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對咯！

  眼見那群中年男子身影消失，整個酒店三樓頓時炸開了鍋，彼此驚奇討論。

  【嘶那是咱們鎮上的尹書記？】

  【是的，你沒看錯。】

  【不對勁，不對勁，平時尹書記遇上任何人都一副嚴正肅穆的模樣，好像誰欠他幾百萬似的，即便周安爸爸是公務員，尹書記也沒必要對周安那般溫和吧，甚至笑臉中帶著點討好.。】

  【儘管咱桃花鎮貧窮、落後，但尹書記好歹是一把手，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用得著討好周安？】

  【以本人經驗來看，裡邊必定有陰謀！】

  【猜猜猜，猜個錘子！隨便用用腦子，就能明白一件事，最本質原因是，周安混的好唄，自然得到別人尊重。】

  【哎，說的也是，事業才是一個男人受到尊重的原因。不過周安現在到底做些什麼？我很想知道。】

  【.】

  眾人心有靈犀地轉頭，目光投到傾國傾城的周安未婚妻身上，眼眸包含期待。

  侯夢婷嫣然一笑道：「他就一普通人。」

  以前剛認識那段時間，周安口中一直掛著普通人頭銜，侯夢婷認為他有點裝比，但二人在一起，同居以來，侯夢婷也漸漸接受自家哥們是普通人的頭銜，也隨之向別人這麼介紹自己，因為刨去金錢因素，周安的的確確是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

  身處於這飛速發展時代，無論平窮亦或富有，都是這時代的產物，從本質上並未在時間長河中留下屬於自己痕跡。

  金錢能留下痕跡嗎？

  能！

  但一百億肯定是不可能的。

  聞言後，眾人同學異口同聲地鄙夷道：「切！」

  哄小孩呢？

  「正好！」一樂觀開朗的女同學走到侯夢婷身邊，拍到其肩膀上，調笑說道，「周安走了，我得追究下強搶我男神的惡意行為。」

  「怎麼追究？」侯夢婷抿著嘴微笑。

  「喝！」

  「行！」

  不提二位女中豪傑拼酒故事，周安在尹克勇的引導下、周老師同事圍觀下走到酒店二樓。

  第一眼就注意到主桌上的周老師，仍舊那般風輕雲淡，小口抿著酒，時而和周邊同事聊天。

  尹克勇生拉硬拽將周安摁到主桌，坐到周老師旁邊。

  趁著尹克勇正和服務員吩咐多加幾瓶酒的時候，周老師一邊瞧著上級領導，一邊向周安傾斜身體，小聲說道：「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別管我，我用不著你操心。」

  「？」聽到這話，周安眉頭皺了皺，心中有一道光芒划過黑暗，好似明白了些什麼。

  「伱怎麼那麼笨啊！」知子莫若父，周老師一看自己兒子面容，瞬間知曉他仍舊一頭霧水，「虧你還是個大學生。」

  大學生咋了？

  大學生非得學你們這套官話是吧？我又不進入體制，哪裡懂得那麼多彎彎繞繞，一幫子人成天不安好心，周安心想道。

  在吐槽的同時，他也明白了這場宴會，並非好宴，而是鴻門宴。

  「你們倆父子聊啥呢？聊得這麼開心。」尹克勇轉過身子，端著一瓶酒專門給周安斟酒，「小安好久不見，一轉眼這麼大了，時間過得真快，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不過你小子不講武德，尿我一身。」

  餐桌前眾人頓時微微一笑。

  「尹伯父，我來我來，你倒酒我受不起。」周安連忙接過尹克勇那瓶酒，「就當我賠罪了，還希望你別介意。」

  叮噹！

  二人碰杯，隨後一飲而盡。

  「好酒量！」尹克勇豎起大拇指，讚嘆道，「就你這酒量，無論做什麼事，都一帆風順。」

  假若以酒量論成就，酒鬼才是最事業有成的，你聽聽你這糟糕的誇獎，周安心底吐槽。

  儘管心中叛逆，但他還是維持著『好孩子』形象，閉口不言。

  相比同學聚會，這幫老油條聚會要顯得圓滑很多，說話做事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即便內斂的周老師也保持著禮儀。

