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驚疑叫道:「你、您是神醫?」
「不敢。」王晨帶著幾分謙虛道:「不過治好這位孩子問題應該不大,所以麻煩你先讓讓,再拖下去,他恐怕就要撐不住了。」
青年慌忙後退,同時滿臉歉疚道:「對不起神醫,我剛才也是著急,請您千萬不要見怪,我……」
王晨再次擺手,語速飛快道:「行了,客氣的話就不要說了,還有各位圍觀者們,麻煩不要聚攏圍觀,患者情況危急,需要一個良好的空氣環境,你們圍在這裡會造成空氣不流通的。」
「對對對,拜託大家稍微讓讓,稍微讓讓……」
王晨沒在理會身後,而是把銀針盒給取了出來,這時,那青年男子再次湊過來道:「樂樂是……」
「花生醬過敏!」
青年一臉的不可置信道:「您、您怎麼知道?」
張佳瑤人都傻了。
「這……還真被他給蒙對了?」
「什麼叫蒙?」張延林皺眉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王神醫是會望診術的,任何病症在他眼裡都是一看便知!」
張佳瑤紅唇微張,剛想出言反駁,可想到剛才那一幕,都到了嘴邊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
怎麼說?
不可能?
可事實就在眼前,人家患者家屬都承認了,這是你一句「不可能」就可以反駁的嗎?
但要說他的確這麼厲害?
不不不,就算他看出來了又能如何?關鍵還在於治,眼前這孩子已經明顯進入休克狀態,一個處理不慎,幾分鐘內就有可能死亡,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多神,能把這種突發狀況都給治好!
下一刻,便見王晨將十幾根銀針飛快刺入患者咽喉,接著又以極快速度撩開他的上衣,分別對著他的兩顆腎臟的上級內上方分別刺入數針。
「這是……」張佳瑤更加懵逼,她一臉的不可置信道:「刺激腎上腺素?」
張延林的身軀在輕微顫抖,他目光炙熱道:「這不很明顯嗎?你沒發現那孩子的臉色正在恢復正常?」
「這……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張延林的雙眼始終不離王晨,他道:「我問你,過敏性休克的主要治癒手段是什麼?」
「首先是移除過敏源,其次開放氣道,保持呼吸暢通。」
「不錯。」張延林道:「患者是花生醬過敏,東西都吃下去了,第一條可以忽略,那第二點,為什麼要開放氣道?」
「因為過敏會引起喉嚨水腫……」
說到這,她陡然怔住,接著便是呆呆看著患者咽喉上的銀針,許久,方才喃喃說道:「所以……那、那十幾根銀針就是用來消除咽喉水腫的?」
「不然呢?」張延林道:「如果水腫沒有消除,患者呼吸能夠平穩,甚至臉色逐漸恢復正常?」
「加上以銀針刺激腎上腺素分泌……」
張延林激動叫道:「不用手術,甚至連藥物都不需要,不過短短數十秒鐘,就能將已經進入過敏性休克中的患者病情完全穩定,這就是中醫,這就是中醫啊!!!」
不怪他如此,實在是眼前這一幕太誇張了。
要知道,如果換做西醫,那麼患者最輕的情況都是插管輸氧,加上腎上腺素注入。
可不說前者,單一個後者,就存在極大風險隱患。
一是因為腎上腺素有規定用量,一旦劑量過大,同樣會危急到患者的生命安全,偏偏它又是治療過敏性休克的首選藥物,根本避無可避。
所以過敏性休克的死亡率極高,而且異常兇險,如果救治不及時,結果幾乎是可以預料到的。
可王晨呢?
什麼手術?什麼插管?什麼腎上腺素,統統都不需要!
他只需要一盒銀針,就讓患者恢復正常呼吸,並且仿佛能夠完全控制腎上腺素一般,竟讓患者始終保持在一個非常平穩的狀態之中。
這得是多麼不可思議,且又神乎其技般的一幕啊!!!
可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不,因為下一刻,王晨又取出了數根銀針,往患者胃部接連刺入,等待十幾秒後,他猛然掰過患者腦袋,然後……
「嘔!!!」
濃郁的酸臭味瞬間布滿整個門診大廳,可現場卻無一人嫌棄,反而全都呆住了。
直至那孩子吐無可吐,連口水都不再流,現場方才轟然炸開。
「握草,醒了?這就清醒了?」
「尼瑪,那可是過敏性休克啊,我剛查了百度,死亡率超高的!」
「可不止,那孩子已經陷入窒息狀態,更是最兇險的那種,可這位……連特麼手術室都沒進就把人治好了?」
「你怎麼知道他治好了?」
「廢話,你不會用眼睛看啊?他剛進來時啥樣你沒看見嗎?臉都憋紫了,可現在呢?除了有些白外還有什麼?」
「而且這孩子眼睛都睜開了,這還不叫治好,那什麼才叫治好?」
不止圍觀群眾,這次就連張延林都傻了。
他之前還在說東西已經被吃進了肚子裡,所以移除過敏源基本可以忽略,只能等待後續洗胃,可這傢伙……轉身就給他來了數記響亮耳光。
誰說中醫不能清胃?
這尼瑪同樣是分分鐘……不,是秒秒鐘的事情啊喂!!!
而在人群呆滯之際,卻見王晨已將銀針根根收起,他道:「差不多了,不過保險起見,你們最好還是帶著孩子去洗個胃,再住院觀察24個小時,這樣更加安全。」
青年哭了,他緊緊握住王晨雙手,哽咽說道:「謝謝神醫,真的,我、我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要不、要不我乾脆給您磕個頭吧。」
說著就要跪下。
因為他心裡有愧。
人家這位神醫多好?之前主動過來幫忙,而且是最快的一個,可自己呢?
就聽別人胡說八道了一句,不僅把人推了,還罵了人家,結果人家一點都不計較,反而盡心盡力把外甥救了,就沖這點,他除了下跪道歉,實在想不出任何其他可以彌補的辦法。
可才剛剛屈下膝蓋,就被王晨一把托住,他搖頭說道:「謝我就不必了,不過以後可得注意一點,明知道孩子花生醬過敏,怎麼還能讓他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