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拉開序幕

  秦山匪想不明白,天上的獵鷹從不出錯,怎麼會沒看到埋伏?

  殊不知,森林中,無數人披著樹衣,以鷹的眼睛,看下來只會看到一片林木和草叢。

  一旦敵人進入伏擊圈,先滅獵鷹,再拋火彈。

  這些人在森林中準備了小型拋投機,約僅有一米來高,火彈也不過拳頭大小,但勝在數量很多。

  第一輪拋投之後,立刻形成一片火圈,將騎兵們困在亂石灘上,黑煙滾滾,隱約帶藍色。

  慌亂之中,不少人想策馬逃離,但馬匹根本不敢靠近火海,那藍黑色的濃煙更是聞著就讓人噁心欲吐,頭暈腦脹。

  「有毒,那煙有毒!」

  幾個強闖火海的已經一頭從馬上栽下來。

  副官當機立斷:「趟過去,用馬和人趟過去!不能被困死在這裡!先鋒隊,給我衝出去,將消息帶回去!」

  數十匹人馬強行沖火,一時馬嘶人翻,但當他們終於衝出火圈時,卻絕望的發現,外面竟然還有一道更大的火圈,甚至透過一些縫隙,更遠處還有一道火圈!

  不知道敵人到底布置了多少猛火毒煙!

  空中出現一道黑線,那是第二輪拋投又來了!

  完蛋了!

  副官和龐都統臉上露出絕望之色。

  猛火,毒煙,這戰法聽起來有些莫名熟悉啊?

  用幾千人為餌,就是為了將我們引到這伏擊圈嗎?

  到底是什麼人?敢於我們秦山軍為敵!

  走水路!

  龐都統立刻想到那些難民為什麼全都跳下河了!

  「棄馬,棄馬,下河!」龐都統下令。

  但是他們都是外著秦山軍服,內著輕甲,有效防護了在叢林裡免受蚊蟲叮咬,但現在這些輕甲就成了他們的致命破綻!

  著甲不入河,入河不得生!

  「脫!快脫!」

  一時間,亂石灘上演了大型手忙腳亂脫衣現場。

  但輕甲穿脫非常繁瑣,只比重甲好一點。

  那些入水的難民卻從河裡冒出頭來,手中都持有上弦勁弩,齊聲高呼:「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軍心已散,當都統下令脫甲入河時,這些秦山軍就已經失去了鬥志。

  這時候副官還想組織人反抗,就顯得有些單薄無力了。

  在付出了近百人的慘重代價後,這隻秦山軍,降了!

  龐都統戰死後,副官面色慘白,唇角哆嗦的問道:「你們,是哪只部隊的?」

  「我們是聖城護衛軍!你們屢次劫掠我們聖城居民,已經觸犯了我們聖城律法,跟我們回去接受審判吧!」

  聖城護衛軍?

  這麼精銳,裝備,偽裝,戰術都如此巧妙的部隊,是那個才成立沒幾個月的聖城的部隊?

  你們哄鬼吶!

  副官說什麼都不信,他首先想到的是秦山幽騎,那伙騎兵跟幽靈一樣,到處和秦山軍搶人,搶資源,連秦山軍也被搶過好多次。

  但幽騎來去如風,人數不多,以劫掠為主,顯然不是正規部隊。

  其次是楚州軍,打算對秦山軍這邊做出應對了?

  可是不應該啊,他們山高路遠,鞭長莫及,而且最近紅山郡遭災,他們自己都顧不過來……

  想不通,副官被俘,只能低頭,他們將被押送到聖城去接受勞動改造。

  而這些秦山軍所不知道的是。

  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們秦山軍有六隻外出擄掠難民的隊伍,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打擊,逃出者了了。

  大約有一萬兩千多人在這次斬手行動中被俘虜或殲滅。

  消息傳回秦山寨時,韋德世都驚呆了!

  「你說什麼?全軍覆沒?你再說一遍!」

  「將軍,我秦山募兵師的黑山營,羊山營在募兵途中遭到未知部隊襲擊,逃亡途中又遭遇秦山幽騎追殺,死傷大半,返寨者十不存一;秋山營,風名山營被圍殲,僅少數斥候撤離回報消息;最遠的寶山營和綠山營徹底失去聯繫,已經兩天了,恐已遭遇不測。」

  「現在募兵師,只剩下輪休的天峰營和蒼山營了。」

  秦山募兵師,就是用來擄掠難民的外出部隊,總兩萬餘人,分八個營,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基本上三千多人馬一營,足以擄掠萬人以上的難民團體。

  因為秦山橫嶺附近的難民越來越少,所以這些募兵師的騎兵就越走越遠,其中和秦山幽騎很是發生過不小的衝突。

  最開始還準備招募幽騎的,先後三個營和幽騎硬拼吃了虧之後,集結五個營打了幽騎一波埋伏,雙方各有死傷,仇就結大了。

  那秦山幽騎就跟鬼一樣,而且似乎也在擄掠中壯大自身,人數還有所增多。

  一開始似乎就兩三千人,和秦山匪打過三場之後人數增長到五千左右,被伏擊之後,只有兩千多逃走,但轉頭似乎就增加到六七千。

  不知道他們大本營在哪兒,似乎沒有固定的地盤,也不知道他們的兵源從哪裡裹挾來的。

  但是聽說不少山匪和流匪都被秦山幽騎收編了。

  但這一次明顯不一樣!

  能吃掉自己一萬多的人馬,秦山幽騎沒有這個能耐。

  「那些斥候怎麼說?傳進來。」

  聽完逃回來的斥候描述,韋德世陷入沉思:「裝備精良,沒有旗號,人數和我們相當,打伏擊?聖城護衛軍?」

  「大人,看來我們有必要加派人手,將那座什麼鬼聖城找出來,在它做大之前提前滅掉!」陳森在一旁森然建議。

  韋德世嘴角一挑,浮現冷笑:「聖城護衛軍?你也信?」

  陳森愣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聖城才成立多久?他們吸納了多少難民?他們哪兒來的裝備?就算真有這麼一座聖城,他們現在應該還在為糧食發愁吧?他們的情報從哪兒來?如此精準的伏擊我們六隻部隊,這是一隻新軍能做到的?」韋德世一連串反問,讓陳森啞口無言。

  「什麼聖城護衛軍,包括聖城的傳說,都是煙幕彈,目的就是讓我們的注意力轉移到那個什麼虛無縹緲的聖城去。若我們真的漫山遍野的去找什麼聖城,就中了敵人的計了!」

  陳森不解道:「那這隻部隊,難道是——」

  「楚州軍!只有他們才有這樣的能耐和膽量,那個八賢王,很有一套啊!」

  「可是,楚州軍距離我們遠隔萬里,若有調動,離我們最近的黑山縣,秋山縣和寶山縣,都有我們的眼線,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發現。而且我們的募兵師一直在招募難民,似乎和聖城那邊才有直接衝突吧?」

  「還有,我們的諜探傳回消息,紅山郡遭到百年不遇的洪災,幾乎化為澤國,一州三郡,三去其一,楚州王廷那邊因為紅山郡的事情已經焦頭爛額,怎麼可能還有心思來對付我們呢?」

  韋德世笑道:「你這麼想就對了,因為這也正是敵人希望你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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