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眼中淚水都快湧出來了，陶琬強自鎮定道：「那你快點幫你孫叔看看，他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
餘下三人也都緊盯王晨，目光之中滿滿都是急切。
王晨理解他們的心情，於是也不吊人胃口，他非常直接道：「孫叔這是死氣入體，不是病，但比常規意義上的病症更為嚴重。」
「死、死氣？」
孫若雅三人先是一怔，接著齊齊皺眉。
說實話，如果不是王晨一口就道出了孫希泰的病症，眾人幾乎都要以為他根本就是在隨口胡謅，胡說八道了。
什麼死氣？你當是在拍電影還是在看玄幻小說？這不開玩笑嗎？
不只是沒聽說過的問題，關鍵是好端端的，孫希泰怎會無緣無故沾上死氣？
遲疑半響，孫若雅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輕聲開口道：「小晨，你認真的？」
王晨理解，就像他跟張院長等人說桃花煞和人之五氣的時候，大家同樣無法相信是一個道理。
你在現代社會，跟這些接受過頂級科學教育的菁英們講解玄學？
不讓他們親眼看到，他們會信才怪！
緩緩搖了搖頭，他乾脆不再解釋，而是直接出言問道：「阿姨，家裡有糯米嗎？」
「這……」
遲疑片刻，陶琬點頭道：「有的。」
「那麻煩您裝一碗過來。」
「好。」
陶琬也不多說，轉身便去了廚房。
一分鐘後，當她再次出來，手裡已是多了一個碗。
王晨接過，抓起一點確認一番，的確沒問題後，於是便起身來到孫希泰的面前，看向他道：「孫叔，麻煩您把袖子擼起一點。」
儘管心中疑惑，可孫希泰還是依言把袖子擼了起來。
和陶琬一樣，眾人都想看看王晨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然後，就見王晨取出針盒，邊往孫希泰的手臂上扎，邊解釋道：「這幾針的作用是為您鎮痛，免得待會兒您受不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針也都扎完了，接著他抓起一把糯米，往孫希泰的小臂上輕輕一按，下一刻，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只見一股濃煙升騰而起，伴隨而出的，還有一陣刺耳的「滋滋」聲響，以及讓人幾乎作嘔的濃郁惡臭。
不止如此，更駭人的是，孫希泰的小臂竟在迅速變黑，仔細看去，那赫然是隱藏於皮膚下的細密血管。
黑色的血管！
除此之外，那把糯米也都被染成了一片漆黑，隨著王晨鬆手，一部分墜落在地，但更多的還是緊緊貼在孫希泰的小臂之上，看起來既刺眼，又讓人止不住的心生寒意。
「咕……」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方才聽見孫元顫聲問道：「這、這是……」
「死氣！」王晨嘆道：「人死而生，久聚不散，濃郁的死氣能讓周邊草木不生、蚊蟲禁絕，一旦侵入人體……結果可想而知。」
孫家眾人：……
沒有人懷疑了，因為事實就在眼前，根本不是你不相信就能否定的。
更重要的是，孫希泰手臂上的那塊黑斑，與他在被太陽照射過後完全一模一樣，這也完全可以證明，這絕對不是王晨搞鬼特意弄出來的。
再想到他剛才說過的話……
死氣濃郁之地，連草木都無法生長，蚊蟲更是徹底禁絕，這種近乎毒氣一般的東西藏於體內……
老孫都吐血了啊！
陶琬慌了，她再次抓住王晨的胳膊，帶著哭腔問道：「小王，那、那你孫叔叔還有救嗎？」
「小晨……」
王晨擺手，寬慰眾人道：「放心，我說過的，有我在，不會有事。」
「對對，姨相信你，姨相信你。」
陶琬急聲附和，她道：「那小王，你看你需要什麼？姨馬上讓人安排。」
王晨想了想，道：「我需要玉，品質越高越好，不過阿姨，這玉一旦用了就會報廢，所以……」
「沒關係。」陶琬立刻說道：「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全都不是問題，這樣，你先等會兒，我這就去拿。」
說完便是急匆匆的向著二樓小跑而去，王晨見狀並未阻攔，他扭頭再次看向孫希泰道：「叔叔，你是不是每晚睡覺之前，都會跟某件古董待上至少半個小時？」
孫希泰聞言先是一怔，接著便是更加震驚道：「這、你連這都知道？」
王晨苦笑，他道：「叔，我說過了，死氣是人死之後才會滋生出來的，而且必須是處於密閉空間之內，否則死氣很快就會消散，因此，想要沾染死氣，只有幾種可能。」
「一是盜墓，這也是為什麼絕大多數盜墓賊活得都不長的根本原因，因為攝入死氣太多！」
「二是長期接觸陪葬品，也就是所謂的冥器。」
「當然，不是每件冥器上都會沾染死氣的，可如果是從棺槨內取出來的，則必然沾有死氣，一旦長時間接觸，死氣就會滲入人體。」
「三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某個死氣濃郁之地，並在裡面呆的時間超過兩個小時。」
王晨說道：「以您的身份，您肯定不會去干盜墓這種活計，第三點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將這兩點全部排除，那就只剩最後一個可能，加上若雅姐說，您又是個畫痴……」
緩緩搖了搖頭，王晨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那應該是一幅字帖或畫，而且被您買來應該已經超過了半年之久，我說的對嗎？」
孫希泰的表情十分複雜，可不等他開口，就聽陶琬怒聲叫道：「果然是畫，我就知道是那幅畫給害的！」
陶琬氣勢洶洶，憤怒不已，她疾步自樓梯方向走來，又氣又急道：「你說說你，我都說過你多少回了，古董不能隨便亂買，你就是不聽。」
「不聽也就算了，還每晚都抱著看個不停，現在好了？」
「如果不是小王來了，還給你看了出來，後果你想過沒有！？」
「還有，都吐血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訴我，你想幹嘛？啊？你說，你想幹嘛！？」
孫希泰被訓的狗血淋頭，偏還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無奈之下，他只能舉手投降道：「是是是，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啊，在小王面前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啊？」
「面子？」陶琬是真的生氣，她激動叫道：「反正你連命都不想要了，還要什麼面子？」
「我告訴你姓孫的，從現在起，你要再讓我看見你玩什麼古玩字畫，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