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別開生面的水仗
吃完早飯後,已經快要上午九點,在魔都他倆正趕著上班,而在風花雪月城,倆人散步回家,一會兒時間,便來到一座小院。
門楣是傳統的式樣,青色磚瓦、翹翅飛檐,在房子的外牆上,點綴著當地開採的有色石皮,泛出帶有時間痕跡的青綠或鏽黃色。
風花雪月城的小院子,美於它的依山傍水,遠離了世間喧囂雜鬧,似個凡塵夢下的隱士。在洱湖邊看水天一色,在蒼山下望雲捲雲舒,摩挲著老街上覆滿青苔的磚瓦。
這便是周安所租下三層小院,地段好,風景優美,房屋別有風味,身處心情悠閒自得,也許現在是六月份,旅遊淡季,租金比他想像得低,物價低、租金少、天氣好,不愧是旅遊勝地。
「回來了。」還沒踏進門,旁邊院子出了個中年女人,矮胖身材,常年悠閒生活讓她顯得秀氣而明亮,濃密油亮的短髮,格外精神,這邊是周安的房東。
「是的。」他淡淡點頭。
「吃早飯沒?」房東是個很熱情的女人,臉上堆起笑容,眼角上爬上了隱約可見的幾條魚尾紋,「正好我剛做好,一起吃點。」
「吃了,謝謝。」
隨口寒暄幾句,倆人就此分別。
踏進小院,院子裡開闢出一處花園,種上些格桑花、非洲菊、細竹子,顏色有濃有淡,有熱烈有清雅,時不時就聽見小鳥在嘰嘰喳喳地叫著。
「汪汪汪!」剛準備關門,七月如同一道離弦之箭,瞬間飛衝過來,濃密毛髮隨風飄舞,極為好看,一邊奔跑一邊發出急切地吼叫。
然後就見七月繞開周安身子,奔向侯夢婷,嘴巴張開,吐著舌頭,使勁地搖晃著尾巴,開心情緒溢於言表。
「傻狗、蠢狗、賤狗、賴皮狗、哈巴狗」他本來蹲下身子,張開雙手,想要迎接七月投入懷抱,哪知道被狗無視,白費他供養它的心血、精力和時間,換誰心裡都會破防,呆愣兩秒鐘,他掏空腦袋,想出一系列詞語。
實在太尷尬,幸好這裡沒熟人。
「汪汪汪!」
「我是誰?我是你爹,狼心狗肺、喪盡天良。沒有我,你能吃得上火腿腸,你能過上滋潤生活,伱一輩子到不了這麼美麗的地方」
「汪汪汪!」
「你麻麻要是沒遇上我,這輩子就算完了,還能有你的事兒?」
「閉嘴!」侯夢婷一雙妙目凝視著周安,嘴唇抿了抿:「七月全身是灰塵,你把水管子接到院子裡來,我幫它洗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是流浪狗呢。」
自從七月到洱河後,猶如魚入大海,逍遙自在,成天在外面瞎晃悠,不見蹤影,和一堆野狗混在一起,只有在肚子餓的時候才會想起回家。每次回家,白如雪的毛髮變得髒兮兮的,黑一塊青一塊,但它倒是很得意。
好在的是,七月經歷過流浪歲月,了解是好是壞,從沒被拐走過。而且它玩耍就在附近幾家,沒跑太遠,倆人都沒有管太多,畢竟小狗也是需要空間。
「有什麼好洗的。」周安癟了癟嘴,直言反駁,但身體很誠實地去接水管,「這蠢狗玩瘋了,在外面晃悠一圈,又變髒了。」
一邊說話一邊扭開閥門,水流頓時向蠢狗飛去:「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MD,這鏟屎官絕對是故意的,簡直不是人,哪有往眼睛上沖的。
侯夢婷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搶過管子,威脅著道:「一邊去,成天不干正事,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我警告你對七月好點,否則我告訴陸阿姨,說你虐待七月。」
「汪汪汪!」蠢狗猶如神助,氣勢囂張。
這三個娘們.連帶七月(七月是母的),一起合夥欺負他一個「柔弱男生」。
周安張了張嘴,還要再和蠢狗鬥嘴,但想到自己是個人,為什麼要和畜生鬥嘴呢,格局太低,心情好了許多,轉身回房,搬出一張躺椅,享受陽光的照耀,玩耍手機,安逸得很。
侯夢婷搖了搖頭,淡然一笑,手拿水管,輕輕地沖刷著七月身子,自言自語道:「乖哦,他是麻麻的男朋友,是麻麻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人,你以後要像我一樣對待他」
「汪汪汪!」
