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少爺。
是誰?
加藤拓太郎的第一反應就是牧悠然。
在京城,他也就只認識一個姓牧的,就是牧悠然了。
「是牧悠然要殺我。」
「可牧悠然為什麼要殺我?」
「我們才是一夥的啊,秦帝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啊。」
「秦帝!」
「對。」
「因為秦帝!」
「牧悠然一直給我灌輸著,秦帝要殺我的信息,再加上秦帝的秉性,也讓我認定了,秦帝一定不會放過我。」
「必殺我。」
「但秦帝除了在醫院時,打了我一頓之後,便再也沒有主動對我動過手,是我派人去暗殺他,我的人才會被殺的。」
「即便如此,秦帝也沒有主動來找我,沒主動來殺我。」
「一直是牧悠然在不斷地給我安排藏身之地。」
「是牧悠然給我製造恐慌。」
「也許人家秦帝,在打了我之後,早就把我當做是一個普通人給忘了,根本就沒想繼續對我做什麼,更沒想過我要殺我。」
「說不定……」
「我派去暗殺秦帝的人,根本就不是秦帝殺的,而是被牧悠然殺的,牧悠然知道我的一切計劃。」
「而他這麼做,就是為了讓我仇恨上秦帝,讓我報復秦帝。」
「牧悠然可是親口告訴我,秦帝為了拿回股份,見到他們牧家的人就打,連他們牧家也被砸得稀巴爛。」
「他與秦帝有著大仇,卻沒能力報仇。」
「他想利用我殺了秦帝。」
「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不惜讓我去死,一旦我死了,我們山口組必然會與殺了我的人不死不休。」
「再加上,我給爺爺打過去的每一通電話,都是在說,是秦帝要殺我,我死了,我爺爺必然會與秦帝,會與秦家血拼。」
「從牧悠然派來的殺手,易容成秦帝的模樣,已經足以說明了一切。」
「不然,哪那麼巧,我剛給我爺爺打完電話,告訴我爺爺,他派來的六名忍者被秦帝的人殺了,牧悠然就通知我,我的藏匿之處被秦帝發現了?」
「我的藏匿之處,都是牧悠然安排的,他比誰都清楚。」
「還有……」
「我已經提前離開了,結果,依然被快速找到,為什麼?肯定是牧悠然的人,一直在暗中監視我。」
「我真是太傻了,太信任牧悠然了,這個牧悠然也是他麼的夠陰狠的。」
加藤拓太郎很快就明白了真相。
一切都是牧悠然策劃。
這讓加藤拓太郎怒不可遏,但卻不敢輕取妄動。
他要活下去,不能拼命。
就算是死,也要在臨死之前,將一切告訴的他的爺爺,不能讓山口組真的成為了牧悠然的工具。
到時候哪怕殺了秦帝,也只是一個笑話。
真正的仇人,根本就不是秦帝,而是他牧悠然!
正在加藤拓太郎,瘋狂補腦的時候,變了一張臉的秦帝,對著手機說道:「牧少爺請放心,我一定會殺了加藤拓太郎,絕對不會讓他活著離開華夏國,不會破壞牧少爺的弒帝計劃,如若失敗,我楚河,甘願受死!」
說完,變了一張臉的秦帝,掛了電話,身子一動,轉身離開,在轉身的瞬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同時,十指連動,快速捏著法訣,一個陣法快速形成,被他悄無聲息地丟在了擋住加藤拓太郎的門板前。
然後秦帝離開了這艘船,開始進入周圍的船隻,進行搜捕。
所在門板後的加藤拓太郎,屏住呼吸,直到秦帝的身影,距離他越來越遠,在他的視線中消失不見,他方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接著,快速掏出手機,顯示將手機鈴聲調成了靜音,他怕牧悠然突然給他打電話,暴露他的躲藏之地。
做好一切,加藤拓太郎撥通了他爺爺的電話,「爺爺,是牧悠然,一切都是牧悠然策劃的,如果我死了,殺了牧悠然,滅了牧家,給我報仇。」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需要做最後的驗證,也是我唯一活命的機會,等我的電話。」
說完,加藤拓太郎深吸一口氣,直接撥通了牧悠然的電話,「牧悠然,你他麼的真是夠陰毒的!」
「你為了殺秦帝,簡直不擇手段,為了嫁禍秦帝,為了讓我們山口組與秦帝不死不休,你竟然派一個叫楚河的人來殺我。」
「我他麼的這麼信任你,你竟然算計我。」
加藤拓太郎低聲咆哮。
要不是殺他的人,並沒有離開,還在其他的船隻上搜索,他恨不得跳起來罵娘。
他太憤怒了。
同樣,加藤拓太郎清楚地知道,現在牧悠然已經暴露了,他派來的『楚河』沒能殺了他,牧家人必然會派出更多的人殺他,將他永遠地留在華夏國。
牧悠然要殺人滅口。
不然,山口組的報復,不是牧家所能夠承受的。
牧家終究不是秦家,沒法和秦家比。
雖然牧家沒辦法與秦家相比,但這裡可是華夏國,又只剩下他加藤拓太郎一個人,以牧家的力量,想殺他實在是太容易了。
他想活著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楚河』還在碼頭找他的情況下。
可就算如此,加藤拓太郎也沒有放棄,他不想死,他要自救,而想要活命的唯一可能,就是想辦法讓『楚河』離開。
只要『楚河』走了,他就可以乘船撤離。
這也是為什麼,加藤拓太郎在這個節骨眼上,還給牧悠然打電話的原因。
這是他唯一的活命機會了。
「我要殺你?還讓楚河去殺你?怎麼可能?」電話那頭的牧悠然,整個人都是懵的,一臉的驚愕。
我是要殺你不錯,也的確想讓你們山口組跟秦帝拼個你死活我,我也的確算計了你,將你的藏匿之地,告知了秦帝,可他麼的真正要動手殺你的人是秦帝,不是我好吧?
