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神經病、簡直瘋了，他以為自己是誰，又把永生聖殿當成了什麼？那可是……
然而念頭剛到這裡，她瞳孔卻又驟然一縮。
等等，我是不是忽略了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
一個四品……真能如此輕易就把九叔擒下？要知道，九叔可是三品巔峰，無限接近四品的存在！
況且即便如此，他也不該剛覺醒就有著四品以上的實力吧？這合理嗎？
除非……
瞳孔瞬間擴散，她一臉驚恐道：「你不是超凡者，你根本就不是超凡者對不對！？」
現場眾人再度呆滯，就連已然倒數完畢，準備捏斷她脖子的王晨都怔住了。
他微微皺了皺眉，眯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超凡者的？」
「果然，你真的是……你真是傳說中的……」
說到這，陸輓歌突然住嘴，王晨皺眉追問道：「傳說中的什麼？」
「你、你不知道？」
王晨五指微微發力，眼眸冰寒徹骨道：「現在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在問我！」
脖頸上的力道加重，使得陸輓歌的臉頰逐漸變紫，肺部更是因為缺氧而有了一種讓人難以承受的劇烈撕痛，可她卻笑了出來，她笑得如同一尊惡鬼一般，語氣極為艱難道：「殺、殺吧，殺了我，再把永生聖殿也給毀了，然後……我在地獄等你。」
「你跑不掉的，不只是你，還有你的家人朋友……但凡與你認識的……哪怕是只說過一句話的無辜之人……都不可能得到倖免……」
王晨瞳孔一縮，表面卻是冷笑不止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敢？」
「不……我相信你敢。」陸輓歌艱難說道：「可我既然橫豎都是一死，那我為什麼不拉著你一塊兒陪葬！？」
王晨眯眼道：「你想用這消息換你一條活路？」
陸輓歌道：「不只是我，他們一個都不能死。」
王晨眼神冰冷道：「你在得寸進尺？可你是不是忘了，現場除你之外，還有五個人呢，我不信，他們也都和你一樣一點都不怕死！」
陸輓歌失笑說道：「你看看他們的表情，你覺得他們會知道嗎？」
王晨皺眉扭頭，果然發現四人眼中都帶著些許茫然，好像完全聽不懂陸輓歌究竟在說什麼，他仔細思忖片刻，忍不住譏笑說道：「那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胡說八道？」
「你可以不信，只要你別後悔就行！」
陸輓歌說完便把眼睛閉了起來，做出一副等死的表情。
她在賭，賭王晨不敢拿自己的家人朋友乃至所有認識的人去冒險，只要他不敢賭，那自己等人就有足夠的生機！
至於為什麼要把九叔等人全都帶上？這不是更加冒險？
因為這些人是她如今唯一的資本，也是她競爭聖女的最後希望，眼下自己本就身處逆境，要是連他們都死光了，那自己就算活了下來又有什麼意義？
給江夏或其她人當侍女，一輩子當奴僕嗎？
那樣的生活，她寧願去死。
下一刻，脖子上的大手猛然鬆開，她心中頓時長長鬆了口氣。
果然，我賭對……
可最後一個「了」字還沒來得及自腦海之中冒出，便聽王晨冷漠說道：「希望你的情報價值足夠，否則下次……你不會再有開口的機會。」
陸輓歌聞言心中頓時凜然，她沉聲開口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會故意貶低它的價值？」
王晨冷漠說道：「第一，我不會，也不屑於去做那樣的事情，第二……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陸輓歌的粉拳瞬間攥緊。
她感受到了恥辱。
但是正如王晨所說，自己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沒有，王晨可以接受她討價還價一次，卻絕對不會接受兩次，因為那會被對方視為得寸進尺，而這……是換做任何一人都不可能會容忍的。
所以即便心中屈辱到了極點，她仍舊只能低沉說道：「我研究過你，你在你妹妹出車禍前，從沒展現出過任何特殊之處，可自你妹妹出車禍後，你卻突然像是變了個人，由此我基本能夠確定，你的覺醒一定是在你妹妹出車禍的那段時間，我說的對嗎？」
王晨並未否認，因為這事太過明顯，明顯到了只要是超凡者，或知道超凡者存在的，那在看過他的資料之後，一定都能得出這一結論。
沒辦法，他最初對超凡者的存在，以及世人對它的態度完全一無所知，哪能想到低調行事和刻意隱藏？結果導致他留下了太多的隱患，而這些隱患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然完全無法掩蓋。
如此一來，自然也就造成了現在這一結果，是以他十分大方的承認道：「沒錯，但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超凡者的？還有那個傳說中的又是什麼？」
陸輓歌沉聲說道：「根據永生聖殿的內部資料記載，超凡者中從未有過剛一覺醒，便擁有二品乃至三品實力的先例存在，但你竟能炁體外放，這足以說明你的實力至少達到了三品，這是不正常且完全不符合常理的。」
王晨先是點頭，接著又搖頭道：「沒有先例，不代表就完全不存在，好比飛機沒出現前，誰能想到人類有朝一日竟能任意在天空之中來回穿梭？」
「沒錯，最初我也是這麼想的。」陸輓歌苦澀說道：「可你不止三品，甚至可能超過四品，否則九叔面對你時，不該毫無任何反抗餘地。」
九叔同樣被放了下來，是以此時聞言，一張老臉頓時被漲得通紅無比，可他無力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面對王晨，他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
而這……是聖殿排名第十的強者都做不到的，但要知道，那位可是四品高階，無限接近四品巔峰的存在，更重要的是……
那位都特麼59了。
可王晨呢？
甚至不到24，這正常？合理？科學！？
就算是特例，也不能這麼離譜吧？
所以別說王晨，就連他，乃至另外三人，都對陸輓歌的猜測好奇到了極點。
到底那所謂「傳說中的」，究竟是什麼？
「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另一類人……」
目光落在王晨臉上，她表情複雜無比道：「那就是傳說中的……亂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