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嘴裡沒一句實話
「爸你開車慢點,寧等三分,莫搶一秒。媽你小心點,身體還沒完全恢復。」
「好!」劉淑華緊握著親生女兒的雙手,點頭答應道,「別操心我和你爸,我倆好著呢。」
「哦。」侯夢婷紅潤臉蛋充斥著戀戀不捨,語氣儘是沮喪和失落。
縱有千般不舍,終有離別時。
過了大年,團圓的打工人漸漸離開家鄉,踏上返程之路。
儘管侯夢婷是老闆,但也不例外,離開父母,回到魔都。
兒行千里母擔憂,母行千里兒也愁。
打從前天開始,周安訂好機票的那一刻,姐們已然留戀不舍,不捨得家中父母,牽掛著對方。
即便周安再怎麼安慰,也是於事無補。
連續憂愁了兩天,今天終於到離別時刻。
只見姐們低著頭,緊盯地面,微微撅著小嘴,好似孩童一眼,眼圈帶有一絲緋紅,盡顯留戀神情。
以往那個高冷、傲嬌、暴力的侯總,此刻卻小女人形象,周安瞧著挺難受的。
但沒辦法,他倆時間已經拖到過完元宵節,是時候離開了,手頭上積攢有太多工作。
他倒無所謂,利信傳媒有他沒他都一樣。
達美盛公司可需要侯夢婷去打理。
小舅子侯俊達大年初六就回到了魔都,工作十來天了都。
「好了,別這樣。」劉淑華收好牽掛,拍了拍女兒的肩膀,「都快結婚的人,還哭哭啼啼的,小心小安不要伱。」
「他敢!」侯夢婷瞥了一眼。
周安:「.」
還沒等她洋洋得意,感慨教夫有方的時候,忽然間感覺耳朵疼痛,伴隨來的是沉重而又憤怒的語氣:「侯夢婷你長本事了,當著我的面,還敢欺負小安,簡直目無王法。小安對你的寵愛不是你肆無忌憚的藉口,別太『作』,小心『作』死了。難道小安真打不過你嗎?不是,他是讓著你的」
說教一番女兒後,抬眼望向看戲的周安,繼續說道:「小安,我還是那句話,你別太慣著侯夢婷,有時候也得出手教訓一下她,就像我教訓你伯父一樣,該打就得打。」
丈母娘,我是想教育這娘們,但確實打不過啊,你女兒身體素質槓槓的,我是被打的那一個。周安無奈心想。
他一邊開小差,一邊乖巧點頭:「阿姨,我知道了。」
「媽,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才是你親生閨女。」一旁輕揉耳朵的姐們怒氣沖沖地說道,「虧我還那麼擔心你們,看來好心當成驢肝肺,你即將失去一個女兒.」
侯夢婷躲過飛了的致命一擊,迅速爬上汽車,搖晃著腦袋,吐了吐香舌說道:「嘿嘿,打不著。」
一個再高冷的人在自己最為親切的人面前,仍舊會保持著那份幼稚,眼前三人都是侯夢婷最信任、最愛的人,所以幼稚氣十足。
沒有誰會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冰山。
周安從姐們身上收回目光,抬眼望著二老,不死心地說道:「阿姨伯父,要不你倆一起去魔都?快結婚了,我不了解結婚流程,需要你們長輩幫助。」
「算了。」侯林擺擺手,「我懶得跑。」
劉淑華白了眼丈夫,也是拒絕說道:「小安別為我倆操心,你和婷婷結婚後,我自然要去魔都,好好享受你那個洋房,到時候可別嫌棄我這個丈母娘。」
聽到這話,周安愣了愣,這是劉淑華頭一次使用丈母娘三個字,僅有三個字,輕飄飄的,對他而言,卻宛如千斤重。
他瞬間有種被人信任的感覺,也有種丈母娘徹底將自己親生女兒交到他手中。
周安以極大控制力壓制住內心的喜悅和激動,抬眼看向劉淑華,略微思考了下,隨即一臉認真地說道:「媽,我知道了。」
