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原林毫不客氣的用耳光扇醒麻木的婦人,差點因她送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嬸嬸,你背德我叔叔也就罷了,我能理解,你起了死志也罷,想想你的家人,他們有什麼錯!就因為你的姘夫施與小恩小惠,你就要將秘密帶進墳里,讓你全家為你陪葬嗎!醒醒吧!」
「嗚呼呼……我不活啦!你讓我死吧!讓我死吧!」婦人終於哭出聲來,披頭散髮,歇斯底里,抓著爛泥,落葉,枯枝,雙手在地上亂錘。
「啪!」
又是一個火辣辣的耳光才讓她冷靜下來:「沒時間啦!快說!」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老王一家人都是刻意的,故意接近你,故意友好幫忙的鄰里大嬸,甚至死亡都是假象,他們精通易容之術,可以以任何年齡任何容貌出現在你面前。他們看中了孫三對你的不理不睬,看穿了你內心的孤寂和渴望親情。」
「所有一切都是設計好的了,他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知曉又不讓你說的事情?」
連金盼顫顫的伸手抓住原林衣擺,像要抓住最後一絲希望,但眼睛瞪得老大,張嘴卻一言不發。
原林眼神漸漸灰暗,起身道:「我的耐心已經耗盡了,我何苦由來要替你消災,你不想說,就讓你家人陪你去地府再找你要說法吧。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嬸嬸再見。嬸嬸,撒手。」
「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婦人下頜哆嗦個不停,淚泗流,滿眼絕望。
「那就將我叔叔回家那夜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不要有絲毫遺漏,詳細說說!」
孫三深夜驚惶回家,說起周五殺妻,惶然不知如何是好,忽然發現婦人衣衫不整,面有潮紅,跟著柜子里有聲響,查看時被連金盼舉罐狠敲後腦。
老王說孫三以死,他去處理。
但當老王回來之後,卻說了一些讓連金盼瞠目結舌的事情。
他說他現在在幫監察司做事,這次的事情,會由監察司幫他們擺平。
到時候轉運使大人會過問這起案子,只要一口咬定,孫三連夜報官,沒有回來,那殘肢斷臂,就是孫三的,日後就安然無恙。
並強調,一定要一口咬定,死者就是她丈夫,賭鬼孫三。
她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麼,自是照辦。
事後面對那一具無頭且找不回手腳的屍體,她也懷疑過,那到底是不是孫三,但老王非常嚴厲的告訴她,那就是孫三,不管是誰,什麼時候問,咬死這一點就行。
是她親自砸殺的,是老王親自剖的,不是孫三還能是誰。
婦人牢牢記在心裡,不再多問。
竟然是這樣!
我明白了。
原林在腦海里重新將周五殺妻案過了一遍,將所有拼圖都拼湊在了一起,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個話本的真相!
他思索片刻後,趁熱打鐵的追問婦人,孫三曾對人吹噓,他身上有前朝王室血統,他身體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連金盼回憶再三,覺得孫三平平無奇,哪裡有什麼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難道短小精瘦,軟弱無力,算王室血統?
原林想了想無頭屍體,提示道:「一般來說,血統這種東西,可能在手腳上表現得比較明顯。」
連金盼這才想起:「孫,孫三的左腳小指有個骨節特別大,他說,他說小時候多了一趾,後來被生生纏掉了。」
左腳,是丟失的那個腳掌,那麼還有呢。
「手上呢?手指有什麼不同?」
「手指的話,哦,他的左手無名指指甲蓋不知為什麼,總是從中間裂開,會長成兩片,但平時看不太出來。」
就是這個,沒有頭,沒有手和腳,就是為了徹底抹去孫三的身體特徵。
孫三被掉包了,那死的人是誰?
原林繼續打聽,孫三死和周五發瘋那段時間,往前幾天,孫三有沒有說過有什麼遇到什麼人,比如賭桌上遇到什麼肥羊或是贏了很多錢之類的。
過了兩年了,連金盼哪裡還能記得,原林只能提醒她,有沒有海邊來的客人。
連金盼終於是仿佛記起,好像在出事前幾天,孫三有一天回家很高興,還切了滷肉拎回家吃,那是連金盼這麼些年,唯一一次在家裡吃到滷肉,所以還記得。
她小心翼翼問孫三為什麼開心,孫三就說,是周五一個跑海商的兄弟來看他,是個大肥羊,他們幾人都贏了不少錢,估計那肥羊還有油水,這次不贏個夠本。
所以,那個海商才是埋在亂葬崗的屍骨。
海商又有什麼秘密嗎?
不對,周五和其妻都已經死了,這條線索已經全斷,查下去是沒有結果的,而且,為什麼要用海商的屍骨來替換孫三?
老王的適時出現,說明監察司布局的重點其實在孫三這邊。
既然確定了這是一起傳說隱殺案,就不能讓自己的思維再次鑽入死胡同。
原林繼續給連金盼施壓,孫三自稱前朝後人,根本算不上什麼事兒,前朝都過去幾百年了,後人又個屁用,又不是什麼嫡系知道什麼藏寶圖之類的惡俗劇情。
監察司這麼上心,肯定還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原林刨根問底的反覆追問,監察司安插老王在連金盼身邊,肯定是懷疑她知道什麼秘密,原林就問連金盼,老王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會比較關注和打探哪些方面的事情。
提起老王,連金盼就又是一陣傷心欲絕,捶胸頓足的哭訴自己命不好,為什麼看起來那麼老實憨厚的男人也是騙子。
原林時而冷麵喝止,時而溫言相勸,才讓連金盼的情緒平復下來。
但連金盼回憶起和老王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你儂我儂的,哪有什麼特別關注和打探的事情。
原林用了各種方法,開導,引導,甚至帶上了一點自己一知半解的催眠技藝,連金盼才隱約回憶起,老王似乎對孫三從哪兒來的比較感興趣。
從哪兒來?
京州須鄉?
原林以前調查過一點,但不詳細,只知道個大概。
連金盼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你說你外婆也是京州那邊逃難過來的,你們,也和帝師是老鄉嘍?」
帝師!
宛若閃電劈開原林腦海,監察司為什麼要隱秘的在這邊行事,他們在防患什麼,到底又在查證什麼。
帝師這兩個字,怕才是關鍵!
事涉朝堂隱秘,自己方向對了!
一般人,若聽到這種消息,第一反應就是決不可再查下去,但爭奪九龍鏨的人,哪怕心思不同,但最終目的都是登頂大寶。
在這個世界裡,只能決出一個唯一贏家。
「所以,孫三提到過,關於帝師的什麼秘事。對嗎?」原林的聲音都有點發顫。
那種找到謎題正確解法的激爽,令他毛髮根根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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