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又苦又澀

  魔都外灘。

  下午，正是一天最熱時節，但阻擋不了人們拍照打卡的心情。

  一輛黑色蘭博基尼飛馳而過，眾人投去羨慕目光，特別車上有一位長發飄飄、美若天仙的女子，更是激起少男少女心中羨慕。

  假如我是那個女生就好了，女生如是想到。

  假如我是那個女生男朋友就好了，男生如是想到。

  可惜那皆是幻想。

  下午面試結束，周凌夢心中有些沮喪。

  車子停靠在一家咖啡店門口，隨意把鑰匙甩給一旁的服務員，徑直往裡面而去。

  「帥哥，一打啤酒。」她輕輕拍打櫃檯。

  「額抱歉，我們沒有啤酒。」服務員面帶微笑。

  周凌夢皺起眉頭：「你們是啥酒吧啊？連啤酒都沒有。」

  服務員愣了一下，依舊保持和善的笑容：「抱歉，我們這是咖啡店，店裡只賣咖啡。」

  來咖啡店買啤酒，不是專門尋麻煩的吧？

  周女俠歪著腦袋：「咖啡店不賣啤酒嗎？」

  「不賣。」

  「你們什麼時候不賣啤酒了？」

  「.」服務員臉上那笑容幾乎僵硬，嘴角有明顯抽搐痕跡，「我們一直都不賣啤酒。」

  我們店裡至始至終做的是咖啡生意，你腦海里啥時候有我們賣啤酒的印象？服務員內心想到。

  即便如此，那服務員還是要保持微笑。

  好氣哦！

  「哦，我好像記混了。」周凌夢打量著店裡，終於清醒過來，自己走錯地方了，拍了拍額頭，都怪今天的面試，沒有一場應聘成功的，給她氣壞了。

  「算了，給我一杯又苦又澀，就像是走在大馬路上，被人無緣無故暴揍一頓，並且自己還沒有力量反抗，只得白白挨揍的咖啡。」

  服務員點頭：「好的，一杯意式特濃咖啡。」

  「不對，不對。」聞言，周凌夢搖搖頭，「我不要意式特濃咖啡，而是又苦又澀，就像是走在大馬路上，被人無緣無故暴揍一頓，並且自己還沒有力量反抗，只得白白挨揍的咖啡。」

  服務員盯著周女俠，眼神無光，一時間呆愣在原地。

  旁邊的一位年長服務員開口道：「好的，一杯又苦又澀，就像是走在大馬路上，被人無緣無故暴揍一頓，並且自己還沒有力量反抗，只得白白挨揍的咖啡。」

  「謝謝，麻煩伱了。」聽到滿意回答，周凌夢禮貌回應。

  待周女俠離開，那年長服務員拍了下呆在原地的服務員肩膀，笑著說：「給她一杯意式特濃咖啡。」

  周凌夢選擇一個靠窗位置，整個人趴在桌上，靜靜望向外灘那條河流緩緩流淌，以前那一股子精神氣完全消失殆盡，此時此刻，她就像是打了敗仗的將軍。

  整個人無精打采，周身散發著沮喪的氣質。

  「難道我真有那麼差嗎？」周凌夢心想。

  自打畢業以來，她投遞上千份簡歷，面試公司更是數不過來，但其結果要不是已讀不回，要不就是開心去面試，隨後繼續已讀不回。

  周凌夢承認自己能力是較差，她沒有考過證書，也沒有實習經驗，學習也並不好，但她不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投遞職位及要求的薪資都是與她個人能力向匹配的。

  說白了，她有自知之明，能力差工資就要求得很少。

  儘管如此，周女俠依舊是一無所獲。

  周凌夢覺得現今世界蠻魔幻的，那些公司幾千塊錢的崗位都想招收一個研究生、博士學歷的人，更魔幻的是，還有一大把人搶著去應聘。

  圖個啥？

  弄得像她這樣差勁的人找不到工作。

  簡直太卷了。

  「嘶」咖啡端上來，周女俠品嘗一口，一股苦澀味道在口中、胸口徘徊，使勁吞咽下去，那苦澀味道還徘徊身體之中。

  「女士，你感覺怎麼樣？」那位服務員沒有離開，瞧見周凌夢五官扭曲，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感。

  「太特麼苦了，就像我的命一樣，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周凌夢沒有在意對方表情，像蛇一樣吐著舌頭，希望減少那般苦味，「你們這是什麼咖啡？」

