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殺手再臨

  第415章 殺手再臨

  蒙岳鼾聲如雷。記住本站域名

  小伙子累了一天,能和兵長睡一個房間,無比踏實。

  待白煙散盡,窗外瓦沿上蹲著的黑衣人細細聆聽。

  他很有耐心。

  直到屋內鼾聲漸漸沉寂,確定迷煙已經起效,黑衣人才悄無聲息的撬開窗拴,一個閃身就進入屋內,又將窗戶虛掩。

  落地無聲,黑影似乎早已知道什麼人睡在哪裡,直奔原林床頭,一刀噗的穿透被褥刺向心口,同時一手朝著嘴巴的位置捂過去,防止在臨死前因為疼痛而驚醒出聲。

  但刀透過被褥就察覺不對,這不是刀入人體的感覺,黑衣人心知有詐,第一時間就朝後撤。

  同時利刃橫執,護住自身。

  轉身蹬腿,就要魚躍衝破窗戶逃離。

  黑暗中一劍光寒,徑直封擋在窗戶中央,黑衣人似早有預判,下腰後仰,起刀斜撩。

  但刀沒入黑暗之中,卻撩了個空,再見時,劍光如毒蛇般平地上刺,劍花一抖,光影迷亂人眼,但抖動時竟然沒有金屬聲。

  無聲之劍最是致命,黑衣人換刀下切,但劍光根本不與他碰,繞了半圈又刺向面門。

  黑衣人後翻,劍花緊追不捨,逼得黑衣人遠離窗戶。

  該死的,什麼時候被人注意到的?這根本就是個陷阱!

  黑衣人想明白此節,忽然短刀脫手,朝黑暗中追去,自己借勢朝門口一撲,手中卻有煙霧彈狠狠砸向地面。

  大團煙霧騰起,但劍光根本沒有去門邊,若靈蛇般朝著煙霧左側橫切。

  煙霧微散,劍刃橫在黑衣人脖子上,壓住他後退,原林寒聲道:「這都讓你跑了,我不要面子嗎?」

  黑衣人臉色發狠,原林一看不好,立刻倒轉劍刃,以劍柄為鋒,點黑衣人要穴。

  但終歸晚了一步,腐臭黑血已從黑衣人嘴角滲出。

  「要不要這麼剛烈啊,大哥?」原林無奈地摘下黑衣人面罩,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這個世界死士好多啊,當真NPC不要錢是吧!

  動不動就自殺!

  看來自己下一次要小心點了。

  在黑衣人身上搜索了一下,居然摸出了金骷髏面具掛件,又是蝕月堡的金牌殺手?

  誰請的?

  我才剛到雲鎮,是在路上就被盯上了嗎?

  還是雲鎮先埋伏起來的?

  與昨天自己四方打探有沒有關係?

  一瞬間無數疑問出現在原林腦海。

  但是如今我明敵暗,一切都不好判斷。

  原林扭頭看了看,蒙岳那小子,慢慢又恢復了鼾聲。

  心性一起,索性將黑衣人扔到蒙岳床上,蒙岳打個翻身,手腳搭在屍體上,發出豬叫哼哼。

  原林小心的將門窗合攏,重新加了小機關,這才合衣睡去。

  「啊呀!什麼人!」

  第二天,原林被蒙岳的驚叫吵醒,那小子還行,沒有大聲吼出來,而且已經壓制住黑衣人要害了。

  但很快又發現對方已經死亡,不禁縮手一顫,滿臉無辜的看向原林:「兵,兵長!」

  「嗯?」

  「公子,這這人,死了。」

  「還沒有蠢到家,知道那人死了,沒有大喊。」

  「昨天,想著和公子在同一間屋子,就,就少了警覺,屬,小,小的知錯了。」蒙岳立刻猜出這屍體在自己床上的用意,趕緊道歉,保證絕不再犯。

  一張臉紅得火燒,自己是公子的兵,為了護衛公子安全,竟然睡死過去,如果昨晚不是公子,自己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怎麼能犯這種錯誤!