你是要死,但絕對不能死在我的手裡。
哪怕我做得再如何隱秘,這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紙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會露餡的。
再說了,秦帝都要是殺你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冒那個險幹什麼?
「牧悠然,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裝?」加藤拓太郎冷聲說道:「秦帝是打了我,但秦帝真的要殺我嗎?一切都是你的猜測,是你在給我灌輸秦帝要殺我的信息,是你慫恿我,讓我報復秦帝。」
「牧悠然,如果我所猜測得不錯的話,我派出的那些人,只怕連秦帝的面,都沒有碰到吧?全都是被你派人殺了吧?」
「還有靈霧山的那六名忍者,也是派人殺的吧?」
「我他麼的就奇怪,那六名忍者潛入華夏國,除了你我,沒人知道,就算秦家勢大,就算秦家有能力發現,可剛剛潛入就被發現,難道秦家是神嗎?」
「唯有你,牧悠然,是你派人殺了那六名忍者,因為你知道那六名忍者,還不足以殺了秦帝,而為了殺秦帝,你只有殺了他們,讓我感受到致命威脅,我才會讓我爺爺派來更強的高手。」
「牧悠然,你他麼的真是夠陰狠的。」
「那六名忍者,全都是我們山口組的精銳,花費了大價錢培養的,你知道培養一名忍者,有多難嗎?」
「就這樣的被你殺了。」
「你如果認為,那六名忍者不足以殺了秦帝,你他麼的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我讓我爺爺派更強的人來也就是了,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其他山口組成員的死,加藤拓太郎其實並不是多麼地在乎,在日本,山口組成員實在是太多了。
死了幾十上百,他一點都不心疼。
但那六名忍者就不一樣了。
每一個都是山口組花費了巨大代價培養出來的,死了任何一個,對山口組來說那都是巨大的損失。
「加藤少組長,你真的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會派人去殺你?必然是有人在嫁禍我,在坑我,不出意外,肯定是秦帝。」牧悠然頭疼不已,連連問道:「加藤少組長,你現在在哪?我現在就派人去接你。」
加藤拓太郎是要死。
如此,才能讓山口組與秦家不死不休。
但就算是死,那也要死在秦帝,或者是秦家的人手裡,反正,不管死在誰的手裡,絕對不能死在牧家的手裡。
現在加藤拓太郎,卻認為是牧悠然在派人殺他,牧悠然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他卻可以肯定……加藤拓太郎不能死。
一旦加藤拓太郎死了,那他就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而且,加藤拓太郎這個時候,還能給他打電話,說明暫時是安全的,牧悠然也相信,加藤拓太郎在給他打電話之前,已經給他爺爺打過電話了。
如果加藤拓太郎真的被人殺了,那加藤拓太郎的爺爺也必然會認為,是他牧悠然派人殺的加藤拓太郎。
這誤會可就大了啊。
加藤拓太郎絕對不能死。
必須救人。
之前,加藤拓太郎死,對他有利,現在則對他充滿了危害。
「接我?你他麼的以為老子是傻子嗎?等著我暴露自己的位置,然後讓你的人來殺我?」加藤拓太郎冷聲說道:「想殺我,嫁禍給秦帝?想讓我們山口組與秦家血拼,牧悠然,你就是在做夢。」
「讓你的人,繼續在碼頭的船上找吧,能找到老子,算老子輸。」
「還有……」
「牧悠然,老子不怕告訴你,在給你打電話之前,我已經通過我爺爺,獲得了秦帝的聯繫方式,我已經跟秦帝聯繫上了。」
「秦帝會派人來救我的。」
「牧悠然,你給老子等著,老子定然會滅了你們牧家,給老子等著。」
說完,加藤拓太郎便直接掛了電話,同時,他也是精神一震,心頭暗道:「對,秦帝,秦帝是可以救我的。」
「只要我能聯繫上秦帝,被牧悠然算計了秦帝,極有可能會救我。」
「再說了,我和秦帝之前,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就算有仇,挨揍的那個人是我,吃虧的那個人是我,秦帝又沒什麼損失,沒受到什麼傷害。」
想到這,加藤拓太郎連忙撥通了他爺爺的電話,「爺爺,現在唯一能救我的,就是京城秦家的秦帝,想辦法聯繫上他,我要和秦帝通話……等等……」
突然,加藤拓太郎閉上了嘴,因為他看到,那個追殺他的『楚河』從遠處的一艘船跳上了岸,快速離開碼頭,並且,在碼頭附近尋找起來。
這讓他更加堅定了,這個楚河就是牧悠然派來殺他的。
不然,為什麼在他給牧悠然打完電話後,這個楚河不繼續在碼頭的船上尋找,而是在碼頭附近找?