  不過——周安覺得非常不適應，這幫子人聊天話題圍繞著他展開的，都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長輩，調侃起來沒完沒來哦，而他還不能反駁。

  好氣呀！

  「小安畢業幾年了？」尹克勇抬了抬黑框眼鏡，在燈光照耀下，反射著光芒。

  「兩年多了。」周安答道。

  「兩年多」尹克勇好似對這個時間頗為意外，重複輕聲嘮叨好幾次，隨後一臉微笑，再次豎起大拇指，「僅憑兩年時間，就能在魔都打下一片江山，厲害！長江後浪推前浪！咱們這群老人該退休的咯。」

  周安仍舊一副乖巧模樣，淡定回答道：「我瞎混的。」

  「嘖嘖嘖，謙虛！」尹克勇道，「一個人在魔都買車買房，安家落戶，創建公司，如今成為公司老闆，這可不是瞎混就能混出來的。哦對了，對你來說，瞎混的成就就已經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好比你高中成天不學習，也能考上優秀大學。」

  頓了下，繼續說道：「改天我跟你瞎混算了。」

  「行啊！」周安點點頭，「只要伯父願意，我公司有個保安位置，隨時等待著你老人家的大駕光臨。」

  「去你的！」此話一出，周圍眾人頓時笑出聲來，尹克勇笑罵道，「你小子真能幹得出來，你等著我把你爸拉著一起當保安去，看你臉皮夠厚不。」

  周安摸了摸下巴，思忖道：「那也行！」

  周老師白了眼這不孝子，臉上充滿著鄙視。

  伴隨聊天打趣，時間緩緩流逝，夜幕悄然間降臨，因為地方經濟條件太差，僅有幾條正街有路燈，其餘馬路都沒有路燈，黑暗籠罩著這個小鎮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尹克勇換了個位置，坐到周安旁邊，慢條斯理地說道：「小安，你是我們桃花鎮近十年，不，二十年內，走出這座小鎮子，事業最為出色的一個，沒有之一。你從小有股子機靈勁，我沒想到你如今會成長到這種地步，有眼無珠啊。」

  「瞎混。」周安仍舊上邊那個回答。

  「別瞎混了。」尹克勇揮了下手，「再低調也要有個限度。」

  說到這，尹克勇抬眼望向周安，深深吸口氣，周邊人似乎知道這位領導發言，紛紛沉默寡言，雙眸緊盯著尹克勇和周安二人，本來暢所欲言、歡聚一堂的宴會一下子安靜下來。

  「小安你一直生長於桃花鎮，對這個鎮子有什麼看法和觀點？」尹克勇沉聲說道。

  「安逸、閒散、熱情、好客、純真質樸、飽經風霜、富有歷史.」周安回答。

  「淨整些套話。」尹克勇翻著白眼，不客氣回道，「你小子越來越虛偽了。」

  我再虛偽和你們相比，那也是小巫見大巫，為了達成心中目的，今晚墨跡大半天了都，還有臉說我？周安心想道。

  這幫子人真雙標哦！

  他言簡意賅地說道：「貧窮、落後！」

  「哎！是啊！」聞言後，尹克勇嘆了口氣，抬頭望向那片漆黑而深邃的夜空，仿佛陷入某種回憶，「咱這桃花鎮，既不靠山，又不近海，要啥啥沒有，做啥啥不會，除了窮苦，也就剩點無意義的努力。」

