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徒弟接好了胳膊,又檢查了一遍全身,陳心安總算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丘藝珍忿忿的對陳心安罵道「這個時候你表現出關心來了?
剛才讓你喊停你就是不喊!
幸虧樓隊長手下留情,要不然你徒弟這條胳膊現在已經廢掉了!
陳心安,為了那點可憐的顏面,你就這麼不把自己徒弟的身體當回事嗎?」
陳心安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看著雷鳴。
雷鳴一臉愧疚,低著頭對陳心安說道「師父,我給您丟臉了!」
雖然是現場觀摩,可是真正去看清比試雙方的每一個動作,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拿著望遠鏡,也看不清剛才兩人在天台上的一舉一動,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像。
倒是有監控,不過想要看清楚,也要回頭看錄像才行。
所以陳心安並不知道剛才這裡發生了什麼。
他只是聽到匯報,徒弟受傷,就趕緊跑過來了,還是丘藝珍開著車送他過來的。
可雖然不知道剛才具體發生了什麼,他還是半點責怪自己徒弟的心思都沒有。
只是伸出手,揉了揉雷鳴的肩膀,笑著說道「沒有!不管你拿到什麼結果,都是師父所希望看到的。
師父的臉,從來都那麼好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樓載沅心急火燎的走了過來,看著雷鳴問道
「你剛才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說我也已經找人問過了,現在也明白了。
你說我終究不是敵人!
意思是如果我是你真正的敵人,剛才那種情況,你還能反擊?」
還沒等回答,樓載沅像是想到了什麼,使勁點點頭說道
「是了是了,我覺得自己還保留了幾分,其實從頭到尾,你又何曾用盡了全力?
剛才在最
後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你收力了!
看起來,你是寧可自己斷了胳膊,也不想跟我兩敗俱傷!
這場比試,我看起來贏了,其實是輸了。
你表面上輸了,其實已經贏了!
我樓載沅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從現在開始,我辭去紅石台護衛隊的隊長一職。」
他面對著陳心安,深吸了一口氣,半跪下去,低著頭叫道「請總教官上任!」
這傢伙,倒也是個敢作敢當的漢子!
為了不丟護衛隊的顏面,先辭去隊長的職位,再向陳心安行拜師禮。
「隊長!」成俊和一幫護衛隊員,滿臉內疚與不甘,對著樓載沅大聲喊道。
樓載沅擺了擺胳膊說道「我輸了,護衛隊沒輸。不過人家確實有本事,教出來的徒弟都這麼厲害,不服不行!
平時對你們的訓練我抓的太鬆了,而且能力有限,也沒辦法帶著你們有更大的突破。
現在有高手來指點你們,護衛隊的實力,相信會更上一層樓!」
「樓隊長!」陳心安走過來把樓載沅扶了起來,搖搖頭說道
「你們贏了,用不著再讓我當教官。
而且水土差異,我的這點東西,你們未必用的合適。
最主要的是,我馬上就要回國了,也沒有時間做這件事!
大首那邊,我會解釋的,樓隊長還是護衛隊的隊長,沒必要請辭!」
「你們……」丘藝珍都看懵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到底是誰贏了?
陳心安的徒弟不是被打傷了嗎?
為什麼樓載沅卻說是他敗了?
樓載沅看著雷鳴,一臉欽佩的說道「不說別的,只說這種抗擊打的能力,你就比我強了太多!
剛才那一招,換成另外一人,胳膊至少要有五處骨折,而且是很難修復的那種。
可你的骨頭,就像是鐵打的一樣,竟然僅僅是脫臼!
這簡直是違背了人體的生理極限!
我知道這絕不是先天長成的,而是你訓練出來的成果。
不知道是怎樣的方法,能把人的身體訓練到這樣堅韌的程度,實在是太可怕了!」
雷鳴活動著已經被師父接好的手臂,感覺並無大礙,也鬆了一口氣。 .🅆.
聽到樓載沅的話,他只是笑了笑,對他說道「如果你帶著你的隊員,每天在布滿荊棘和堅硬礫石的山上匍匐翻滾四個小時以上,你們都會有這樣的筋骨!」
樓載沅和他的隊員們一聽,臉色頓時變了。
他們看得出雷鳴沒有說謊,可正因為這個才可怕。
這樣的訓練方法,簡直是要人的命!
別說去做了,只是想想就已經讓人汗毛聳立,直冒虛汗了!
看著這些護衛隊員們一臉恐懼的表情,雷鳴偷偷向陳心安咧嘴一笑,做了個鬼臉。
陳心安無奈的搖了搖頭。
其實雷鳴也沒有騙他們,其實黑山虎對於筋骨淬鍊的方法,比雷鳴說的還要可怕!
不過要配合藥水的洗淬才是最佳的鍛鍊方法。
雷鳴去黑山虎之前,陳心安用藥水泡了他一個月!
等陳心安去了黑山虎之後,又專門在山上找草藥,找炊事班的兄弟熬藥,然後配合這樣的訓練,來淬鍊隊員們的筋骨皮肉。
可以說,陳心安當總教官的這一批黑山虎隊員,是黑山虎特戰隊歷史上最強的
一批!
不管是單兵能力,還是團隊實力,都強悍的不像話,說是一人成軍都不是問題!
可想而知,當雷鳴說胡兵犧牲的時候,陳心安的心有多痛,多可惜!
這也是黑山虎的一個巨大損失!
不過這樣的訓練方法不需要告訴外人,更何況是東潮紅石台護衛隊。
陳心安看起來思想很活躍,也緊跟潮流,可骨子裡卻一直很傳統。
他信奉的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所以不管現在關係看起來有多親密,他都保持著一顆戒心,不會對老外掏心掏肺!
朋友可以做,但是邊界一定要有!
替老外訓練部隊,等同於養虎為患,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上演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聽說是自己的護衛隊贏了,大首表現的十分開心,嘉獎了護衛隊一番,然後又向陳心安提出了做教官的請求。
陳心安當然還是拒絕,不過這次在丘藝珍和樓載沅的旁敲側擊之下,也沒有那麼堅持了。
最後也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讓丘世勲做了雷鳴的記名弟子,不需要規定的時間傳授功夫,丘世勲會找時間,去華夏找師父修行練功。
其實陳心安也很清楚,大首始終不想斷了跟他的這種關係。
不管是為了什麼目的,這位大首先生好像對陳心安有種莫名的看重。
只是陳心安實在是太狡猾了,一直沒有正面的回應,而且似乎還在刻意的疏遠。
大首也沒有辦法了,想盡一切辦法去維繫,派出了自己的女兒失利之後,又派出了兒子。
好在這一次,陳心安和他的徒弟都沒有拒絕。
也就等於加固了這層關係,讓大首也不算失望而歸,對於這個結果,屬於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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