既然丈母娘這般舉止大方,他也就『打蛇隨棍上』,改變稱呼。
要娶人家女兒,就得厚顏無恥點。
聽到這個稱呼,劉淑華一雙眸子眯成一條細縫,裡邊閃爍著耀眼光芒,略有皺紋的臉龐溢滿笑容,顯然十分滿意這位女婿,心甘情願將女人交到對方手中。
「走吧走吧,路上小心點。」侯林非常瞧不起自己妻子,一聲媽就給你樂不思蜀,女人就這點出息,遇到正經事還得男人出頭,他擺了擺手,正兒八經地說道:「別擔心我倆,我會照顧好你丈母娘的。」
「好的,爸。」
丈母娘變為媽,那老丈人就得變為爸,稱呼得一同發生變化。
「嘿嘿.」嗯?侯林驚愕了下,也愣住了,隨即使勁扯著嘴角微笑,像似要笑到後腦勺,一拍對方肩膀,語氣中充斥著喜悅,「以後咱倆就是好哥們。」
「.」
稱呼的變化讓離別的悲傷氣氛少了許多,因為他們知道,這次的離別在今年的五月會再次見面,等到那個時候,他們真正成為一家人,就再也不會分離。
簡單問候幾句,周安開車離開二老,離開小院,離開莊子。
望著在冰天雪地中緩緩行駛的汽車,直到消失在視線中,劉淑華微微嘆了口氣:「哎!」
「嘆啥氣啊。」侯林雙手背在身後,開口道,「老閨女有個好歸宿,你應該開心,愁眉苦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未來女婿跑路了呢。終於要把老閨女嫁出去了,小安真是個『怨種』.」
話說到這,他身子忽然間歪了下,似乎要跌倒在地面上,但優秀的平衡力控制好身軀,還以飛一般速度遠離劉淑華,就聽到劉淑華惡狠狠地瞪了侯林一眼,聲音尖銳而響亮:「侯林你活得很安逸是吧?這幾天要不是看在小安面子上,我給你好臉色多了,你不感恩也就算了,竟然還侮辱我女婿。」
「這話說得,小安不是我女婿啊?」侯林看了看對方的表情,似乎覺得今天對他而言,有點不太開心,一邊說話,一邊向外奔跑而去,「我打牌去了,拜拜。」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劉淑華是跑不贏自己丈夫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消失在牆角邊,恨恨地說道:「除非你今晚不回家。」
站在院子裡邊,憤怒了七八秒鐘,隨即忽然間臉上浮現歡樂的笑容,輕聲呢喃著:「媽,媽,媽嘿嘿。」
車輪轉動,熟悉的莊子向後靠去,踏上回程的旅程。
「爸?媽?恬不知羞!」侯夢婷一雙勻稱的美腿搭在副駕駛前,一邊吃著東北凍梨,一邊說話,「我都沒還沒嫁給你,你怎麼好意思喊出那個字。」
「我不要臉行不。」周安回道。
侯夢婷摸了摸下巴,思忖道:「哦,那確實。」
「.」
他眼珠子一轉,邪邪的一笑,輕聲說道,「離開我了未來老丈人、丈母娘,起碼還得等上幾個月才能見面,你老人家怎麼不傷心了?我就說你剛才的戀戀不捨是裝出來的,現在看來果然是的,高明的演技,你這個女兒簡直太無情,轉眼間就把他們二老忘了。」
「周安我不喜歡你了。」此話一出,侯夢婷忽然間覺得沒有食慾,撅了噘嘴,悲憤地看著這個男人,本來她已然消失的不舍,又再次縈繞在心頭,而揭開這個傷疤的男人,卻是她最愛的人。
我就開個玩笑而已,你用得著這麼欺負我嗎?我還是不是你最心愛的女人,侯夢婷低著頭心想。
「嘻嘻!」周安滿臉的笑意,有時候捉弄下對方挺爽的,但也隨即將車子停在高速路的入口處,牽著對方那芊芊細手,輕輕地吻了下,仿佛一件稀世珍寶,輕聲安慰道:「人世間最美好的相遇是重逢,等我們再和爸媽相遇的那個時候,我們再也不分離。」
