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瑤眼眸眯了一下。
這倒是事實,王晨的確沒有觸碰過她,但……
「別裝了行嗎!?」她表情越發悲切道:「以李家的能量,李少在不在場有區別嗎?」
「也對……」悽然一笑,她凝視王晨慘然說道:「他不在場只會更好運作,甚至沒準他剛出門,我便再也出不去了!」
玉蘭坊的員工聞言先是一怔,旋即再度怒視王晨,眼神越發悲憤。
這是極有可能的事情,畢竟世家豪門……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可王晨對此卻是完全置若罔聞,他凝視崔瑤,許久……方才揉著眉心問道:「為什麼?」
崔瑤怔了一下,接著便是眼皮直跳道:「什、什麼為什麼?」
王晨嘆道:「你這設計的太明顯了,我若這都看不出來,那不成白痴了?」
崔瑤失笑說道:「看……這就開始狡辯上了,可有用嗎?你覺得誰會信你?」
王晨與其對視,片刻後,他搖著腦袋無奈說道:「既然你不願說,那我就不問了。」
手機拿出,他找到其中一個號碼撥通了出去。
片刻後,電話接通,他目光平靜道:「幫我查一個人。」
崔瑤、李希哲、洛璃、徐佳四人眼皮全都止不住的劇烈跳動起來,等到「崔瑤」二字脫口而出,前者更是瞬間色變。
糟糕,我怎麼把這都忽略了。
不……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只能說是王晨的行為太不符合常理,甚至完全出乎她的預料之外,這才導致局勢演變成了如今這樣。
可現在如何是好?
一旦讓他查到……那不徹底穿幫了嗎?
偏偏她還制止不了,只能任由對方掛斷。
之後,又聽他道:「李少,能否幫我個忙?」
「……」
李希哲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動了一下,隨後才道:「你說。」
王晨指著地上那件抹胸長裙,目光澄澈如水道:「我要申請指紋鑑定,希望鑑定過程不會出現任何意外,這忙你應該能幫上吧?」
崔瑤:……
李希哲:……
洛璃:……徐佳:……
閉目吸了口氣,崔瑤起身說道:「佳佳,你把人都帶出去吧。」
徐佳苦笑,但卻沒有半分遲疑,而是立刻把人全都帶了出去。
直至閒雜人等全部離開,崔瑤方才放下手中外套,回身自一個工具箱內取出另外一件連體長裙穿上,嘴裡同時說道:「你就一點不生氣嗎?」
王晨想了想道:「不能說是生氣,應該說是惱火。」
崔瑤回身看向他道:「既然惱火,那為什麼不動手呢?畢竟動手才是最快最有效的手段,反倒是落入我的節奏……對你而言才會更被動吧?」
王晨沉默了。
半響,方才若有所思道:「我說這事怎麼奇怪,就這設計手段……似乎除了噁心我外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原來你真是單純為了噁心我啊。」
「就為逼我出手?付出這種代價真值得嗎?」
「什麼代價?」崔瑤歪著腦袋戲謔說道:「撓了下你?摸了你幾下?抱了抱你?還是被你給看光了?」
洛璃:……
她面無表情,可右手卻是不自覺的掐在了王晨腰間,後者嘶的一聲,旋即立刻揪住她的耳朵惱火叫道:「你還好意思生氣?跟人合起伙來逗我?是不是覺得很有意思啊你?」
「呀!」洛璃踮起腳尖痛呼說道:「疼疼……掉了掉了,要掉了啦!」
「掉了活該!」王晨磨牙說道:「讓你跟人合夥,你……」
可話沒說完,就被崔瑤抬手打斷,她一臉的沒好氣道:「要撒狗糧回家去啊,這不歡迎,辣我眼睛!」
王晨:……
他瞪著洛璃磨牙說道:「回去再收拾你!」
洛璃揉著耳朵委屈說道:「那……我要告訴你了,你覺得這個女人能服氣嗎?她都不服,她背後的崔家又怎麼可能真正接受你呢?」
王晨:……
崔瑤抿唇,收斂情緒淡漠說道:「沒錯,你若這點氣量都沒,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王晨搖頭,目光平靜的看向她道:「其實我不理解,為什麼一定要讓你們這群人來接受我呢?」
崔瑤怔住了。李希哲勃然色變,洛璃更是驚呼叫道:「小晨……」
王晨抬手,目光依舊平靜道:「聽我把話說完。」
「我知道的,因為你們是秩序的制定者,而我……卻有可能成為秩序的破壞者。」
「僅從這點來看,我的確需要得到你們的接受和認可,這也是你我雙方和平共處的唯一出路,但……」
凝視崔瑤,他眼中不見絲毫情感道:「我是真不喜歡這種方式,因為那會讓我感覺你們如立雲端,而我……卻只能、且必須跪在你們腳下,靜待你們的審判!」
「憑什麼!?」
一步上前,王晨逼近對方,眼中不見絲毫情感道:「告訴我,你們……憑什麼審視……甚至審判我?」
洛璃紅唇張了張,可想到自己昨夜曾說過的……
不是你說交給他,並相信他嗎?
既如此……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一念及此,她突然有種如釋重負之感,嘴角更是不可抑制的露出了一抹燦爛笑意。
是啊,我男人……憑什麼被你們審視,甚至審判?
憑什麼!?
就連李希哲都笑了。
如果沒有直視……不……甚至是俯視他們的勇氣,那憑什麼要我李家將嫡女下嫁給他?甚至只能為妾?
當然,光有氣魄是沒用的,就如奶奶所言,接下來……還得看他如何度過這些,倘若渡不過去……
那就不是氣魄,而是無知,是愚蠢!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崔瑤……你會做出何種抉擇!?
目光落在崔瑤臉上,便見其美眸明滅不定。
許久,方才不帶絲毫情感道:「你可知道自己說出的這一番話……不是光有勇氣就足夠的?」
王晨淡漠說道:「今晚的聚會我會參加,但我參加的唯一目的,就是把這一番話說給所有人聽!」
牽起洛璃,他轉身邊走邊道:「我王晨接受友誼,但不接受施捨,更不接受俯視。」
「至於後果?」
「若連尊嚴都失去了,那還考慮後果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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