  「從我參加工作那時起，我心裡一直想帶領鎮上居民過上好的生活，可惜你尹伯父我能力不夠，這麼多年還是這般模樣.」

  其實——尹克勇算是個優秀的領導，為了小鎮發展，一直到處奔波，走南闖北，相比沿海那些領導絲毫不遜色，甚至更加努力，然而自身努力無法彌補小鎮宛如鴻溝的劣勢。

  桃花鎮的經濟發展狀況怪不了他，這是時代的趨勢。

  大約絮絮叨叨一分鐘，尹克勇從夜空收回視線，過去回憶也隨之消失，沉聲道：「小安我不和你墨跡，直說了，希望你能在寬鬆、富裕的情況下，向桃花鎮捐點錢。」

  圖窮匕見了屬於是。

  前邊尹克勇那般示好，以幾乎殷勤態度來對待周安這位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晚輩，從嚴肅轉變為溫和，其所作所為自然為了尋求周安的支持。

  周老師身處於體制內多少年，腦瓜子一想，瞬間知道這位上級領導想些什麼，所以才提醒兒子。

  桃花鎮一把手說完後，整個酒店二樓的公務員好像都知道正在發生啥事，即便相隔數桌之遠，頓時一聲不吭，從熱火朝天到鴉雀無聲，僅有一秒鐘時間，眾人以驚艷的眼光望向周安，這位年輕而帥氣、事業有成的晚輩。

  周安父親周老師放下碗筷，身子向後靠去，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雙目灼灼盯著自己兒子，但他並未開口，僅僅只是看著。

  覺察到眾人眼光落到他身上，周安略微不舒適的晃了晃頭，這些都是他的長輩。

  既然打開天窗，他也就說亮話，以一種嚴肅而認真的態度說道：「尹伯父，我能問個問題嗎？」

  「當然！」

  「捐款能解決桃花鎮的貧窮嗎？」

  此話一出，周遭空氣仿佛被抽空似的，二樓的眾人忽然間感受到一種窒息感，讓人喘不過氣來。

  尹克勇眉頭頓時皺起來，猶如波浪一般，隨之一笑道：「我很想欺騙你，但——不能！」

  「捐款解決不了本質問題。」周安聳了聳肩，「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桃花鎮有未來嗎？

  沒有！

  隨之城市化進程加快，老一輩子逐漸老去，年輕人待在城市，人口流失，桃花鎮這種貧窮小鎮遲早面臨淘汰，即便再怎麼縫縫補補，在歷史潮流下，也會被摧殘得一無所有。

  眼見周圍一片沉默，一根銀針掉落到地上也能聽得見，周安繼續說：「我首先明確一點。錢，我不缺，也可以捐，但你得告訴我一個理由，一個打動我的理由。只要說服我，我的回報會超乎你的想像。」

  這話聲音略微提高几分，在場眾人聽得一清二楚，望向周安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一番擲地有聲的話，眾多體制內老混子面對周安這位晚輩，好似有面對上級領導巡查的緊張感、壓迫感、窒息感。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時那麼個小孩子，現如今竟然成長為參天大樹，一言一行讓眾人為之驚艷。

  看看別人家孩子，再看看自己家孩子。

  勞資今晚非得抽那小子一頓不可，有的人羨慕周老師，而心思活泛的人已經思考著怎麼揍自己孩子。

  「你從小在桃花鎮長大。」一位周老師的至交好友，和周安也十分熟悉，還給他買過玩具和鞭炮之類的東西，輕聲說道。

  「叔，不夠！」周安搖搖頭，「我捐五千。」

  「桃花鎮居民都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另一人說道。

  「一萬。」

  「嗯大家經常照顧你媽的生意。」

  「一萬五。」

  「桃花鎮以前都是你老周家親戚。」

  「兩萬。」

  「你小子耍我們玩是吧？」旁邊一長輩實在有些煩躁，拍了拍周安腦袋，雙眼惡狠狠地等著他，「五千五千的加，把我們當要飯的是吧？」

  哪有這麼對待大金主的？你們這幫子粗人，周安縮了縮腦袋，心想著。

  見到眾多長輩那要吃人的眼神，他猶豫說道：「要不.三萬？」

  「嘿！我這暴脾氣。」話音未落，旁邊那長輩頓時站起身來，嗓音提高好幾度，「我給你說，我小時候可揍過你啊，今天你不給個十萬八萬的，鐵定跑不掉。」

  嘖嘖嘖，強迫捐贈。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般荒唐事。

  周安想打電話報警來著，但桃花鎮派出所所長正坐他對面呢。

  報警報到狼窩裡是種什麼感受？

  無助、悲哀、傷痛、委屈.