「到時候我們兩家人共同生活在一起,你耕田來,你織布,你挑水來,你澆園。」
「嗯?」本來侯夢婷聽得滿心歡喜,忽然間蹙了下眉頭,疑惑地望著這個男人,「為啥全是我做事呢?」
「我懶狗得嘛。」周安坦然地點頭。
「我尼瑪」侯夢婷瞬間咬牙切齒,誓言要和這個男人決一死戰。
這種坦蕩的無恥讓她急火攻心。
「我正開車呢,不准打我。」周安發動汽車,一臉的認真。
本來伸到對方耳朵的細手,一下子停住了,侯夢婷那雙鳳眼微眯,閃爍著危險而又憤怒的光芒。
嗨呀,好氣呀。
侯夢婷雙手抱胸,轉頭望向窗外,一副不搭理這個男人的模樣。
然而不到五分鐘時間,她又一邊吃著小零食,一邊和周安聊天,時而往對方嘴巴裡邊塞零食。
沒辦法,這個男人畢竟是她未婚妻。
即便再狗,也得原諒他。
不然咋辦嘛。
二人談天說地,沒多久時間便到了機場。
進入停車場,周安拿出一系列的行李包裹,隨即將汽車鑰匙往車子裡面一甩,關上車門,二人提著大包小包離開停車場。
這輛汽車自有人來收拾。
從北方到南方,飛機大約要飛三個多小時。
魔都國際機場,周安再次踏到這座國際大都市,他深深吸了口氣,臉上浮現微笑。
這座本來陌生的城市,給他帶來了太多太多的好運,豐厚的錢財,深厚的友誼,還有相伴一生的戀人,他對魔都有了歸屬感。
魔都還是那般匆忙,機場中到處充斥著人們,來來往往,熙熙攘攘,有離別,有重逢,旁邊還有對久未見面的情侶相互擁抱在一起,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吻了起來,周圍人盡皆微笑,流露著羨慕。
年輕真好。
周安是做不出來大庭廣眾接吻,只好牽著姐們小手:「走,回家。」
「嘻嘻!」侯夢婷嫣然一笑。
相比接吻,她覺得回家兩個字更加溫馨。
二人提著一大堆行李,走出機場,隨後攔了輛計程車。
計程車司機是個光頭的中年男子,十分熱情地將行李放到後備箱,看了看自己的後備箱被塞滿,感慨地說道:「喲,夠多的啊。」
「抱歉。」周安不好意思一笑,「我會多付車費的。」
老人家對孩子的關愛永遠是那麼『沉重』,二人離開東北的時候,劉淑華準備了許多許多的土特產,瓜果零食,蔬菜小吃,有周安喜歡的酸菜,有侯夢婷喜歡的小魷魚,甚至花大價錢買了根人參。
知道是莊子裡的鄰居從山裡挖的,劉淑華聽說後跑得飛快,立刻買了下來。
老實說,這些東西只要有錢,完全買得到,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珍貴。
但東西裡邊的情意和關懷是無價之寶,周安花費昂貴的託運費也得將其拖到魔都來。
「嗨,都小事,這年頭誰過年回魔都不大包小包的啊,這都是滿滿的愛。」光頭司機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司機永遠是個健談的群體,一邊上車,一邊說話,「更何況魔都這座大城市生活消費那麼高,能從家裡多帶點東西,也能節省消費開支,多攢點錢。向你們這樣的情侶,要為以後的買房生孩做打算」
「哦,對了,你們目的地是哪裡?」說了一堆話,光頭司機才想起正事。
「御水灣。」周安回道。
光頭司機征了征,撓了撓那光澤的腦袋,詢問道:「額外灘那個御水灣?」
「嗯。」
「.」光頭司機陷入一陣沉默,悄無聲息地透過後視鏡打量了下這對情侶。
我擱這巴巴和你講述著大城市多麼的不易,你忽然間說自己住千萬豪宅,這樣有意思嗎?