  「又苦又澀.」

  聞言，周女俠揮了揮手：「得了得了，你工作去吧，我剛才也就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這個人怎麼那麼記仇，意式特濃咖啡，我知道了。」

  服務員一下子噶住了。

  他還沒說完呢，合著你就認輸了？

  本來暗自背了好多遍台詞頓時恰在喉嚨上，想說又說不出口，那是相當難受。

  可惜，客戶是上帝，那服務員只好離開。

  「哼！狗都不喝。」待服務員走後，周凌夢嫌棄推開那杯咖啡，輕輕說道。

  隨即整個人又趴在桌子上，望著外面人物風景，再次陷入EMO。

  「美女，加個聯繫方式。」

  正當此時，一道尖細的聲音在周凌夢耳畔響起，就好像指甲刮黑板的那種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她微微皺起眉頭，尋聲望去。

  只見正前方有一個男子，二十來歲，T恤短褲，兩隻胳膊上面有五顏六色的紋身。

  此刻，那紋身男子一臉輕浮的笑容，向女俠前方的那個女生搭訕，一頭漆黑如墨長發，身材苗條，皮膚白皙，儘管沒有瞧見正臉，但僅從一角也看得出來是位美女。

  「抱歉，我沒帶手機。」長發美女聲音平淡而清冷。

  「沒事，你電話號碼是多少？」

  「抱歉，我不給陌生人聯繫方式。」

  那長發美女清冷無比，直接拒絕。

  但其拒絕沒有阻攔紋身男子，相反嘴角勾勒起來，邪邪一笑，直接坐在長發女子對面，說道：「陌的本義是田間小路，走得人多了就熟悉了，就好像我倆之間的關係，多認識一下不就熟悉了嘛，可以加聯繫方式了。」

  「再熟悉也加不了聯繫方式。」

  「我不信。」紋身男子搖搖頭，「我賴上你了。」

  長發美女抬起頭，深深盯了對面男子一眼，沒有開口，隨即又低下頭去，靜靜看著手中那本書，仿佛對面男子勾不起心中波瀾。

  面對如此冷靜態度，紋身男子挑起眉頭，有些意外，憑藉他的魅力竟然拿不下對方。

  忽然間瞧見周凌夢投來的目光，臉上又恢復笑容，揮了揮手：「嗨，美女。」

  對於搭訕，周凌夢一般回復一個字：「滾！」

  那紋身男子扯了扯嘴角，瞥了下長發美女，被一個陌生女子怒罵，好似感覺自己在「意中人」心目中吃了大虧。

  他臉色沉下來，隨即站起來，走到周女俠旁邊，掩蓋住外邊光線，一副人高馬大的樣子。

  周凌夢翻著白眼：「咋地，你要揍我？」

  「道歉，否則，我會考慮採取特殊手段。」

  聽到二人間對話，那長發美女不再專注於書本，回過頭瞧了一眼，眉頭隨之一挑。

  有些意外，有些驚訝。

  「比如？」周女俠斜著腦袋，那一雙大眼睛如一汪清泉。

  好一個清純女子。

  紋身男子一下子失去暴力想法，臉上露出笑容，嬉皮笑臉道：「比如，我賴上你了。」

  「嘻嘻，真噠？」聞言，周凌夢倒是蠻開心的，一邊說著話，一邊握住窗戶把手。

  咔嚓！

  那窗戶把手便「輕輕」揪了下來，就像是泡沫製作而成。

  周女俠拿著窗戶把手，在手掌心敲擊，問道：「你再說一遍。」

  「.」

  紋身男子上下打量女俠，目光隨之落到那窗戶把手上面，仔細觀察，隨即尷尬笑了起來：「嘿嘿。」

  「對不起，是我冒犯了。」

  「冒犯？沒有啊。」周凌夢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態度，臉色冷了下來，話鋒一轉，「滾！」

  聽到她的回答，紋身男子頓時鬆了口氣，三步並作兩步往外邊而去。

  媽耶！

  那可是鋼鐵製造而成的窗戶把手，以特殊工藝連接在一起，普通人磕磕碰碰都會受傷，而那個漂亮女生居然硬生生掰扯下來。

  那得要多大力量？那是多麼生猛的女生？未來老公娶了她，那和娶個閻王有啥區別？

  「廢物！」

  瞧見紋身男子消失，周凌夢不屑一顧。

  女俠她二十多年來見識過太多像方才那個男子的人了，都是人高馬大，紋著社會人的紋身，小混混的樣子，看起來相當兇猛。

  但其實就是花架子，挨不了周凌夢幾拳頭就倒下了。

  一幫廢物。

  還贏不了鄧熙。

  鄧熙好歹能多挨上幾拳。

  「謝謝。」

  長發女子回過頭向周凌夢道謝，而後者一揮手，顯得格外大方：「沒事，替天行道、匡扶正義是我們江湖人職責所在。」

  「嗯」長發女子微微一笑，瞧見周凌夢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沉思了下，「你真不認識我了嗎？」

