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對手按照規則走上擂台。
這貨常年擺爛，與方戰包攬武考倒數兩名，綽號叫做「千年老二」，也是一個高三（2）班一位神人。
就在大家等著看他與方戰菜雞互啄時，他直接對班主任說道：「這老二我不當了，我打不過方戰，我認輸。」
說完，朝著方戰會心一笑，直接下台。
方戰與他平日裡就是難兄難弟，本就沒想為難他，見他主動認輸，只得搖頭一笑。
第一場擂台比試方戰不戰而勝，一片噓聲中，排名倒數第三的「印度阿三」走上擂台。
比試開始，方戰直接撩起一腿，腳尖停在阿三鼻尖上。
「你輸了，我不為難你。」
阿三嚇得一跳，趕緊捂著鼻子跳下台去。
比賽瞬間結束，台下學生頓時爆笑。
「哈哈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噗～這是來搞笑的嗎？」
「二班三廢，個個都是人才，講話又好聽，我超喜歡他們的！」
……
第三場比試開始，方戰撩起一腳，腳尖再次停在老四的鼻尖上。
老四認輸。
第四場，方戰還是撩起一腳，同樣的招式，腳尖停在對手鼻尖同樣的位置。
對手認輸。
……
第四十場，方戰撩腳，對手認輸。
全場鴉雀無聲！
陳二珂傻了，楊超勇傻了，楊超勇的馬仔們傻了！就連全體同學和班主任也傻了！
「搞什麼飛機啊，一腳一個小朋友？」
「一招鮮，吃遍天？能不能換個贏法呀！」
「這什麼恐怖的腿法呀，這麼快，還這麼穩？」
「我靠，你們都隔著演戲呢！」
「生產隊的驢都沒他這麼能踢！」
……
第四十一場，輪到陳二珂上場了。
陳二珂捂著眼睛直接說道：「老師，我受傷了看不清，沒法比試了。」
班主任眉頭一擰：「二珂，你眼睛怎麼搞的，沒事吧？」
陳二珂敷了藥，此刻眼睛已經不疼了。
「沒事的老師，就是不小心被驢踢的。」
楊超勇：「你……」
班主任看向楊超勇：「嗯？」
楊超勇趕緊把話憋了回去：「老師，我是想和陳二珂同學說……你說得對……」
「注意安全，好好休息。」班主任拍了拍陳二珂的腦袋，轉身叫了下一位學生的名字。
這人正是楊超勇的跟班之一，剛才給楊超勇幫腔屬他叫得最大聲。
「我就不信了，他方戰還能用這一腳踢到我！」
他喊了一句，一臉不信邪地走上擂台，雙手護住面門站在方戰面前。
方戰見了這人，壓制了半天的怒火一下子就爆發出來。
唰的一腳抬起，硬生生踢開這人的雙手，腳尖落在他鼻子上。
這人驚魂未定地抬起雙手：「我服……我認輸。」
這一下，楊超勇心裡簡直炸毛了。
「假的吧！這也能被打到！」
……
接下來的幾人，同樣都是楊超勇的跟班，都是和前面這人同樣的下場。
接連五個一臉不服地上場，五個接連護著鼻子下台。
鼻子不疼，鼻樑骨更沒有受損，可哪怕他們防護得再好，都會稀里糊塗地被方戰一腳碰到鼻子上。
班主任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全場都是倒吸冷氣的聲音，體育館的同學們已經徹底驚呆了。
「方……方戰同學，你這是什麼腿法？」
「每一腳的速度、力度和時機都控制得如此精準，你是怎麼做到的？！」
方戰看向目瞪口呆的班主任，撓了撓腦袋：「這腿法出自【譚腿】，我把這招叫做『蹬鼻子上臉』，剛才都是巧合，只是巧合而已。」
【檢測到來自千年老二的不信，情緒值+666！】
【檢測到來自印度阿三的不信，情緒值+666！】
【檢測到來自班主任老師不信，情緒值+666！】
……
我信你個鬼的巧合呀！
一模一樣的一腳，踢中46個人的鼻子都沒踢出血，你告訴我是巧合？
這一腳真是高中生能踢出來的？
楊超勇已經開始感覺到害怕了。
下一場就輪到他上場了。
方戰已經放話出來了，剛才楊超勇還以為方戰只是吹吹牛逼，現在見識了方戰這神乎其技的手段，再也不敢對方戰抱有絲毫的輕視。
他雙手捂住鼻子，戰戰兢兢走上台來。
「方戰，我……」
還沒等他說完，方戰抬起一腳就蹬在楊超勇捂在自己鼻子的手上。
「砰！」
兩股殷紅的鮮血自他鼻孔中流出。
感覺到嘴唇上的溫熱，楊超勇拿手一抹，手上一片鮮紅，緊接著鼻子上傳來鑽心的疼！
「噗通！」
楊超勇兩腿一軟，倒在地上，口中喃喃道：「老師……我暈血……」
「哦吼，失誤了。」方戰一臉歉意地看向班主任，無辜道：「老師，我好像把班長的鼻樑骨踢斷了……這……不用我賠錢吧？」
[來自班主任的情緒值＋999！]
班主任輕咳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不……不用。」
「是我們學校的工作沒做到位……」
「啪啪啪！」方戰用力鼓掌：「老師您繼續說！」
「驢都有失蹄的時候，你偶爾出現一點失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有道理！」方戰聽得連連點頭，直接用力握緊班主任的手：「寧可真是個好老師！」
【來自同學們的情緒值+111、+222、+333、+444、+555、+666、+777……】
……
天空淅淅瀝瀝下起小雨。
林城一中校門口，方戰吹著口哨穿過校門。
陳二珂屁顛屁顛跑在後面，胸前的小白兔一蹦一跳地朝著方戰追了過來。
望著方戰越來越渺小的背影，雨中，陳二珂眼眶有些模糊。
「方戰……」
「怎麼啦？」方戰停下。
「你要走了嗎？」
「對啊！」
「去哪？」
方戰抿起嘴角：「回家呀！」
「然後呢？」
「直播呀！」
「那你走了，我怎麼聯繫你？」
「打電話，也可以看我直播呀！」
「……好。」陳二珂舉起手，輕輕揮了揮：「我打你電話，你要記得接。」
「嗯。」
同樣舉手，對著陳二珂搖了搖，方戰繼續邁動雙腿。
「方戰！！」
「你又怎麼了？」方戰停步，回頭看向陳二珂。
即使他模糊的視線什麼也看不到。
陳二珂：「真走啊？」
方戰：「是啊。」
陳二珂：「能不能不走。」
方戰：「不走？不走你養我啊？」
「……」
「……」
陳二珂：「我養你啊。」
「……」方戰笑了：「你先養好你自己的傷吧，傻瓜。」
「高考見！」
說罷，他再沒回頭，徑直離去。
甘願被吞沒在細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