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告別了張政,又給胡巴去了個電話,然後王晨便在某處找了個地方坐下,眉心緊鎖,陷入到了沉思狀態。
一個16歲的學生,身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重的煞氣?
關鍵那股煞氣絕對不屬於她,相反……她更像是個容器,一個……在幫人培育煞氣的活體容器!
而若自己的猜測為真,那這件事……可就真有大問題了。
半小時後,一輛不起眼的灰色轎車在他面前停下,他起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等到車門關閉,胡巴立刻躬身說道:「王爺。」
王晨擺手道:「走吧,去魏勇家。」
司機二話不說,立刻驅車向北而行。
下午三點,車在海棠小區11棟3單元門口停下,王晨沒急著進去,而是認真打量著眼前這棟大樓。
「我去過物業,魏勇消失的那天,電梯裡的監控剛好壞了。」
王晨眯眼,淡漠說道:「是剛好壞了,還是被人給弄壞的?」
胡巴默了默道:「我的人查過了,物業這邊的確什麼都不知道。」
王晨失笑說道:「魏勇都專業到這個地步了嗎?」
一個普通人,注意……不是網絡小說里的特種兵王,他的身份絕對沒有經過任何偽造,他真的就是一個十分單純的,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甚至,他連高中都沒讀完,這點,通過陳龍完全得到了證實。
可就是這麼個普通人,居然做到了特工級別,跑個路,居然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線索痕跡!?
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
胡巴嘆道:「除非是有高人指點,否則……咱怕是很難找到他了。」
「難?」
王晨邁步,邊走邊道:「就算他真的死了,我也有辦法將其找到!」
「呃……」
胡巴心想爺您可真是會開玩笑,就目前的線索來看,即便官方出手恐怕都難將人找到,何況他們?
但那畢竟是王爺,他的話,胡巴哪敢反駁?是以也就訕笑了一聲,他便帶領餘下眾人快步跟了上去。
魏勇家在20層的2003,抵達之後,不用王晨發話,便有人主動上前按響了門鈴,而在這個過程中,胡巴卻道:「他家應該沒人。」
果然,門鈴按響了近五分鐘,屋內始終沒有任何回應,胡巴見狀乾脆說道:「直接開吧。」
有人上前,拿出一把鑰匙插入門鎖,不到三秒,便聽「咔嚓」一聲,然後便見大門被其一把輕鬆拉開。
「王爺?」
王晨一言不發,默默踏入眼前這間住宅。
非常時期,行非常事,有時適當的手段是必須的,他不介意偶爾動用一次。
但在踏進大門的瞬間,他的心便沉入到了谷底之中。
有血腥味。
儘管極淡,甚至常人根本聞不出來,但他無比確定,這裡不久前,曾經有過大量血跡。
很濃,至少是兩個成年人的血液全部流干,才能造成這種效果。
緊鎖著眉頭,他一言不發,徑直走到衛生間內停下,目光停留在那地面之上,眼眸逐漸眯起。
「王爺?」胡巴好奇問道:「您在看什麼呢?」
倒是身後一人,忍不住皺眉說道:「好重的消毒水味……」
是的,常人只能聞到消毒水味,而且是幾乎能把人給熏出去的程度,可正常人,誰家會沖這麼多的消毒水啊。
默默嘆了口氣,他搖頭說道:「魏勇死了。」
「啊?」
胡巴怔怔問道:「您、您怎麼知道的啊?」
王晨不答,而是走到臥室仔細尋找,結果非常輕鬆的便在枕頭上面翻出了數根頭髮。
有長有短,長的明顯屬於女子,短的……應該就是魏勇的了。
拿出羅盤,將裡面的法器碎片取出,再把魏勇的頭髮放入其中,然後……
「嗡嗡嗡……」
指針瘋狂旋轉,最後定格在了正北,王晨說道:「走吧,去找魏勇。」
「???」
帶著一頭的問號,胡巴跟在王晨身後下樓,期間他數次詢問後者,咱們到底要怎麼找?但卻始終沒能得到絲毫回應。
直至一個半小時後,車都快到臨近市了,王晨方才突兀開口道:「前面小道,拐彎進去。」
司機一言不發,默默依言照做。
「在拐……下坡……」
胡巴忍不住了,他道:「這是江邊吧,王爺,咱來這幹嘛啊?」
王晨皺眉說道:「哪那麼多的廢話?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好吧……
胡巴不敢再多說了。
數分鐘後,車在江邊停下,王晨看著眼前江水,沉默半響,突然取出手機等隨身物品道:「在這等我。」
胡巴怔怔問道:「王爺,您、您這是要干……」
話沒說完,便見王晨竟是一個猛子直接扎入了江水之中,他頓時驚呼叫道:「王爺?」
「握草!!!」
「王爺這是要幹嘛啊!?」
有個小弟弱弱回道:「王爺他……他該不會是想春泳吧?」
「春你大爺,沒見王爺都消失了!?」
「那、那怎麼辦?」
「廢話,趕緊下去找啊!!!」
眾人不敢再廢話了,趕忙脫衣脫鞋,準備下水去找,但才剛剛做好準備,卻見江面陡然波動起來,一人頓時驚呼叫道:「快看,那是什麼!?」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似乎……是一輛車??
可車……車怎麼可能自己浮出水面?
念頭剛起,眾人眼珠再次瞪圓,下一秒,一人驚懼狂吼道:「快……快點躲開!!!」
其實根本不用他說,人群已然一鬨而散,因為那輛車它……它竟然飛出來了,且飛來的方向,赫然距離他們不遠!!!
「咚!!!」
「叮噹……哐啷……砰……」
接連數圈翻滾,車子最終側翻在地,眾人呆呆看著,目光皆是一片呆滯。
尼瑪……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有人顫聲說道:「它該……該不會是王爺扔出來的吧?」
「怎麼可……」
最後一個「能」字沒說出口,一聲驚呼再次響起,然後便聽那人顫聲說道:「你們……快看……」
眾人看向江面,就見王晨單手拖著輛車,自將水之中大步走出。
那是一輛沒掛牌的黑色超跑,而王晨的臉色,此時正如那輛超跑一樣,黑得幾乎足以滴出水來。
胡巴打了個冷戰。
不,不止是他,準確點說,是現場所有人,全都如此。
他們感覺到了一股寒意,一股……滔天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