  「嘻嘻！」周安嬉皮笑臉的，連忙也站起身輕輕撫摸著暴躁長輩的後背，「你老別生氣，我開玩笑，就憑咱倆之間的關係，一百萬。首先說明啊，伯（bei），我完全是看在你面子上，你得記住我這份情。」

  捐錢的人還得安慰接受捐贈的人。

  我簡直太卑微了。

  「好小子！」暴躁長輩瞬間喜笑顏開，直拍周安肩膀，「你伯我沒看錯你，懂得知恩圖報，改天請我喝酒。」

  「嗯？為啥是我請你呢？」

  「我請你，你敢喝嗎？」

  「.」

  一百萬說出口之後，酒店二樓空氣忽然間又流動起來，充斥著歡樂的氛圍。

  一百萬聽起來很多，其實是個小數目，二三線城市的房價，一線城市的首付，魔都買個臥室都難。

  然而對於桃花鎮來說，卻並非一筆小錢，因為這是個貧窮的小鎮。

  一年稅收有一百萬嗎？

  需要打個問號。

  當然，桃花鎮政府的收入來源靠上級撥款，稅收並非大頭，大部分人根本沒達到收稅最低標準。

  一百萬已經非常多了，並且這是一筆無償收入。

  在場眾人已然心滿意足，這筆錢是近幾年來，桃花鎮得到最大的一筆捐款。

  這鎮子是有輝煌騰達的人，但能反哺到老家，真的很少很少。

  要什麼自行車啊。

  酒店二樓氛圍再度活躍，眾人杯酒言歡，仿佛剛才並未發生過什麼事。

  這幫人精的變臉技巧總是這般高超。

  然而——只有旁邊尹克勇一直緊鎖眉頭，從剛才周安向其詢問理由直到現在，一言不發，那個問題好似問及到對方靈魂一樣，陷入深深思考當中。

  周安搖晃著酒杯，嘆氣說道：「尹伯父，你有啥好自責的。每個月幾千塊錢工資，做著髒活累活，別人以為你活得很輕鬆、光鮮亮麗，其實活得相當狼狽。人這輩子灑脫、瀟灑點好。」

  「你既不貪污腐敗，又不搞情色交易，對得起那份工資，你不拖欠誰的。」

  經濟活躍地區，必然導致權錢交易，桃花鎮經濟落後，窮得都快當褲子，哪有那麼多腐敗案件，因為鎮上以親戚鄰居為依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部分公務員保持著為人民服務的態度。

  體制為公務員提供優異的生活保障，加之小鎮人隨遇而安的性格，沒那麼多人貪污。

  「哎！」尹克勇無奈嘆了口氣，眉頭仍然未鬆開，喃喃自語道，「小安，你見過吃不飽的人嘛？我見過！你見過寒風冷冽，赤裸光腳的人嗎？我見過！你見過即便活得再辛苦、悲痛的人，仍然保持珍貴善良的人嗎？我見過！你見過撿垃圾的老人拉著我手，交黨費的人嗎？我見過！」

  周安一邊放下酒杯，一邊認真傾聽這位長輩講話，這些話都是對方人生寶貴的經歷。

  伴隨一字一句，酒店熱鬧氣氛又突然間消失殆盡，僅有尹克勇一人說話的聲音，傳遍著整個酒店。

  尹克勇仿佛並未察覺氛圍變化，繼續說著話：「小安你知道電視劇中為什麼神仙犯錯會被打入人間嗎？因為人間是地獄，出生的那一刻，便是受苦的開始。這個世界太多悲劇和悽慘，我以為能為人們提供一絲幫助，然而.並不能。即便傾盡所有，也是徒勞無功。」