  都怪客棧的床榻太軟,被褥太柔了!

  「是蝕月堡的人。」原林將金色骷髏面扔給蒙岳:「我們出門在外,一言一行可能都有無數有心人在暗中關注,你要當在行軍打仗一樣,隨時保持警覺,知道嗎?」

  「知道了,公子。」

  「好了,洗漱一下,然後告訴我,昨天我說的那些話,你想明白幾分了。」

  蒙岳看著床上屍體問:「那這人怎麼辦?」

  「塞床下,先等一天再說。」

  蒙岳估計在洗漱時真的不想出錯了,涼水兜頭,讓自己清醒了不少,又認真回憶了昨天公子說的那些話。

  等他回來時,已經胸有成竹:「公子昨天的意思是,那孫連氏背後有人撐腰?她敢放我們兩個陌生男子進去,是因為不怕,房間裡還有別人在觀察我們?」

  「有沒有別人我不知道,但她身後有人這一點不錯,有進步。走吧,出去吃飯,今天也是奔波的一天。」

  原林這次前來,做好了完全的安排,那章五同看不起人,給了半年時間來調查這起陳年懸案,但原林打算在短時間內,就把這起案子給破了,倒要看看,究竟藏著什麼玄機。

  吃過早飯,兩人就與便宜嬸嬸見了面,買了香燭紙錢去看便宜叔叔的藏身地。

  出了鎮子,往西去,旁邊有山,坡上有大片竹林,林間散落著枯冢墳塋,還有挖好的長坑,散落的圓形紙錢和長條符紙,看起來像是平民亂葬崗。

  蒙岳在戰場上廝殺浴血,渾然不懼,但終究還是半大少年,看到這些饅頭墳和漫山遍野的符紙,心頭先怯了一半,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拉住了公子衣襟。

  「怕什麼!」原林將蒙岳的手擋開:「不做虧心事,不怕怨魂。」

  「可是,人無害鬼意,鬼有吃人心啊!」蒙岳不知哪兒聽來的,顫顫的說著。

  前方帶路的嬸嬸,微微一顫,差點崴腳,原林趕緊一個攙扶:「嬸嬸沒事吧?」

  「沒事沒事,昨晚想到你那苦命的叔叔,沒有睡好。唉,若你早兩年來,可能就不會橫死了。」

  沒睡好是真的,但有沒有想苦命叔叔就不好說了。

  來到一處三角土堆上,連金盼停下腳步:「就,就在這兒了。」

  「哦?」原林看了看周圍的土,反問:「嬸嬸確定是這裡?」

  連金盼眼神亂轉:「怎?怎的不對?」

  原林蹲下捻土道:「這是新土,翻起來不到半年,莫不是有人開了叔叔的墳?」

  「啊?啊……」連金盼支支吾吾道:「可能,可能是認錯了,我記得就是這一片的。」說著,站起來,茫然四顧。

  「嬸嬸竟不知叔叔的墳塋?難不成,嬸嬸並未來祭拜過叔叔?」

  連金盼羞愧跺腳:「那個短命鬼,成天不是吃喝就是賭,輸了累了就拿奴家出氣,他走了之後,我還要苦守寒窯,你說,我為何要來拜祭他!」

  這倒也合理,原林作揖道歉:「叔叔無德,苦了嬸嬸了。」

  連金盼抹淚,我見猶憐:「這些日子,我生也不是,死也不是,成天尋摸著,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我這命苦的人喲。」

  「嬸嬸切莫傷心,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還請嬸嬸仔細找找,我叔叔是哪一關墳。」

  連金盼俏生生的立著,蹙眉耷眼的一臉哀婉,左右一顧盼,山風亂舞,吹得一地黃紙翻飛。

  涼意,就漸漸浸染了蒙岳的鼠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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