沒意思!
有一說一,周安覺得挺有意思的,他始終認為自己是普通人,應該對平凡人的生活有所了解,吃穿住行,別讓自己太過於飄,腳踏實地才最為重要。
光頭司機反應也很快,面色有些紅潤,顯然開朗的人也有害羞的一刻,無奈地說道:「你早說嘛,你乾脆打個專車算了,我這破計程車不太符合你的身份。」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啟動計程車,向御水灣駛去。
「哎!」哪知道周安深深嘆了口氣,眉頭緊鎖,一臉的悲苦表情,「大哥,不想擺了,說了都是淚。」
「我從小出生在鄉鎮,父母皆為普通人,我哪裡是什麼富二代有錢人,我窮盡一生也買不起御水灣的一個廁所,我不過是裡邊的一個小保安罷了,給人看大門的。整天的工作就是看著那些有錢人進進出出,給人鞠躬,賠禮道歉,還經常受到白眼和嘲諷。」
「就我這條件,哪能找到對象啊,這是我姐。看著倒挺漂亮,但先天性殘疾,耳不能說嘴不能聽,一切都得由別人照顧,誰娶她就是個累贅,直到現在還沒嫁出去。我只好將她帶到身邊,好好照顧著她。哎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我姐能好好過一生.」
計程車緩緩行駛,車裡邊僅有說話聲,聲音低沉切嘶啞,滿含傷心與悲痛,似乎下一秒將要哭出來。
侯夢婷扯了扯嘴角,一邊轉頭雙眼無神地望向窗外,一邊戴上耳機。
她實在聽不下去了。
這個男人咋這麼能胡說八道呢。
從上車以來,一直和光頭司機嘚啵嘚,說了大半天。
她說老實話,周安嘴裡沒一句實話。
本來她想反駁的,可面對光頭司機那同情的目光,忽然間不太想去戳穿哥們的謊言。
就這麼著吧。
「哎!」聽完之後,光頭司機嘆了口氣,面露悲慘之相,「兄弟,我本以為這個世界自己最悲慘,沒車沒房,上有老下有小,每天一睜眼就是為家庭忙忙碌碌。哪知道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只找苦命人。」
「和兄弟你一比,哥哥我慚愧啊。」
「嗨,哥哥別這麼說,我覺得你比我活得累。」周安一邊說話,一邊戀愛地摸了摸身邊『姐姐』的腦袋,眼神儘是慈祥,「我這條件也沒想過結婚或者買房之類的事情,我只需要照顧好我姐就行,而你有一大家子養活,哥哥你才是真正的男人。」
「哎,男人啊,這輩子活著是為了個啥啊?」光頭司機忽然間問出了個至深的哲學問題,忽然間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心神恍惚、黯淡無光的漂亮女子,更加憐憫了些,猶豫一番問道:「你姐為什麼戴著耳機?她能聽見歌曲嗎?」
「聽不見。」周安搖搖頭,「僅僅是個裝飾罷了。」
「哎!」
一路之上,光頭司機不知道嘆息過多少次,為這個男生的堅強所佩服,為這個漂亮女子的遭遇所同情,為人世間的痛苦所哀嘆。
這個世界簡直太不公平了。
二人仿佛多年的好友,相見恨晚,路上一直聊著,終於到達御水灣小區門口。
「兄弟,這錢我不能收。」光頭司機停好車後,連忙阻止周安掃描二維碼,沉聲地說道,「今天聽到兄弟這番話,我才知道自己生活是多麼美好,哥哥發自內心的謝謝你,這次的車費就當做是一堂課。」
「坐車給錢,天經地義,哥哥你也不容易。」周安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三張紅色鈔票,放到座位上,隨後不管不顧拉著『殘疾姐姐』下車,地下身子向光頭司機擺了擺手,「哥哥,御水灣管理很嚴格,這地方不能停太久,今日一見,後會有期。」
