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林重總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Google搜索

  合著薇羅妮卡繞來繞去,最後還是繞到了他身上。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林重沉默數秒,淡然問道。

  於情於理,假如薇羅妮卡真的碰到麻煩,林重無論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觀。

  「只要你願意幫忙就夠了。」

  薇羅妮卡伸了個懶腰,盡情展露美妙的曲線:「至於怎麼幫,我還沒想好,等你身體恢復後再說,可以嗎?」

  林重頷首:「可以。」

  結束與林重的交談,薇羅妮卡又朝對面的蘇妙看去。

  薇羅妮卡蒼藍色眸子清澈見底,滿是真誠的笑意:「蘇小姐,感謝你的好心,不過簽訂代理協議的事就不必了,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合作。」

  雖然一片好意被薇羅妮卡拒絕,但蘇妙的臉色並無明顯變化。

  某種程度上來說,蘇妙和薇羅妮卡是爭奪林重的情敵,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薇羅妮卡願意接受她的幫助才是怪事。

  「我準備明天早上回歐洲。」

  薇羅妮卡停頓片刻,留給林重和蘇妙思考的時間,然後繼續道:「為了方便聯繫,我打算把伊莉雅留下,她從小跟在我身邊,無論實力還是忠誠都沒有問題。」

  蘇妙黛眉微皺,下意識就要拒絕。

  但她馬上反應過來,克制住說話的衝動,扭頭看向林重。

  伊莉雅留或不留,只能取決於林重本人,不管她和林重的關係多麼親近,都不能代替林重做決定。

  「不用了。」

  林重直截了當道:「伊莉雅是你的左膀右臂,留下來太浪費,還是讓她繼續跟著你吧,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好吧。」

  薇羅妮卡垂下眼帘,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有些遺憾,然而眼底卻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喜悅之色。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基本摸清了林重的脾氣,那就是吃軟不吃硬。

  在林重冷漠堅硬的心靈深處,依舊藏著一方溫暖柔軟的淨土。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每次見到林重,薇羅妮卡腦海內都會自動浮現這句詩。

  林重對薇羅妮卡的想法毫無所知,他端起盛著清水的玻璃杯,分別向蘇妙和薇羅妮卡看了一眼。

  他有傷在身,不能喝酒,只能以清水代替。

  兩女明白林重的意思,同時舉起酒杯。

  「薇羅妮卡小姐,感謝你不遠萬里前來支援,大恩不言謝,我並非忘恩負義之輩,這份恩情將永遠記在心裡。」

  林重目視薇羅妮卡,用沙啞的聲音道:「就像我跟你承諾過的那樣,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只要不違背法律和道義,盡可以找我幫忙。」

  說完,林重腦袋微仰,將半杯清水一飲而盡。

  薇羅妮卡雙目異彩連連,仿佛第一次認識林重般,直勾勾地盯著他猛看,連美味的紅酒都忘了喝。

  「咳咳......」

  蘇妙抿了一小口紅酒,然後裝作被嗆到的樣子,以手掩唇,輕咳兩聲。

  薇羅妮卡眨了眨眼睛,終於從犯花痴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饒是她大膽主動,此刻當著蘇妙的面出醜,仍然感覺羞臊難擋,雪白的臉頰騰起兩抹淺淺的暈紅。

  「不好意思,我突然走神了。」薇羅妮卡自嘲道。

  為了掩飾尷尬,她低下頭,喝了好幾口紅酒。

  「沒關係。」

  蘇妙並未出言奚落薇羅妮卡,反而善解人意道:「既然你們明天就要走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準備的嗎?」

  「多謝蘇小姐的好意,但該準備的,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薇羅妮卡終究不是普通人,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便恢復正常,從容不迫道。

  「那麼,薇羅妮卡小姐,祝你一路順風。」

  蘇妙站起身體,隔著餐桌向薇羅妮卡伸出右手:「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我有一種預感,很快我們就會再次見面。」

  薇羅妮卡放下酒杯,同樣伸出右手,跟蘇妙瑩白如玉的手掌握在一起:「希望在將來的某一天,我們能夠成為真正的朋友。」

  ******

  送走薇羅妮卡後,別墅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然而林重和蘇妙之間的氣氛總有點彆扭,特別是單獨相處的時候。

  林重想要跟蘇妙敞開心扉地談一談,但是每次不等他開口,蘇妙便像受驚的兔子,逃也似的溜走了。

  「她到底怎麼了?」

  林重獨自坐在客廳沙發上,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琴端著一個銀盤進入客廳,銀盤上放著棉簽、酒精、藥膏和繃帶等醫用品。

  琴刻意放輕腳步,猶如狸貓一般,悄無聲息地走到林重身旁:「部長,小姐讓我來幫您換繃帶。」

  林重收起思緒,點頭道:「好。」

  很快,在琴的幫助下,林重全身繃帶都被拆開,露出下面深淺不一、觸目心驚的傷口,尤以額頭處最為嚇人。

  琴的手有些顫抖。

  她當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緊張。

  不過,即使心裡再緊張,琴的動作也絲毫不亂。

  先是用沾著酒精的棉簽擦乾淨傷口,然後均勻塗抹活血生肌的特製藥膏,最後再仔細地纏上繃帶。

  在這個過程當中,琴的額頭漸漸布滿汗珠。

  「我很可怕嗎?」林重冷不丁問道。

  「不......不是的。」

  琴深吸口氣,默默運轉內勁,抵抗林重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強大威壓,低聲道:「我很清楚部長對我沒有任何惡意,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見到您,就像見到了食物鏈頂端的掠食者一樣。」

  林重若有所思。

  「以前你對我有這種感覺嗎?」

  他盤腿而坐,脊背挺得筆直,語氣十分溫和。

  「沒有。」

  琴搖了搖頭,隨即補充道:「有這種感覺,是在您受傷之後,其實不止我,棋、畫、詩、酒她們也有相同的感受,所以才一直儘量避著您。」

  林重挑了挑眉毛:「原來如此。」

  琴誤會了林重的意思,以為他心中不高興,登時緊張得手足無措,趕緊解釋道:「部長,請您不要怪她們,要怪,就怪我一個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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