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他說什麼?」
人群先是呆滯,下一秒,整個宴會廳里瞬間響起一片譁然。閱讀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想找死!?」
「誰家的?這混帳東西是誰家的子弟?還不立刻讓他跪下,給陸小姐磕頭道歉!?」
「給我跪下,聽見沒有!?」
張銘華要瘋了,他臉色一片慘白,不斷鞠躬致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外甥他喝多了,我這就讓他道歉,這就讓他道歉!」
說完便是扯住陳鋒的胳膊厲聲喝道:「混帳東西,我剛跟你說的話你全忘了是嗎?還不快給人家道歉!?」
「道什麼道?」
脖子一梗,陳鋒張狂叫道:「不就是個女人,能被我陳鋒看上,那是她的榮幸,她該感激才對,我道屁的歉?」
「還有你們!」
目光落在那群叫囂者的臉上,陳鋒眼眸陰寒如水道:「叫叫叫,叫毛啊叫,敢管爺的閒事,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
「滾,全都給勞資滾!」
視線再度移回女子身上,陳鋒呼吸粗重道:「你瑪逼的,勞資讓你過來你沒聽見啊?勞資要你,現在,立刻,馬上,聽見沒有!?」
握草!?
眾人再度震驚。
他說什麼?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提辱罵自己等人,那已經是小事了,關鍵是最後一句。
你在秦少舉辦的酒會大廳之內,當著如此多人的面,羞辱輓歌小姐,甚至公開揚言想要了她?
這跟把秦、陸兩家的臉皮剝在地上,然後狠狠的,不停的踐踏有什麼區別?
搞清楚,這種級別的侮辱,就算普通人都無法忍受啊,何況是秦家!?
完了,不用想都知道,這小子一定會死,因為這種恥辱,只能用鮮血才能洗淨。
果然,下一秒,便見陸輓歌淡漠轉身,美眸冰寒徹骨道:「九叔……」
中年男子二話不說,直接便是大步向著二人走去,張銘華的渾身都在止不住的劇烈顫抖,他「噗通」跪倒,崩潰嚎哭道:「對不起小姐,我外甥有病,他有神經病的啊,求您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我這就把他帶走,這就帶他離開行嗎?」
「求求您了,求您不要生氣,把我二人當個……」
「求他個屁!!!」
陳鋒就像真的失心瘋了一般,眼眸赤紅無比道:「小舅你瘋了吧?不就是個女人?這種女人,只配在我身下祈求哀吟,你怕她個毛?」
「還有你,瑪德,爺都說兩遍了,你踏馬就是給臉不要?行,既然你不要臉,那爺……」
中年男子心中殺意幾欲噴涌而出。
該死的,要不是現場人太多,他只需要一個瞬間,就能把這王八蛋的腦袋當場錘爆,可現在,他卻只能像個普通人般,以奔跑的姿勢沖至陳鋒面前,一拳重重擊打在他胃部。
「嘔!!!」
陳鋒雙目暴突,如同一隻煮熟了的大蝦一般彎腰跪倒,但是膝蓋才剛接觸到地面,便被中年男子薅住頭髮重新拎了起來。
張銘華見狀驚恐叫道:「別打別打,有話好說,有……」
「轟!」
又是一拳擊打出去,張銘華也倒了,九叔面無表情,一手一個,拖著二人轉身便走。
整個過程中,圍觀者們無一阻攔,甚至連投以憐憫目光的都沒,相反,人們眼中只有嘲弄、不屑、譏諷以及……活該!
「抱歉!」
陸輓歌開口了,她的聲音就如她的長相,一樣的冷如冰霜,她漠然道:「剛才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影響到了大家的興致,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
「這種不開眼的垃圾哪都避免不了,跟陸小姐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倒是您別在意才好。」
「說什麼呢你?剛才發生什麼了嗎?明明什麼都沒發生好嗎?」
「對對,除了幾聲狗叫之外,我什麼都沒聽見。」
陸輓歌淡淡揮手,制止其餘還想出言附和之人,她道:「秦威剛才給我發信息了,他十分鐘內就到,大家該幹什麼繼續,我有點累,先失陪了。」
說完不等眾人回答,她轉身便走。
等到出了宴會大廳,立刻有人迎了上來,領著她往度假村的某個深處走去。
數分鐘後,最深處的某個房間門外,她還沒來得及進去,一道人影已自屋內先行走了出來。
陸輓歌見狀挑了挑眉,九叔慚愧說道:「抱歉聖女,那傢伙嘴太臭了,就算我把他的嘴都給打爛了,他依然在那罵罵咧咧,最後……我實在沒能忍住……」
陸輓歌突然抬手,打斷他道:「嘴都被打爛了,依然還能罵得出口?」
九叔先是一怔,旋即若有所思道:「難道那傢伙真的有病?」
「不可能。」
陸輓歌一邊向那屋內走去,邊冷冷道:「如果一個神經病都有資格參加秦威的酒會,那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得是糟糕到了何等程度?」
「這……」
可陸輓歌已不再去聽,她推開眼前那扇大門,一眼便見到了陳鋒那具無頭屍體,但她眼神不見絲毫波動,而是立刻扭頭,看向另外一邊。
張銘華已屎尿齊流,眼中除了惶恐,再見不到其他任何色彩。
「想死想活?」
「想活,想活!」
陸輓歌漠然問道:「他有病嗎?我要的是實話?」
「沒、沒有,絕對沒有!」
陸輓歌接著又道:「那你覺得他剛才的狀態算正常嗎?」
「不、一點都不正常……」
張銘華哭著說道:「我覺得他瘋了,不然他怎麼都不應該說出那種話,他不敢,也根本沒那個膽子。」
「那就有意思了。」
陸輓歌輕聲說道:「一個好端端的傢伙,在酒會上突然發瘋,甚至完全喪失理智?」
九叔皺眉說道:「您在擔心什麼?」
短暫沉思片刻,陸輓歌搖頭說道:「大概是我多慮了吧。」
沒錯,整個崖州都在永生聖殿的掌控之下,而她並未收到任何其他組織有人潛入的消息,當然還有最重要的……
這麼做的目的在哪?
只為羞辱自己?
有意義嗎?
所以……沒準真就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漠然轉身,她邊走邊道:「他沒用了,把他也幹掉吧。」
九叔二話不說,一拳凌空轟下。
「噗!!!」
張銘華連哀求的話都沒機會說,便是如同西瓜一般轟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