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王晨與鄧薇相互對視,久久無言。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直至王晨實在受不了了,他方才苦笑開口道:「薇姐……」
「別叫我姐,我當不起!」
王晨張了張嘴,然而不等他說話,鄧薇卻又像是突然爆發了一樣激動叫道:「你是豬嗎?我都幫你安排好了,你只需任由林雪出面就行,為什麼動手?你知不知道這樣只會加劇衝突,根本於事無補?」
王晨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自己好,否則不會去找林雪,要知道,請她出面的代價可是整整五百萬啊。
鄧家有錢?
市值六百多億?
那跟鄧薇有什麼關係?
那是整個鄧家的資產,其中大頭還在鄧寶國那一支,她一個二房家的姑娘,你指望她能擁有多少可支配的現金資產?
撐死也就一兩千萬!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毫不猶豫掏出這麼多錢,就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
所以啊,就算被罵,王晨也沒半分脾氣,直到對方發泄完後,他方才輕聲說道:「薇姐,我理解你的好意,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可我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什麼?我讓你做什麼啦?」
目光陡然變得堅毅起來,王晨很認真道:「做不到家人被欺負了,還要忍氣吞聲去跟對方好商好量,我沒那氣度,更忍不了!」
鄧薇:……
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這一刻,鄧薇仿佛又看到了幾天前的那個他。
一樣的目光,一樣的神采,一樣的……讓人目眩神迷。
也對,如果他不是這樣的脾氣,那他還是他嗎?
「薇姐?薇姐?」
猛然驚醒,鄧薇俏臉瞬間變得一片緋紅,她趕忙藉助整理秀髮的動作用於掩飾,旋即故作氣悶道:「你有理,就你有理行了吧?反正你有本事,我、我不管你了……」
說完便要轉身離開,倒不是真生氣了,而是臉頰太燙,她怕王晨會看出來。
結果身子轉到一半,手心卻是突然一緊,下一刻,便聽王晨說道:「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也知道自己的確有點太衝動了,對不起,你別生氣行嗎?」
鄧薇低頭,怔怔看著自己的掌心,好一會兒,她方才像是觸電般抽回手道:「我、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說完「噔噔噔」便小跑了出去。
等到進了洗手間,她便再也克制不住,以手緊緊按住胸口。
「咚咚……咚咚……」
心如鹿撞,似乎整個芳心都快跳出來了。
他……怎麼可以……牽人家的手?
心中雖是這般想的,嘴角卻是止不住的微微上揚,她右手按在左手之上,仿佛……仍能感受到之前的那股異樣溫暖。
而書房內,王晨卻在發呆。
這是……真生氣了?
苦笑一聲,他緩緩搖了搖頭。
雖說自己情商不高,可有一點卻是能肯定的,那就是女孩子在氣頭上時,最好不要輕易招惹,所以……
還是等她稍微氣消了一點後再說吧。
起身出門,先把甲魚都處理了,沈飛見狀疑惑問道:「你幹嘛呢?」
王晨擺擺手道:「沒事哥,這你就別管了。」
頓了頓,他接著又道:「對了哥,你們中午吃飯了沒?」
「看你這話說的。」沈飛抽著嘴角道:「別說家裡有客,就算沒有,我還能讓小嵐餓著?」
王晨點點頭道:「吃過了就好。」
他是沒吃飯的,不過沒事,以他的體質,一兩頓的不吃沒什麼關係,只要沒怠慢鄧薇就行。
甲魚全部處理完畢,王晨又道:「閃送來過沒有?」
「來了,那些藥材都在這呢。」
輕「哦」了一聲,王晨帶上所有藥材及玉籽料,又重新回到書房,再把有段時間沒用過的,那支花了他整整4萬大洋才買回來的狼毫筆給取了出來,旋即,他開始靜心制符。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效率無疑更快,不過短短半小時的功夫,五十張符便制好了。
龜甲和上清劍符各半。
「蕭玉若四張,雨霏……也給她四張吧。」
「孫家的話……先給她們分八張吧。」
剛算到這,房門突然被人敲響,王晨過去開門,便見鄧薇俏立門外,他傻笑道:「姐,你不生氣了?」
笨蛋!
心中五味雜陳,鄧薇輕聲說道:「我、公司有事,我得先回去了。」
「啊!」
王晨拍著腦門道:「那你稍等一下。」
鄧薇疑惑看著,見他先是去了書桌前拿起兩張黃紙,旋即遞過來道:「這是我親手製作的符籙,可以保護你安全的,記住,只要出門,就一定要把它們帶身上哦。」
「符、符籙?」
「嗯!」
王晨笑道:「具體的你就別多問了,總之相信我,除非極個別的特殊情況,否則它們足以保你安全。」
說完又把用法簡單說明了一遍,等他說完,發現鄧薇竟是再次發起了呆。
「薇姐?」
這次鄧薇沒再臉紅,而是突然展顏明媚一笑。
下一刻,她輕聲說道:「我知道啦,走吧小晨,你送送我。」
「好。」
另一邊,天鼎華府,一名身穿道袍的青年男子眉心緊鎖,表情萬分肅穆。
對面的秦茜茜見狀立刻緊張問道:「怎麼樣啊大師,您有辦法幫我解決掉嗎?」
青年道士表面肅然,實則內心已然掀起驚濤駭浪。
這是禁制啊,標準的上古禁制,在這小小洪都,誰能有這手段?
龍虎山道門出山?還是廬山觀瀑崖那幾位?
等等,難道是他!?
不行,這事一定要問清楚!
眼珠一轉,他搖頭嘆氣道:「難啊!」
秦茜茜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她倒不懷疑對方說的,畢竟這位可是證明過自己的,那是絕對有本事,而非人們認知中的那種江湖騙子。
況且……
就自己腦門上這玩意兒,他要敢說「So easy」自己反而要懷疑他了。
只是該死的……
用力咬了咬牙,她表情異常難看道:「所以……連大師您都沒有任何辦法?」
青年道士搖頭苦笑道:「居士有所不知,此為禁制,乃是奇門術法中的一種,不過……」
秦茜茜急聲問道:「不過什麼?」
青年似乎顯得有些遲疑,他猶豫掙扎許久,直至秦茜茜都快被他整得不耐煩了,他方才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咬牙問道:「居士,恕我冒昧一問,請問給您施加這禁制的……可是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
說完緊盯對方雙眼,目光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