。」葉軒平靜出聲道。
「不錯,你走的是以力證道之路,其大羅仙體已然快要接近大成,我想要殺你的確有些困難。」孫悟空緩緩點頭道。
「嗯?」
隨著孫悟空話語落下,葉軒悚然一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看出他修煉的是以力證道之法。
要知道除了通天教主與那匆匆一眸的鴻鈞道祖,還沒有人能看出他修煉的是以力證道之法,可這孫悟空竟然一眼看出,這如何不讓葉軒感到驚詫至極。
「你是不是很疑惑,為何我能看出你所走的乃是以力證道之法?」
孫悟空微微一笑,其雙眸略顯飄忽,道:「沒入准聖之前,我修煉的就是以力證道之法啊。」
「什麼?」
葉軒面色大變,鎮定的模樣已然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