就是因為,他所說的那句:『讓你的人,繼續在碼頭的船上找吧,能找到老子,算老子輸。』
牧悠然聽到這話,會有什麼反應?
肯定認為,他加藤拓太郎如此的自信,那一定就不在船上,而不在船上,又能看到『楚河』,那加藤拓太郎在哪?
必然在碼頭附近。
所以,牧悠然立即通知他的人,在碼頭附近尋找。
當然了,加藤拓太郎所說的,「讓你的人,繼續在碼頭的船上找吧,能找到老子,算老子輸。」這句話,也的確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引開『楚河』,他好尋找機會逃走。
又一番不腦後,加藤拓太郎對著電話說道:「爺爺,我已經斷定了,就是牧悠然派的人追殺我,目的就是為了嫁禍給秦帝,爺爺,你一定要快點聯繫上秦帝,請求秦帝來救我,一定要快……」
「嗯?人呢?」正說著的加藤拓太郎在說話間,無意中向碼頭附近看去,卻發現『楚河』竟然不見了。
這讓他心頭一沉。
「沒想到,你竟然躲在這,卻故意讓人認為,你不在船上。」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加藤拓太郎的耳邊響起。
「楚河!」
加藤拓太郎見到來人,臉色劇變。
「你竟然認識我?」『楚河』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如常,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牧少爺,人找到了,好,我知道該怎麼做。」
『楚河』掛了電話,接著,一刀刺入了加藤拓太郎的心臟。
「你……」
加藤拓太郎瞪大了雙眼,看著刺入胸口的長刀,拼著最後的力氣,嘶吼道:「牧悠然,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全家,爺爺……替我報仇……」
「噗通!」
一聲悶響,加藤拓太郎一頭栽倒在地,氣絕身亡,手機也掉在了地上。
「咔嚓!」
『楚河』一腳踩碎了,並沒有掛斷,還在保持通話狀態的,加藤拓太郎的手機,然後臉上露出了冷笑。
接著,秦帝手一揮,毀掉了他之前離開時,留下來的陣法。
因為這個陣法,讓秦帝知道,加藤拓太郎給牧悠然以及他爺爺打了電話,並且還說了些什麼。
這也是為什麼,秦帝會突然從船上跳下岸,在碼頭四周尋找的原因。
秦帝是在配合加藤拓太郎的腦袋。
不這麼做,加藤拓太郎怎麼會想那麼多?
「嗡嗡嗡……」
在做完這些後,秦帝手中凝聚出一個火球,砸在了加藤拓太郎的身上,加藤拓太郎的屍體,瞬間燃燒成了灰燼。
加藤拓太郎死了,秦帝親手所殺,還成功讓牧悠然背了這個鍋。
在牧悠然和秦帝之間,彼此的算計中,秦帝獲勝。
「嗯?」
就在秦帝準備離開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來自外國的電話,這讓他臉色露出了笑容,當他接通電話,打電話的人自稱是山口組組長的時候,秦帝知道,他徹底地贏了。
……
當然,這不過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好戲還在後頭。
……
與此同時。
牧家。
牧悠然站在一片廢墟之中,眉頭緊鎖,不過很快,他的臉上重新露出了儒雅的笑容,看上去好像很開心。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牧悠然自言自語,「秦帝,看來我終究還是小覷了你,本想利用你,卻沒想到,反而被你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