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談的事情不想讓外人知道,陳心安還是讓做茶藝的女子離開,茶他們自己泡就好了。
一邊喝茶,一邊看著資料。這上面對婦人介紹的很詳細,但是陳心安卻越看越奇怪。
因為這個婦人非常的陌生,根本沒有見過,名字也沒有聽過,而且她以前從來都沒有在京都出現過。
她的作案地點就是在自己家鄉附近,然後在兩年前,她被抓了,罪名卻是故意傷害,從此以後就完全銷聲匿跡。
可是在案發的前兩天,她突然出現在了京都。
而且一來就是城中區社區衛生站,第一天踩點,第二天下手。
孫加洛看到他眉頭緊皺的樣子,點頭說道:「是不是有些奇怪?」
陳心安嗯了一聲說道:「簡直是太奇怪了!」
「目的性太強了,好像就是奔著你的孩子來的一樣!」孫加洛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
「可奇怪的是,她怎麼知道咱孩子是在那個社區醫院打針?
她又怎麼會知道就是那天過去打呢?
而且她雖然是外地人,可對那一帶的地形很熟悉。
把孩子抱走後藏了很長一段時間,咱們半個小時之內聚集了上千人封路,把衛生院四周翻了個底朝天,才把她找出來的!
但凡反應慢一點,人少一點,都被她給逃了。
感覺就像是計劃周密,只是沒想到咱們的人會來的這麼快,這麼多!」
陳心安臉色陰沉的說道:「是沒想到兮若對孩子的重視程度有這麼重!」
他當時沒在現場,但是完全可以想像到,兮若是多麼的不顧一切。
她把能想到的關係全都動用了。
市局袁鎮海,交通廳楊志林,甚至是大領導楊洪濤都被驚動了,全都在出人出力,關注著這個案子的進程!
想到了一件事,陳心安奇怪的問道:「兩個孩子被陌生人抱走,就不哭不鬧的嗎?」
很多人販子在拐賣這種嬰兒的時候,為了不讓孩子哭鬧,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有用手捂住嘴巴的,有餵孩子吃安眠藥的……
不少孩子就是因為這樣的行為被窒息而死,或者是身體被藥物損傷,留下不可逆的傷害。
陳心安也是回來後第一時間檢查孩子,確認沒事了才放了心。
他很奇怪,兩個孩子不可能同時睡著,就算睡著了,被人抱走躲避逃亡動作肯定不小,他們就沒有發出聲音嗎?
孫加洛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撓了撓頭對陳心安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抓到她的時候,她居然在……在奶孩子!」
「啊?」陳心安都懵了,瞪大眼睛看著他,做了個扯開衣服露出胸膛的動作。
孫加洛點了點頭:「對!當然不可能有奶,只是只要讓孩子含著,他們就不鬧了!
關鍵是,我們調查過她所有的犯罪記錄,發現她從來沒有這樣做過。
被她親手捂死的小孩就有三個了!
不知道這次是怎麼回事,她竟然大發慈悲了!難不成她喜歡這倆孩子?」
陳心安搖頭說道:「認都不認識,哪來的喜歡?孩子在這種人的手中,根本就是掙錢的工具,不可能有感情的。」
「這倒是!」孫加洛點了點頭,但是對荷仙姑當時的舉動,還是有些不解。
陳心安眯著眼睛說道:「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只是要抱走孩子,但是絕對不能讓孩子出事!
不管是死亡還是受傷,都不可以。
所以她才會用這樣的方法來阻止孩子哭鬧。」
孫加洛想了想,用力的點點頭,情況還真有可能是這樣。
既然那荷仙姑的目標很明確,又怎會不知道陳心安這個人?
不敢讓孩子受到傷害,應該是荷仙姑給自己留的一條後路,是用來保命的。
就在這時,陳心安突然低下頭,幾乎趴在桌子上。
孫加洛問他:「怎麼了?」
陳心安拿起了一張紙,那是荷仙姑被發現死亡時的照片。
他對著陽光看了看,然後對孫加洛說道:「有沒有這張的原拍圖?」
孫加洛拿出手機說道:「你等一下,我讓朋友發過來!」
很快,他的手機就傳來了信息聲,他打開看了一眼,把手機遞給了陳心安。
接過手機,陳心安把照片放大,仔細的看著,對孫加洛說道:
「你看,這地上怎麼會有濕痕?」
孫加洛看了一眼照片,苦笑著說道:「心安,你的眼是真尖啊!
你讓我看一年都看不出這個來!
跟巴掌似的這一小塊,你是怎麼發現的?
這不奇怪,人上吊後會失禁,這可能是她死後尿的……」
「不是!」陳心安搖搖頭說道:「這些照片可以看出來,她的褲子並沒有濕,說明她沒有失禁。」
孫加洛皺眉說道:「那……是怎麼弄得?可能是拍攝反光的問題吧?」
陳心安再次搖頭說道:「你看看她的右邊袖子,也是濕的。」
孫加洛仔細看著照片,恍然大悟的說道:「所以,這是眼淚造成的!」
陳心安點了點頭。
孫加洛奇怪的說道:「那又能代表什麼?很多人被抓之後都會有情緒失控的表現……」
「沒這麼簡單!」陳心安搖搖頭說道:「這種作惡多年的老狐狸,如果這麼貪生怕死的話,早就被抓了!」
孫加洛也不得不承認,陳心安說的對。
「那她為什麼要哭?而且哭的還挺厲害的!不是,咱們為什麼要糾結這個?」
陳心安看著他說道:「如果,她的死不是自願的呢?」
「你說什麼……」孫加洛瞪大了眼睛,馬上又搖頭說道:「不可能!
她是一個人的監房,而且法醫已經下了結論,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陳心安看著他說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她是被逼無奈自殺的呢?」
「這……」孫加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陳心安繼續說道:「她是被人威脅後才選擇自殺,但是她自己不想死,卻又不能不死,所以才會流淚。
可如何能威脅到一個已經進了看守所的人呢?
如果獄警沒問題的話,那就只剩下了一個可能,最後一個探望她的人很可能就是逼死她的兇手!
所以,當天有誰去看過她嗎?
又是怎麼逼迫她的?」
孫加洛臉色變了,對陳心安說道:「我還真忽略了這個!我現在就查一查!」
陳心安看了看時間,對他說道:「我先走,要去見幾個人。你幫我查清楚,晚上沒時間見面的話,我會給你電話!」
「行!」孫加洛點了點頭。
陳心安起身走了出去,在門口又看到了舉止優雅的茶藝師。
她帶著甜甜的微笑,對陳心安說道:「陳先生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陳心安點點頭,然後看著她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姓陳?我好像並沒有介紹過我自己!」
茶藝師愣了一下,繼而笑著對陳心安說道:「陳先生大名鼎鼎,京都又有誰不認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