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陽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女人正站在門前,一臉怒意的看著自己。
這女人約莫二十三四歲,身高足有一米七上下,穿著一身火紅的長裙,熱辣得很,眼神里還帶著一股無可言表的高傲感覺。
說話時揚起頭,仿佛看不起所有人一般。
郭北鬥起身一笑:「丹琴你來了,不必緊張,他是我叫來給你爺爺看病的神醫。」
名為丹琴的女人聞言眉頭微皺,道:「郭老,您與我爺爺是世交,我這個小輩本不該說什麼,不過您與王老都給我爺爺看過了,這個小子他還能比您二位更強不成?」
說完,丹琴兩步走到了葉辰陽身前,怒目而視。
「小子,我爺爺是重病病人,不能隨便亂動,你自己離開,別讓我動手。」
說話間,女人眉眼間的鄙夷都快溢出來了,看得葉辰陽心中一陣不爽。
這時,那個名叫長風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拉住女人。
「丹琴,昨晚郭老和王老都說過這個小醫生的醫術不錯,就讓他給你爺爺看看吧。」
雖然長風也並不相信葉辰陽的醫術有多好,但現在父親的病症已經是這樣了,找個人來看看總比坐在這裡等死的強。
丹琴抽出手來,秀眉微蹙。
「爸,您怎麼會相信他這種人?這些年想和咱們江南袁家拉關係的人還少嗎?我看這個小子也是一樣!」
說著,袁丹琴還轉頭看了一眼葉辰陽,眼神之中還帶著一絲警告。
躺在床上的袁老也坐了起來,一臉疼愛地看向袁丹琴。
「丹琴啊,爺爺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我早就說過,我這病壓根就沒人能治,讓這個小伙子試試又有什麼關係?」
「不行爺爺,這絕對不行。」
說話間,袁丹琴揚起頭來,表情依舊無比傲然。
「這種小人給您看過之後就當咱們欠了他的恩情一樣,總是提出無恥要求,雖然您說咱們要廣結善緣,但也不能什麼人都結!」
袁長風有些不樂意了:「那你是想看著你爺爺就這麼病下去嗎?」
「當然不是了,我這次過來,就是來接爺爺去找一位神醫大師,他的手法出神入化,陳師兄身上的頑疾就是他治好的。」
聽到袁丹琴這話,袁長風不禁動容。
她口中所說的這個陳師兄是他的弟子,從小便患有軟骨的病症,四處尋醫都沒有效果,最後還是郭北斗出了一個緩釋的法子,但即使如此也沒能根治。
但就在前幾天,他的病突然就好起來了,袁長風雖然疑惑,但也沒有過問,還以為是郭北斗的藥起了效果。
如果是這個神醫治好的,那麼說不定……還真有辦法。
「如果這樣的話,或許……可以一試,爸,你覺得呢?」袁長風看向袁老道。
袁老點點頭:「既然丹琴這麼說了,那試試也不妨事,來丹琴,扶我起來。」
袁丹琴微微一笑,旋即來到床前伸手撥開了葉辰陽,將袁老扶了起來。
葉辰陽身子一歪,旋即微微一怔。
雖然只是短暫的一次接觸,但他依舊能感受到女人手上的勁力。
暗勁!
而且手掌上還帶有靈氣!
若是普通人碰上這一下,怕是要在地上打幾個滾!
這個女人……不簡單啊。
看著葉辰陽只是微微一歪身子,袁丹琴也是有些意外,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哼了一聲,便帶著袁老走了出去。
葉辰陽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但就在他正要出門的時候,郭北斗卻突然攔住了他。
「那個……小葉,咱們跟著一起去看看吧。」
郭北斗還是有些擔心,並不是他信不過袁丹琴,只是他實在是憂心袁老,畢竟是幾十年的交情了。
若是那個醫生治不好袁老的病症,能多一重葉辰陽這個保障也是好的。
葉辰陽自然也看出了郭北斗的想法,點點頭,跟著郭北斗一起下樓了。
跟著袁家的車,幾人一路來到了天州市郊的一間大宅院。
這裡占地面積很大,將近有五六百平米大小,分為前院和後院兩處,後院更大一些。
剛一走進,葉辰陽便聞到了濃濃的一股藥味,但不似青煙閣中的藥香,反倒有些魅香。
葉辰陽眉頭微微擰起,他瞬間便認出了這藥味的來源!
