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情煞

  進入屋內,就見王晨已被按坐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而姚瑤則斜靠在他肩頭,目如春水道:「小哥哥,你多大了?」

  王晨笑道:「24歲。��

  再次舔了舔唇,姚瑤越湊越近道:「24呀,那可不小了呢,有女朋友了嗎?」

  「暫時沒有。」

  「好巧哦。」姚瑤呼吸粗重道:「人家也單身呢,要不……」

  張佳瑤都快氣瘋了,人家是帶你來給閨蜜看病,不是讓你趁人之危的好嗎?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可話沒出口,就見王晨突然伸出手來,閃電般在姚瑤脖頸重重一按,後者嚶嚀一聲,嬌軀瞬間癱軟。

  「愣著幹嘛?」王晨沒好氣道:「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哦?哦!」

  張佳瑤終於醒悟,慌忙上前幫著扶住姚瑤,可看她那吃力的樣子,王晨實在無語,最後乾脆不再顧忌,以一個公主抱的姿勢將其抱起,同時說道:「去把房門打開。」

  「哦哦……」

  這是個單身公寓,空間非常的小,目測最多不過40平米,拐彎就是個小小的臥室,王晨將其放在床上,又取出銀針向她頭頂一一刺入,好一會兒,方才轉身說道:「走吧,出去再說。」

  等到了外面,張佳瑤再也忍不住了,急忙問道:「師父,姚瑤她到底怎麼回事?她不會是中邪了吧?」

  王晨驚訝的看著她道:「你猜到了?」

  「什、什麼!?」

  張佳瑤聞言再度茫然。

  我猜到了?

  等等,中邪?

  騙人的吧?

  張佳瑤有些不受控制的惱火叫道:「師父,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別開玩笑?」

  「沒開玩笑。」

  王晨轉身,先去了廚房,見已炒好三個菜了,還有一個沒來得及下鍋,於是點火倒油,一邊炒菜一邊回道:「這叫情煞入體,六欲之一,從本質上講,跟中邪的確沒有太大的區別。」

  張佳瑤:???

  情煞?

  六欲?

  中邪?

  這都是些什麼鬼啊?

  腦子都是懵的,張佳瑤小心翼翼道:「師父,您能說人話嗎?」

  隨手一個爆栗過去,疼得張佳瑤哇哇亂叫,王晨方才回道:「你好歹是個實習醫生,以你的見識,她這種症狀你聽說過嗎?」

  「這……」

  張佳瑤呆住了。

  沒錯啊,就姚瑤目前所表現出的症狀,別說聽了,她連想都想不到啊,而她分明就不是個見到男孩子就會主動黏上去的人,倘若不是中邪,這些又該如何解釋?

  更重要的是,她已經很久沒睡了,卻依舊能夠保持這麼好的精神狀態,這正常嗎?

  目光落在王晨身上,張佳瑤呆呆說道:「那、那她這情況能解決嗎?」

  「當然可以。」將菜裝盤,王晨說道:「不過別急,先把午飯吃完再說。」

  張佳瑤:……

  您是有心情吃,我哪有哦?

  可當王晨把飯盛出來後,她還是沒能忍住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沒辦法,早上她就沒吃,這會兒是真餓了。

  嗯,真香!

  吃完午飯,王晨讓張佳瑤帶自己去了就近的中藥材店,買了點硃砂、藏紅花、茱萸和白芷,順便讓對方勻了幾張包藥的黃紙給他,然後再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支劣質毛筆。

  整個過程中,張佳瑤都始終處於懵逼狀態,完全不理解師父買來這些東西的用意所在。

  這是要幹嘛呀?

  帶著一腦門的問號,張佳瑤與王晨回到姚瑤住所,就見王晨拿了個碗,接了大概四分之一的清水後,便開始忙活了起來。

  大概所有的藥包,先取硃砂,這玩意兒是礦石,所以是一塊一塊的,可師父他,他竟然放在掌心輕輕一搓,就把一整塊硃砂搓成了粉!!?

  張佳瑤的眼珠子都快飛出去了,她下意識拿起一塊用力一搓……

  「呀!!!」

  自己的皮都快搓禿嚕掉了,她眼含淚水,卻依舊還是沒能忍住急聲問道:「師父,你怎麼做到的呀?」

  王晨接過她手裡的那塊硃砂搓碎,隨口回道:「你學不會的。」

  張佳瑤:……

  你都不教,怎麼知道人家就學不會?

  算了,也許這是功夫?都說以前的中醫大夫醫武不分,沒準師父就屬這類,而武術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自己……沒準真學不會。

  接下來,就見師父如法炮製,把他買來的所有藥材全部搓碎倒入水碗之中,並且攪拌均勻,最後,他取出黃紙鋪在桌上,拿起毛筆蘸上硃砂,於黃紙之上揮毫書寫。

  這、什、麼、鬼?

  張佳瑤只感覺自己跟在師父身邊的每分每秒都是懵的。

  他這畫的都是些什麼?

  鬼畫符嗎?

  對,從感覺上,它的確很像自己印象中的……道教符籙?抬頭二字她也勉強認識,似乎是「敕令」,可後面的呢?怎麼就讓人這麼看不懂呢?

  不懂就問,張佳瑤道:「師父,您這……」

  話沒說完,異變陡生!

  只見王晨恰在此時剛好收筆,也就在這剎那之間,屋內竟是憑空升起一陣劇烈狂風,陽台上的風鈴因此發出一連串的「丁零噹啷」,廚房裡的碗筷在瘋狂碰撞,就連張佳瑤的裙擺都高高飄揚而起,可她壓根就顧不上,因為更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那張黃紙之上……似有華光一閃,旋即瞬間隱沒。

  雖然很快,真的是一閃而逝,但她發誓,自己看得清清楚楚,絕對沒錯!

  況且、況且就算不提那道氤氳白光,剛才的颶風又是怎麼回事?這又如何解釋?

  傻了。

  張佳瑤是完全傻了。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她方才一把抓住了王晨的胳膊茫然問道:「師父,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王晨拿起那張黃紙輕輕一吹,嘴裡輕聲呢喃道:「敕令玉尊破煞,誅邪辟易,上清法旨!」

  轉身,他笑著道:「這叫破煞符,救你閨蜜用的,行了,先進屋……」

  話沒說完,人已瞬間呆住。

  他低頭向下,眼神說不出的古怪,張佳瑤見狀下意識順他目光看去,然後……

  「呀!!!」

  手忙腳亂的將裙擺壓了下去,張佳瑤羞惱叫道:「師父,看夠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