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來只碗,再把醫用手套帶上,最後是把屍臭魔芋、屍參、燈籠草及曼陀羅花全部碾碎,並塗抹在那死亡時間超過24小時的鴨屍之上。閱讀
這一幕,直把眾人看的面面相覷,完全不知所以。
直到王晨把那鴨屍放入玻璃罐中,薛文海終於按捺不住疑惑問道:「神醫,您這是……?」
王晨知道他想問什麼,甚至這應該是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共同的疑問,於是乾脆說道:「屍蠱的本質其實就是屍蟲,顧名思義,就是以屍體為食的蟲子,不過因為養蠱人的餵養,使得它們不光以屍為食,還會吸食人類的血液以及各種毒物。」
「比如他在余董體內,便是以余董的血液作為養分而生長繁衍的。」
薛文海的目光瞬間亮起,他趕忙說道:「所以您是打算以屍體、毒物為誘餌,引誘它們自己出來?」
其他人聽得目瞪口呆。
「這也能行?」
王晨淡淡說道:「吞噬屍體和毒物是屍蠱的本能,幾隻蟲子而已,你指望它們依靠什麼來對抗這種本能?」
對哦!
眾人眼眸瞬間亮起,薛文海更是止不住的急聲催促道:「那王神醫,您別等了,趕緊把它們勾出來吧。」
什麼叫勾?
王晨翻了個白眼,但卻懶得跟他計較,他道:「你們在外等著,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去。」
「啊?」
薛文海聞言頓時急了,他道:「神醫,這是為什麼啊?我、我還想近距離觀摩一下呢。」
王晨看著他道:「因為我無法保證那些屍蠱不會對你的血液產生興趣,這個理由夠嗎?」
「呃……」
薛文海一寒。
那可是屍蠱啊,萬一他對自己的血液感興趣……
想到王晨之前說的,屍蠱鑽進自己的嘴裡……
握草!
猛然一個激靈,薛文海訕訕說道:「那、那還是算了吧。」
反正一面玻璃之隔,即使不進去,也是一樣可以看到的嘛。
於是,王晨獨自進了內病房,並將手裡的玻璃罐給橫放在了地上。
那開著的口子,正對病床。
薛文海等一眾醫護人員,以及余家眾人全都趴在玻璃牆上,緊張不已的看著裡面的情形,雙目一眨不眨。
一分鐘、兩分鐘……
五分鐘後,一個戴眼鏡的余家子弟突然大喊道:「快看大伯的嘴……」
眾人齊齊看去,下一刻,雙目集體瞪圓。
只見一隻乳白色的蟲子……正從他的嘴裡蠕動出來。
這、這是……?
然而不等眾人看清,更驚駭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前半身巨肥無比,後半段卻是宛如長著一根小短尾的白色蟲子竟是猛然振翅,以極快的速度飛進了地上那個玻璃罐中!
是的,它……它竟然還有翅膀,而且會飛!!!
更關鍵的是,那速度簡直比蒼蠅都快,眾人幾乎只是看到一道殘影一掠而過,那傢伙就已經落在玻璃罐里的鴨屍上了,這……
這也太快了吧!?
可你以為這就完了?
不,接下來,又有整整17隻屍蠱自余鴻泰的嘴裡鑽了出來,其中最大的堪比五毛硬幣,最小的只有蒼蠅大小,且在這之後,眾人也終於理解,為什麼王晨之前會說穿著防護服是根本沒作用的了。
因為屍蠱在啃噬那具鴨屍,且速度之快,幾乎肉眼可見!
可要知道,那可是死亡時間超過了24小時的啊,由於時間過長,它的肉質早已變得僵硬無比,結果呢?
這些屍蠱吃起來卻跟吃豆腐似的,就這牙口,你確定一套防護服真能擋得住它?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屍蠱並非是直接用牙咬的,而是先分泌出一種腐蝕唾液,再進行的吞噬。
而這種腐蝕唾液……融化防護服不過是一秒鐘的事情。
當然,這事目前只有王晨一人知道,而此時的他正忙著把蓋蓋上,自是不可能對眾人解釋的。
蓋好玻璃罐後,王晨漫步到了余鴻泰的面前,皺著眉頭仔細觀察了許久。
足足過了近一分鐘,他方才撿起那個罐子出了走出了內病房。
「神醫……」
「王神醫,我丈夫他怎麼樣了?」
莫慧茹第一個擠上前去急聲問道:「那些屍蠱……那些屍蠱都被弄出來了嗎?」
王晨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屍蠱是全都被弄出來了,不過毒還沒解,所以待會兒我會開個方子,你讓他照方服藥,一周左右就能好了。」
「真、真的?」
莫慧茹的淚水瞬間湧出,她感激不已道:「太好了,謝謝神醫,真的……太感謝了。」
余秋雅亦是紅著眼眶哽咽說道:「王晨……謝謝。」
王晨微闔著眼瞼淡漠說道:「謝我就不必了,你要謝……就好好謝謝我孫叔吧。」
撂下這句話後,他便沒再去看余家眾人,而是扭頭看向馮國棟道:「院長,他體表的那些銀針先不要拔,等第一劑藥服下後,過個一小時左右才能取出。」
馮國棟不敢怠慢,趕忙應道:「好!」
接著王晨找來紙筆,寫下一份藥方後便準備告辭離開,可薛文海卻急忙叫道:「神醫稍等……」
王晨頓住,可沒來得及開口,就見薛文海鄭重無比的對他行了個作揖禮道:「神醫,我想拜您為師,不知您願不願意收我為徒?」
「沃特?」
眾人目瞪口呆,王晨更是差點沒把下巴砸地上去,他眼中滿滿都是錯愕道:「您?拜我為師?」
「沒錯!」
薛文海正色說道:「今天的經歷,是我這輩子都沒見到過的景象,我服了,對您心服口服心悅誠服,所以,我誠心想要拜入您的門下,隨您學醫,請您務必答應!」
說完便要跪倒,王晨嚇了一跳,趕忙單手托住他道:「別啊,薛神醫,您這玩笑開的可就有點大了,以您的年齡……」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薛文海肅然說道:「以您的水準,當我師父絕對綽綽有餘,除非您看不上我,認為我資質魯鈍根本不配成為您的弟子,倘若真的如此,那我無話可說,立刻轉身就走!」
「這……」
這話能說?那不明擺著得罪人嗎?
苦笑一聲,王晨正要委婉拒絕,可張延林卻突然把他拉到一邊輕聲說道:「小王,要不你還是答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