毒草!
而且是數種毒性極其劇烈的毒草混合起來的味道!
看來袁丹琴說的神醫,不那麼簡單啊。
「請問,關大師在嗎?」
袁丹琴扶著袁老走進了前院的大廳之中,高聲問道。
聲音剛落,一個身穿黑色馬褂的青年男子便從裡屋之中走出,看到袁丹琴後微微一笑。
「原來是袁小姐,真是不巧,我師父正在閉關。」年輕男子微微一笑,道。
袁丹琴雙眼頓時瞪大了些,一時間有些意外。
「那明月先生……關大師什麼時候出關?」袁丹琴問道。
「怎麼也要三五天左右吧。」明月道。
「啊?那可怎麼辦啊,我爺爺的病最近又嚴重了,明月先生,求求你幫幫忙,不然你幫我爺爺看一下?」
袁丹琴一臉懇求地說道。
明月連忙搖頭:「我恐怕不行,不過我大師兄在,倒是可以請他來給袁老診治一下!」
袁丹琴眼前頓時一亮:「既然如此,那便麻煩明月先生將您師兄請出來吧。」
明月點點頭走進了裡屋,袁丹琴也扶著袁老坐了下來。
不過三兩分鐘,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從裡屋走了出來。
這男人約莫三十多歲,一身肌肉虬結,穿著一件大領的短衫,看樣子像是異族人。
明月跟著走了出來:「袁小姐,這位是我師兄屠正浩,是我師父的大弟子。」
袁丹琴聞言一步上前,伸出手:「屠先生,麻煩您了。」
屠正浩聞言抬眼打量了一下袁丹琴,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伸出手握了握。
「原來您就是江南袁家的大小姐,久仰大名了,您比師父說的還要好看。」
屠正浩用拗口的普通話說道,說話間,手還不老實地摩挲了兩下。
袁丹琴連忙抽回手,尷尬道:「屠先生,我爺爺情況緊急,請您先治療吧。」
屠正浩點了點頭,旋即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淨色的小瓷瓶來,顛倒一下,一隻拇指大小,通體血紅的蠱蟲從瓶中爬了出來,在他手中微微蠕動著。
幾乎同時,屠正浩右手一甩,蠱蟲瞬間貼在了袁老的脖頸處,緩緩的蠕動著。
袁長風瞬間慌了:「您這是……」
明月一步上前:「先生不用著急,我師兄這是在為袁老檢查身體。」
袁長風聞言愣了一下,連忙看向袁老。
袁老也只是擺了擺手:「我沒事兒,長風你不用緊張。」
聽到袁老這話,袁長風點了點頭,旋即退到了一邊。
屠正浩伸手從腰間抽出一片硬幣大小的葉子,放在了舌下,簡單感受了一下後看向袁老。
「袁老,您這病是不是時常會血脈逆行,肝膽發顫?」屠正浩問道。
袁老微微有些驚訝,點點頭:「沒錯。」
「而且您每到雨雪天就會心跳減緩,呼吸困難,甚至會出現堵氣的症狀。」屠正浩繼續問道。
袁老一雙眼睛頓時瞪大:「是的,沒錯的!」
葉辰陽緩緩點頭,看來這個明月倒是真有幾分能耐。
袁老的病症並不明顯,他能一眼看出來,足以證明他的醫術造詣不低。
最起碼不在唐湘九之下。
袁長風頓時激動道:「屠先生,既然您能看出我父親的病症,那趕快給我父親治療吧。」
屠正浩微微搖頭,旋即伸手收回了蟲子,臉上儘是無奈。
「袁老,您這病,我恐怕無能為力。」
聽到屠正浩這話,袁長風父女倆頓時一愣。
「屠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屠正浩抬起頭:「袁老這病是重傷所致,而且時間已久,經脈創傷嚴重,恐怕天下也只有我恩師一人能治!」
聽到這話,袁家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只有關大師才能治?可他閉關四五天,袁老怕是等不到了啊……
但就在這時,只聽一道聲音從門前傳來。
「只有你師父能治?你這話,未免太滿了些。」
轉頭看去,只見葉辰陽倚在門上,一臉淡然地看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