  「你是？」

  「我叫黎琳，你弟弟周梁的朋友。」

  沒錯，那長發女子正是周梁大學結交的異性朋友，黎琳。

  剛才她正在閱讀，受到別人騷擾，幸好周凌夢出手相助，回過頭瞧見後者，儘管二人只見過一面，還是在四年之前的社團聚會直上，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在原地想了好一會兒，才決定上前感謝。

  「啊啊啊」聞言之後，周凌夢也想起來了，指著對方，「你就是周梁的女朋友。」

  周女俠腦子裡一般是記不住陌生人的，腦海就好像裝清空數據的軟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清空一下陌生人，但她認出了黎琳。

  因為那是自己老弟少數幾個異性好友，印象特別深刻。

  黎琳不緊不慢反駁：「.，我和周梁僅僅是朋友。」

  「女朋友。」

  「我們是朋友。」

  「你們是朋友？」

  「對。」

  「你是女的？」

  「嗯對。」

  周凌夢雙手叉腰，正兒八經說道；「那你就是周梁的女朋友啊。」

  「.」

  黎琳無奈一笑，從字面意思來看，好像是沒有毛病的。

  「謝謝你今天幫助。」黎琳沒有糾纏，隨之感謝。

  說完之後，她便準備回原位，繼續看書。

  儘管周凌夢幫了她，但倆人畢竟並不相識，二人之間的關係是以周梁為紐帶，因此她也沒打算聊太多。

  可在挪動位置之前，周凌夢擋在前方，拍了下肩膀：「老妹，你不講道理，我幫了那麼大的忙，就一個謝謝？你沒有禮貌。咱倆加個聯繫方式唄。」

  「以前加了。」

  「加了？」

  「對的。」

  聞言，周凌夢立即拿出手機，翻動著自己手機，看見V信里有個叫周梁女朋友的名字，把手機拿給對方，詢問道：「這是你不？」

  「是的。」

  「嘻嘻。」黎琳的回答令周凌夢略顯尷尬，撓了撓後腦勺，「對不起，我忘記了。」

  她想起，那天晚上察覺到黎琳和周梁關係不一般，隨即加了對方聯繫方式，本來想和黎琳聊聊的，但周梁顯然也了解她的想法，和她打鬧一場，結果自然是她取得勝利。

  但也承諾，不去騷擾黎琳，直到今天。

  黎琳搖了搖頭：「沒事，我先走一步。」

  說完，她又準備離開。

  從周梁口中，她算是了解幾分周凌夢的，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女漢子，倒是沒有啥特別想法。

  「別啊。」周凌夢又擋在前方，臉上盡力露出善意的笑容，在黎琳眼中卻怎麼像是狼外婆的微笑，「我幫了你那麼大的忙，為了趕跑那個色狼，都把我傷到了，你要請我吃飯。」

  黎琳注視著桌面窗戶把手，那是生猛掰扯下來的，斷裂之處全是傷痕。

  「額我請你喝咖啡。」黎琳回應。

  「不要！」周凌夢雙手抱胸，搖了下頭，一副傲嬌的樣子，「我餓了，我就要你請我吃飯。你放心，我絕對不把你當冤大頭坑，咱倆去火鍋，我知道附近有家火鍋店特別美味，你陪我去。」

  黎琳思考了下，點頭：「好。」

  周凌夢好歹是周梁姐姐，加之剛才幫了她，她請對方吃頓飯是合情合理的。

  「嘻嘻。」得到回應，周凌夢笑了起來，那雙眸子彎成月牙形狀，向遠處服務員揮手示意，待服務員走近，她開口道：「哥們，買單。」

  二人各自結完帳，在離開咖啡店的時候，周凌夢拍著服務員肩膀：「哥們，你們店裡沒啤酒也就算了，窗戶把手還是爛的，輕輕一掰就落下來，今天幸好是遇上我，要是遇上別的人，那砸下來多危險啊。」

  你不來，這窗戶把手真落不下來，黎琳嘴角揚起。

  。。。。。。

  勾兌一個舞女去了，忘記碼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