  尹克勇這種人，身肩莫名其妙地會承擔責任，他認為既然坐到一把手位置，就有莫大責任為帶領鎮上居民過上更好的生活，但是現實和理想總是天差地別。

  一番話後，二樓忽然間只剩下眾人急促的呼吸聲和平靜的心跳聲。

  「對咯！」周安打了個響指，聲音提高几度，瞬間將眾人從自我世界中拉了出來。

  周老師雙眸一眯，沉聲說道：「你有病是吧？」

  「嘻嘻！」面對父親少有的責備，周安笑盈盈的，「周老師別罵人，有失文人風範。」

  轉頭看向桃花鎮鎮高官，輕咳一聲，正兒八經地說道：「尹伯父你這個理由對了，我非常喜歡。」

  「我在此承諾，本人周安向桃花鎮捐款一億元，沒錯，一億元。這筆錢既不用於基礎設施建設，又不准擅自挪用，只能用於改善人們生活，為貧困老人和兒童提供必要生活幫助，僅限衣食，其餘方面一律不准使用。」

  「各位叔伯，別怪侄子不講理，我先說好，這筆錢不是個小數目，我會找專門團隊盯著，一旦有違法亂紀情況，我直接向省里舉報，到時候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桃花鎮是生他養他的地方，他心底對這個地方有深切的故鄉情懷。

  儘管周安不太願意承擔『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那套『又老又土』的責任，但在有錢的時候，還是希望為故鄉獻出自己的一份力。

  當然，僅限桃花鎮。

  周安並不想自己的『辛苦錢』被用於基礎設施建設，道路或者學校之類。

  一是，一億元雖多，但基礎設施建設花錢更多，和打水漂沒什麼區別。更何況，施工之類的工程，裡邊彎彎繞繞太多，充斥著各類的腐敗問題，反而中飽私囊，讓有錢人更加富有。

  二是，基礎設施建設是國家的責任，他周安就一平頭百姓，管不著那麼多。

  民以是食為天。

  周安只希望自己那筆錢用到吃和穿上面，學生早餐多個雞蛋，冬天多件衣服，已然滿足他的想法。

  至於更多的，他做不到。

  在他說完之後，整個酒店靜悄悄的，仿佛心跳都停止跳動。

  大約半分鐘後，頓時熱鬧起來，猶如千八百隻鴨子鳴叫。

  【我沒聽錯吧？】

  【錯！大錯特錯！錯在我這雙老眼看人低，這哪是小安，這明明是叱吒風雲的周總。】

  【咱就是說，一個億有多少錢？】

  【能把你燒死，小安別是逗咱們玩的吧？】

  【你有啥好玩的？能值得一位億萬富翁逗悶子，瞧瞧老周那泰然自若的神情，根本不放在心上好吧。】

  【麻痹，人與人間的差距比人與狗之間的差距還要打，今晚我家那臭小子非得挨揍。】

  【.】

  一個億在世界任何地方都是一筆巨額財產，輕鬆實現財富自由，然而現在被人輕輕鬆鬆的無償捐贈，不貪圖回報、不提任何要求，僅僅是為了幫助他人。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懷，什麼樣的想法，還有什麼樣的身家資產才能容這位晚輩如此揮霍。

  以往他們認為周安也就是個小老闆罷了，現在看來，這是大老闆、大BOSS，桃花鎮想方設法要招商引資的人才。

  有種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間的感覺。

  整個二樓的公務員為之震撼，以前的那種風度撇到一邊，討論著這筆巨款，唯有周老師在淡然地吃著飯，仿佛並未聽到自己的兒子即將捐款一個億的消息。

  「哎，老周你還吃呢？」旁邊一同事回過神來，拍了拍其肩膀，「這緊要關頭，你還擱這裝鎮定，再不說話，小安就要捐款了。」

  「那是他的錢，不關我事。」周老師語氣平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