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龍死死盯著來人,等他走到大廳中心,終於是看清楚了他的樣子,瞳孔猛然緊縮,「你是陳東!你居然還活著!」
陳東!
這個名字對在場絕大部分人而言都比較陌生,但現場還是響起了幾道驚呼聲。
「陳東,你居然還沒死,你這條野狗的賤命還真大啊!」
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惡狠狠的盯著陳東,他是唐天龍的兒子唐斌。
從小到大,他都扮演著欺負陳東的角色,仗著父母的疼愛,一向沒有把陳東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放在眼裡。
在他的潛意識裡,陳東這種廢物只能被他欺負,被他輕賤,何時這條狗一樣的賤東西,居然還敢反抗了?
還敢在老爸的壽宴上送棺材,落自己一家人的面子,簡直反了天了!
「你個狗東西膽子肥了,是不是太久沒教訓你皮痒痒了?我現在就把你打成死狗!」
他眼神發狠,一個助跑,凌空一腳朝陳東飛踹過來。
然而。
還沒等他踢到陳東,後者突然探手,拽住了他的腳脖子,掄鞭子一樣直接摔出去七八米,砸翻了一張酒桌,各種湯湯水水灑了他一頭一臉。
啊!
唐斌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弟弟!」
唐麗娟大聲疾呼,小跑過去抱住了他。
「姐,這條野狗居然敢打我,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從小到大只有他欺負陳東的份,如今反而被打了,唐斌如何受得了,他完全失去了理智,瘋狗一樣大聲叫囂道。
「你放心弟弟,姐會讓他不得好死的,敢欺負你,我讓他死無全屍!」
唐斌是全家的心頭肉,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從來都是有求必應,捨不得動他一根小指頭。
現在他被人打得這麼慘,唐麗娟心疼壞了,同時對陳東恨到了極點。
「野狗陳!」
這是他們姐弟從小到大對陳東的稱呼。
唐麗娟眼神中滿含怨毒,她從附近桌上的果盤裡拿起一把水果刀扔在陳東面前:「今天是我爸大壽,我不想鬧出人命,你自己砍掉摔飛我弟弟的手,我讓你活著離開。」
唐斌坐了起來,大吼道:「野狗陳,今天算你命好,還不趕緊動手!」
「我姐是徐海武館館主徐海的徒弟,一隻手能打你這樣的十個,你要是讓她親自動手你就死定了!」
徐海武館在整個星城都十分有名,館主徐海不但武藝過人,而且由他掌舵的徐家也貴為星城四大豪門之一。
「徐海?」
陳東滿臉輕蔑,「他要是敢來,我連他一起收拾了。」
唐麗娟大怒,「你敢辱我師父,今天饒你不得,死吧!」
轟!
她低喝一聲,腳下颳起勁風,一記鞭腿狠狠的甩向陳東的腦袋。
這一腳勢大力沉,恐怕連手臂粗的木樁都能一腳踢斷,普通人要是受了這一腳,就算不死也是嚴重的腦震盪。
陳東漠然視之,待她身體臨近,右腳高高抬起,一腳將她踏翻在地,破皮的解放鞋踩在她白皙嬌嫩的臉頰上,輕輕研磨著,「就這點三腳貓,還敢跟我叫板?」
四周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尤其是唐天龍、唐斌父子。
唐麗娟有多強他們相當了解,一個打七八個普通人毫無問題。
現在,她居然像條死狗一樣被人踩在腳底下,而且,僅是一個照面下,唐麗娟就敗得如此徹底!
這讓他們難以接受!
從前那個他們連正眼都懶得給的野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唐麗娟感受到陳東羞辱性的踩磨著她的臉,心裡又氣又怒,漲紅著臉怨毒的大罵道:「野狗陳,徐海弟子不可辱!」
「你敢如此羞辱我,等於當眾打我師父的臉,他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啪!
陳東脫下解放鞋,狠狠的扇在她嬌嫩的臉頰上,頓時她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還敢叫囂!你放心,你那個師父敢來惹我,我不介意教教他怎麼做人。」
一旁的唐天龍、唐斌全都僵住了,他們沒想到,陳東居然如此大膽,連徐海都不放在眼裡。
唐麗娟嘴角淌血,牙齒也掉了一顆,乖乖的伏在他腳下不敢再挑釁,生怕再觸怒這個瘋子帶來更嚴重的傷害。
「畜生,夠了!」
一聲爆喝響徹大廳,隨即一個珠光寶氣的中年婦女含怒而來,上來就是一耳光朝陳東扇了過來。
這一巴掌陳東本可以輕易擋住,但看到來人的樣子後,他硬生生的受了對方一巴掌。
林秋月。
陳東的母親,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畜生,跪下!向你唐叔叔和弟弟妹妹磕頭道歉!」林秋月大聲斥喝。
「媽!」
陳東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一手指著唐天龍說道:「你讓我向他們跪下?八年前,是唐天龍這條老狗,害怕我繼承我爸的遺產,把我綁走賣進了非洲黑窯!」
「我九死一生,才撿回了一條命,現在,你讓我跪他?」
「你該死,你早就該死了!他是你繼父,要你點遺產怎麼了!」
林秋月情緒激動,「如不是你,我們一家人生活的快快樂樂,你怎麼不死在黑窯里,你為什麼要活著回來打亂我們的生活!」
陳東震驚的看著她,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雖然從小到大,林秋月都偏心唐麗娟和唐斌姐弟,對他這個大兒子不管不問,態度冷淡。
但陳東相信,自己終歸是她的兒子,無論如何,她對自己都是有感情的。
可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
「媽,是不是我的死活,你從來沒有在乎過?我失蹤八年,你從來都沒想過要去找我對不對?」陳東悽然問道。
林秋月冷冷的開口:「我有麗娟和斌兒就足夠了,你是死是活與我無干!」
「而且,你唐叔叔既然做出這種事,一定是你不對在先!你早點承諾把遺產給你唐叔叔,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陳東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片刻後,等他重新睜開時,眼裡已經恢復了平靜。
「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媽。」
陳東直視著林秋月,「無論如何,你對我都有生育之恩。」
「唐天龍這條老狗侵吞我爸的遺產,將我賣進非洲黑窯,這些我都可以不再追究,權當我回報你的生育之恩!」
「但,從此刻起,你我母子恩斷義絕!」
「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
「斷絕關係?」
唐天龍一臉戲謔的開口道:「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從小到大,你只是我們家裡的一條狗!」
「做雜活髒活的狗!」
「你媽心裡只有斌兒和麗娟,可從來沒有把你當兒子看過。要斷關係也是我們將你這條野狗逐出家門!」
「輪不到你這條野狗,在我們面前叫囂,懂嗎?」
「你這是在找死!」
陳東眼中恨光閃爍,抬腿飛踹過去。
唐天龍慘叫一聲,胸口的肋骨瞬間斷了五六根,還在空中時,就已經痛得昏迷了過去。
「啊!天龍!」
林秋月悲鳴一聲,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將唐天龍抱在懷裡,淚珠飛灑。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的畜生!」
「當年生你下來,我就應該直接掐死你這個弒父的狗東西!」
「快叫保安,抓住這個畜生,讓他牢底坐穿!」
林秋月癲狂的嘶吼道。
然而,還沒等保安過來,陳東早已經消失在酒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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