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鐘後,狹窄的單元樓內,王晨看著整齊跪成一排的四人,平靜問道:「你們來這,是不是找一個叫張煒的?」
四人一怔,其中一人脫口而出道:「您怎麼知道?」
王晨冷目一掃,那人臉色瞬間變得一片煞白。
「記住,是我問你們,不是你們問我,倘若再有下次……」
「不不不,不敢了爺,您問,您儘管問!」
王晨冷冷說道:「他在家嗎?」
「在、在家。」
「家裡除了他外,還有其他人沒?」
「沒、沒有,他家就他一人!」
王晨先是眯眼,旋即轉身,邊走邊道:「滾!」
四人先是一怔,接著便是狂喜大叫道:「謝爺饒命,謝爺饒我狗命……」
說完起身拔腿就逃,連強哥幾人都不顧了。
林雪癟嘴,有些不高興道:「你就這麼把他們全都放了?」
王晨看向她道:「那你還想怎樣?」
林雪鼓著腮幫說道:「怎麼著也得給他們一個深刻教訓嘛,不然我不是被他們白罵了嗎?」
王晨眯眼道:「等我處理完這邊吧,到時我幫你把整個四海集團都給平了!」
林雪怔怔凝視著他,半響,突然燦爛一笑。
而說話間,倆人上了四樓,王晨左右看了一眼,找到401室,抬手敲了敲門。
「誰啊?」
王晨說道:「社區的,有人電話投訴,說是你家傳出了異常動靜,所以我們過來看看。」
屋內沉默。
好一會兒,聲音方才傳出來道:「那就是點誤會,已經沒事了,你們走吧。」
王晨搖頭:「不行,社區有規定,凡有投訴,我們必須親自查看,請你開門配合。」
「咔」的一聲,門被拉開,一名年輕男子瞪眼喝道:「我說你有完沒完,我都說……呃!」
話沒說完,脖子就被一隻如鐵鉗般的大手牢牢扣住,他雙目瞪圓,眼中滿滿都是驚恐。
「你、你干什……」
「噓……」
王晨五指稍微用力,將其整個提起,隨後便與林雪一同跨進他家。
「砰」的一聲輕響,門被關上,王晨歪著腦袋凝視他道:「認識我嗎?」
張煒艱難搖頭,嗓音沙啞道:「不、不認識,哥們兒,大哥,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王晨搖頭,淡淡說道:「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王晨,現在……你知道我找你的目的了嗎?」
張煒身軀一僵,臉色驟然變得一片煞白。
「看來你知道了。」
「不不不……」張煒表情說不出的慌亂道:「我不知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大哥,我想我們之間真有什麼誤會,你聽……」
聲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張煒極力低頭,當他看到一根手指輕鬆刺入自己小腹之後,渾身頓時止不住的急劇顫抖起來。
他想大叫,可脖子上的大手卻是猛然收緊,讓他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可疼痛卻並未因此減弱,反而更加強烈了數分。
不止腹部上的疼痛,如今更多的,是窒息,以及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掐斷的咽喉!
「嗬、嗬嗬……嗬嗬嗬……」
宛如破損抽風機一般的艱難嘶吼聲中,張煒屎尿齊流,林雪見狀蹙眉退後,儘量遠離那個讓人噁心的傢伙。
至於王晨的做法?
雖然殘暴,但……莫名的,她卻一點都不反感。
在她的目光注視下,這幕瘮人景象持續了近一分鐘,然後,才見王晨微微鬆手,語氣森寒刺骨道:「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你生不如死,你確定要跟我裝傻嗎?」
「不、不了、不要……」
一個為了自己,能讓女友陪人那啥的傢伙,其人品本性可想而知,此時張煒已然徹底崩潰,他哭嚎哀求道:「您有什麼儘管問,我一定回答,我保證全部交代!」
王晨譏笑,眼神一片冰冷道:「有個墨鏡口罩男子找過你,對嗎?」
「是、是的。」
「找你的目的!」
張煒猶豫,但只半秒,脖頸再度收緊,他趕忙驚懼叫道:「讓我幫他辦一件事!」
「什麼事?」
「等,等一位叫王晨的醫生去給五公司老總的父親看病之時,往他輸液管里加些東西!!!」
「什麼!?」
林雪失聲驚呼,王晨更是瞳孔猛然一縮!
五公司老總的父親!?
謝春明找自己給他父親看病……也是陳斌的陰謀!?
不、不對!
眼眸瞬間眯起,王晨譏笑說道:「就憑你,有資格接近五公司老總的父親?」
「我是不能,但我女朋友可以。」張煒艱難說道:「她、她是洪都療養中心的護士,而且所負責的,正是謝老!」
林雪:……
王晨:……
一個專職照顧謝老的護士,有沒那個能力,往他輸液管里加些東西?
答案幾乎不言而喻!
左掌緊握成拳,王晨接著問道:「他讓你往謝老輸液管里添加什麼?」
「腎、腎上腺素……」
呵?
王晨笑了,笑的格外猙獰。
所謂的腎上腺素,是一種用於應對過敏性休克、支氣管哮喘和心搏驟停的緊急搶救型藥物,具有興奮心肌、升高血壓、鬆弛支氣管平滑肌等作用,但注意了。
該藥物有明確規定,不適用於兒童、孕婦及老人。
因為它的用量很難控制,而一旦劑量過大,是會對身體造成嚴重損害的,其中最嚴重的症狀,就是腦出血!
試想,倘若王晨在給謝老做治療時,謝老突然心肌興奮,繼而出現腦出血,甚至當場死亡的現象,王晨的結果將會如何?
不問可知!
你說什麼?那查不出來?
前文就曾提到過,腎上腺素是人體自然都會分泌的東西,加之以謝老目前的身體狀況,想必只需很少量的一點,便足以制其死亡。
而因心肌興奮等所帶來的一系列後續反應,那都是正常且自然的,又不是中毒,你怎麼查?
所以,這在普通人的眼裡,絕對是場必殺之局!
眼眸微微闔起,王晨氣急而笑道:「那如果我不去呢?比如現在,我兩天前就接到了謝總電話,請我幫他父親治療,可我至今都沒接受,而你……似乎只剩最後兩天期限了吧?」
「倘若我一直不去,你不是死定了嗎?」
「不、不會……」
張煒語氣艱難道:「對方說了,如果到了明天你都沒去,那就直接下手,至於其他的……不用我管。」
王晨瞳孔再度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