「兄弟,你是這個。」光頭司機實在無可奈何,豎起大拇指,為這個帥氣的小伙子點讚,「謝謝你教會我更加認真地對待生活。」
寒暄了幾句,光頭司機只好不情願的離去,那輛老舊的計程車消失在大街小當之中。
一個多月未見,御水灣小區還是那般安靜整潔,街道兩旁掛滿了紅燈籠,似乎預示著過年氛圍還未遠去,一輛輛轎車駛過,很有低於百萬級別的轎車,住在這片區的人們,無論是哪個人都稱得上響噹噹級別的人物。
再次回到小區,周安左右晃著腦袋,一陣骨頭摩擦聲響起,瞬間悠閒安逸了下來,這地方他已經住了有三四年。
「有意思嗎?」
「什麼?」周安有點迷茫,但立刻明白姐們啥意思,嘴角劃出一抹完美弧度,抱著對方的香肩,「挺有意思的啊,我的『殘疾人姐姐』。」
「你TM遲早遭報應,被天雷劈死你得了。」侯夢婷翻了個白眼。
她難以理解這個男人,有時候過於的內斂害羞,好似一個自閉症、社恐;有時候卻又過分的張狂,她簡直無法想像假如被戳穿的那一刻,將會有多麼的尷尬與難以為情。
人吶,本身是個矛盾的集合體。
「你懂個錘子,我這是善意的謊言。」周安並未有半點羞恥之心,反而臉上有得意神情,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司機老哥聽了我的故事之後,他對於生活有了個更加深層次的理解和認同,會以更好的心態去生活,我這叫做助人為樂。難道真要我裝出個億萬富翁的模樣和那司機老哥對話嗎?他會因為財富的差距所感到自卑」
靠!
這個男人總能為自己的行為找藉口,並且找的藉口永遠是那般的合理,侯夢婷無fuck說。
懶得聽對方的胡言亂語,她害怕自己思維邏輯也出現問題,踏步向小區走去,獨留周安聲音在後邊迴蕩:「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走了,是不是被你老公的光輝形象所折服。哎呀,這麼多行李,我一個人拿不走.」
「哎!」望著那道倩影遠離,周安深深為之嘆氣,無奈搖了搖頭,「女人就是胡攪蠻纏的動物,曹哥你覺得這句話怎麼樣?」
走到身邊的小區保安曹哥一下子愣住了,瞧了瞧遠方的周太太,再瞧了瞧周安,猶豫了一秒鐘不到開口道:「周先生新年快樂。」
你問我怎麼樣?我敢說嗎?曹哥心想著。
「新年快樂。」周安不介意對方岔開話題,一邊從口袋中掏出個紅包,遞給對方,一邊說道:「怎麼樣?今天過年又沒回家?」
曹哥沒有拒絕,雙手接過紅包,隨後提起大包小包的行李,苦笑著說:「我們這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春節回家幾乎是個奢望,沒辦法,拿著物業的工資,總得付出點代價吧。」
「我給物業說一下,放你幾天假吧,回去看看老婆孩子,總在魔都一個人待著不太好。」周安也提著行李說道。
「別別別,周先生沒必要,這是我責任,也是我的工作。你千萬別為我操心,我實在受不起。」
「沒事,隨口的事罷了。」他擺了擺手。
高檔小區的業主和物業處於一種不平等的地位,因為其業主的身份皆有來頭加之物業費的昂貴,隨口的一句話便能引起物業重視,讓曹哥休息幾天,周安還是有能力辦得到的。
其實小區業主都辦得到,但很少有人會和這些小區工作人員聊天或者交流,因為大家不是同一個世界中的人。
要不是曹哥和周安關係稍好,他一般也不會去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