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是被連續數條微信給驚醒的，他拿起手機一看，火氣頓時止不住的「蹭蹭」上涌。
「早安。」
「你家若雅出門了喔。」
「安全，沒有異常，頭髮都沒少一根呢。」
「倒是那個叫希普斯的，他又打了個電話，但是沒用，依然還是拜占庭語。」
「你起了嗎？應該起來了吧？」
「沒關係，這麼多條微信，就算沒起，也該把你炸醒了吧？」
「微笑微笑微笑！」
我可……真是謝謝你昂！
手機扔到一邊，他進了衛生間內開始洗漱，然後便是出門找到張子楚道：「按照約定，我是不是可以暫時先回去了？」
張子楚挑眉問道：「你不參與接下來的案件調查了嗎？」
王晨比她更驚訝道：「我能參與？」
「理論上說不行。」張子楚道：「但你若感興趣，那我……」
王晨打斷她道：「算了，我已經害過你一次了，這種事情還是少做點吧。」
目光深邃的凝視著他，足足過了將近十秒，她方才點頭說道：「那我送你。」
「好。」
一刻鐘後，王晨與洛璃一同登上了張子楚的座駕，路上，後者輕聲說道：「雖說目前你自由了，可你最好別再惹出事來，否則……」
王晨苦笑說道：「放心，我不至於連這都不明白。」
「明白就好……」
說完這句，車內便是陷入到了長時間的沉默。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張子楚才看向內視鏡道：「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王晨隨口道：「問唄。」
「你到底是怎麼找到她的？」
王晨剛要回答，卻聽洛璃插話道：「是風水秘術！」
「風水秘術！？」
輕「嗯」了一聲，洛璃看向王晨蹙眉說道：「以前我不太信，哪怕你找到了張開陽，甚至點出了他祖墳出了問題我都不是特別相信，可現在我相信了，你是通過風水秘術中的尋人之法找到她的，對嗎？」
王晨點頭，笑著回道：「沒錯，的確是這樣的。」
聽到這，張子楚也反應了過來，王晨的確說過，他的傳承是與周易有關的奇門遁術啊。
而奇門，可不就是風水秘術的鼻祖嗎？
再想想自己初次與其對戰之時，他凝聚的那面盾牌，以及體表浮現出的那些怪異銘文等等，那不全都充分說明了這一點麼？
「可奇門代表的究竟是什麼呀？還有你……你我之間最大的區別又是什麼？」
王晨想了想道：「奇門是術數中的一種，它包羅萬象，三言兩語是道不清的，可你要問它的核心，那就是探尋大道之理，追求至高天道！」
「大道之理？至高天道？」
「沒錯。」王晨繼續道：「而這也跟你的第二個問題有著一定的關聯，你問你我之間的區別在哪？其中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你們不修道，只能有限的發掘自身力量，可修行者卻不同。」
掌心攤開，洛璃眼眸瞬間瞪圓。
她竟在王晨的右手上空看到了風霜雪雨的交替出現，這怎麼可能！？
可王晨卻像是做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他勾起嘴角平淡說道：「修行者的目標是將天道納入己身，也就是所謂的天道即我，我即天道！」
車停下了。
張子楚的目光落在王晨臉上，眼中除了震撼之外，再無一絲多餘色彩。
洛璃同樣如此。
天道即我……我即天道？
這得狂妄到了何等程度，才能生出這樣的念想？
可當看到他的掌心仍在演化自然景象，甚至已經出現雷火冰雹之時，卻又有種……仿佛就該如此的錯覺？
用力晃了晃腦袋，她看向王晨複雜問道：「那從你的角度，我們這些超凡者的力量算強大嗎？」
王晨默了默道：「不是我打擊你，就昨晚那個女人……可能她才踏入修行領域不到半年而已。」
「什麼！？」
張子楚驟然色變道：「不到半年！？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就連洛璃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提她已大概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一切，只說那些隊員回來之時各個帶傷，便能充分說明那女人的強大，可王晨卻說她入修行領域半年不到？
這也太離譜了點吧？
可王晨眼中卻沒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他闔著眼眸淡漠說道：「不信你等一個月後，我讓嘉怡或晴雅跟你切磋一下，到時你自然就知道了。」
張子楚聞言不說話了。
她眼眸變幻不定，足足過了好幾分鐘，方才帶著一股極為沉重的情緒繼續驅車前行。
直至抵達仁濟堂前，王晨即將下車之時，她突然又開口道：「那麼你呢？」
「你修煉了多久？」
王晨搖著腦袋輕聲說道：「我不具備參考性，所以這個問題於你而言基本沒什麼意義，好了，我得進去忙了，有事下次聊吧。」
說完便向仁濟堂內走了進去。
「不具參考意義……？」
「這是指你是個天才，還是說你獨一無二，遠比任何人都強大？」
正沉思間，一陣悅耳鈴聲響起，她挑著眉頭按下接通鍵道：「魏叔？」
「什麼！？」
「好，我這就回去。」
一小時後，正在仁濟堂內忙碌的王晨突然接到了來自魏長空的電話，而他的第一句話，便讓前者瞬間色變。
「你說什麼？陶夭夭她死了！？」
電話那頭的魏長空苦澀說道：「是的，死了，腦袋炸開，完全沒有任何救治的可能。」
王晨皺起眉頭沉聲問道：「說具體點，到底怎麼回事？」
「問題就在這了，我根本就不明白怎麼會這樣的，我才剛開始審訊啊，就問了問她無極仙宗在哪，整個宗門究竟有多少人，以及相關的實力等等，然後她才說出一個字，腦袋就炸開了，我……」
「等一下……」王晨打斷他道：「你們動手段了？」
魏長空聞言先是沉默，旋即搖著腦袋輕聲說道：「不是刑訊，但我們擁有夢魘系的超能力者，他可以通過入夢的方式，讓被審問人把所有的真實情況都說出來。」
王晨先是一怔，旋即默然說道：「所以你們對她使用了夢魘，然後她在即將說出來的時候腦袋卻炸開了？」
「……是。」
王晨嘆道：「是我大意了，忘了強大的宗門都有特殊禁製法門，而這……正是其中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