麻麻你說啥,我聽不懂,七月歪著頭,眼神中滿是疑惑。
有一說一,給小狗洗澡是件很繁瑣的事情,特別是薩摩耶,茂盛的毛髮,作為小狗身上自然沾染著各種七七八八的色彩。還好七月對洗澡這個事不抗拒,任由侯夢婷擺動。
「我來吧。」周安一覺醒來,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這樣吃飽喝足,身邊有愛人在的日子是真舒服,「你去休息會兒。」
她沒拒絕,點點頭,摸了下七月的腦袋,反身躺在椅子上,隨手拿起周安手機,玩了起來,忽然間蹙著眉頭,坐起身來,雙眸凝視著那人身影,咬牙切齒,輕呼一口氣說:「周安。」
「嗯?幹嘛?」
「誰是母老虎?」
「你肯定不是。」好險,差點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他心神一陣蕩漾,克制著恐懼心理,做出一副疑惑表情:「問這個幹嘛?」
「母夜叉、河東獅子、悍婦、潑婦.」她臉上洋溢燦爛微笑,順帶搖晃著手機,意味深長。
每一個詞語傳入他耳畔,他心神一點點往下落,深暗而幽靜,淒冷無比,然後到達山谷之下,冰冷的泉水滲透心靈,慢慢回神,訕訕一笑說:「我說的是邱千紅,你信嗎?」
「我信。」侯夢婷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靠近周安,沒有穿拖鞋,一雙胖嘟嘟,細嫩又白淨的腳,腳趾頭像嫩藕芽兒似的,到達身旁,臉色忽然一變,頭髮像要豎起來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翹了起來,雙手叉著腰,時不時發出不滿的聲音:「我信你個大頭鬼。」
「哎,別打,我正給七月沖澡呢。」
「影響我揍你嗎?」
「.,影響。萬一本人一不小心灑到你身上。」
「你敢.你還真敢啊?」
「男人是要有尊嚴的。」
倆人圍繞著水管,爭奪起來,在一番競爭下,周安失去掉安身立命的水管,昂貴的定製衣物被她淋得全身是水,順著臉頰滴滴落下。然而他並非省油的燈,直接找了根水管,接上水龍頭,向她衝去,在水的作用下,白色長裙和曼妙身子貼在一起,一展火辣身材。
「嘻嘻!」他眉頭上揚,注視著婀娜多姿的身材,搖晃著腦袋,現在很滿意這番操作。
「你找死!」
伴隨著冷冽聲音,還有冰涼的水,不甘示弱的侯夢婷當然反擊,然後倆人各自拿著一根水管,氣勢洶洶,沖刷而去,像小孩玩水似的,馬上毆鬥在一起,小院中響起歡樂的尖叫聲。
隔壁房東聽到自然聽到這聲音,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羨慕、嚮往,人到中年後,生活變得平淡乏味,越發對青春時期的愛情故事感到開心。想想現在的丈夫,只得輕聲嘆氣。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七月急麻了。
兩個鏟屎官怎麼不給它洗澡,反而拿著水管給對方洗澡,你們身上又不髒。
只見它眼睛盯著水管,左右搖晃腦袋,似乎想要抓住那急速的水,然而最後無濟於事,乾脆擺爛,蹲坐在地上,看兩個鏟屎官「洗澡」。
半個小時過去,這場別開生面的水仗以兩敗俱傷收場,本來周安是大獲全勝的,但女人天生無賴,在面對心愛之人的時候更是無賴,非說周安不愛她,必須讓她揍一頓才能表現對她的愛意,否則不讓他上床。
為了幸福生活,男人無奈啊。
給七月洗澡的同時,倆人順便洗了個澡,擦拭好身體,走到院子中,四處沾染著水,鮮艷的花朵在清水和陽光的作用力下,顯得嬌艷欲滴。
「都怪你!」侯夢婷翻了個白眼,憤怒情緒寫在臉上,從旁邊拿起吹風機,給倆人忽視依舊的七月吹毛髮,都快要幹了。
「怪我什麼?明明是你無理取鬧。」
「取外號也是無理取鬧?周安你有出息了啊。」她瞪了一眼周安,輕拍了下七月腦袋,七月喜歡吹冷風,但她開成熱風,所以一直在躲閃。
「汪汪汪!」七月似乎察覺到麻麻不悅心理,轉過頭來對周安大聲吼叫。
「欺軟怕硬的玩意。」
懶得搭理一條蠢狗。
轉身躺在椅子上,仰望蔚藍天空,一轉眼上午時間過去,真是美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