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總統套房的秦帝,看著牧悠然,譏諷道:「牧悠然,你牧家都自身難保了,你拿什麼保證,本少爺沒功夫和精力動他們?」
總統套房的隔音雖然不錯,但秦帝是什麼人?
不見山傳承不知道多少年,他是目前為止,不見山唯一能夠修煉通天決的修真者,而且,他也嚴重懷疑,他那突然走的安詳的師父,也沒能修煉。閱讀
修煉到練氣九層的秦帝,無論是目力,聽力,還是記憶力,那都是極為恐怖的。
縱然隔著一道門,也瞞不過秦大少的耳朵。
牧悠然對段宏亦和邵守凌,那信誓旦旦,充滿自信的保證,秦大少可是一個字都沒落掉,聽的清清楚楚。
「你牧悠然說的話,還有點用?有他麼的屁的用?」秦帝抬起腳,一腳踹在了牧悠然的小腹。
「砰。」
一聲悶響,牧悠然雙膝跪在地上,眸子中閃過一道震驚之色。
要知道,現在的牧悠然可是天虛宗外門弟子,也是修煉了天虛宗功法的,並不是普通人,而是後天境的武者。
在秦帝一腳踹來時,作為武者的牧悠然,下意識的想要閃躲,然而,秦大少那看似並不快的一腳,卻讓牧悠然如何都躲不掉。
不僅如此,以牧悠然後天境的修為和防禦,普通人的一腳,根本就無法給他造成什麼傷害。
更別說是一腳將他踹跪下了。
可秦大少輕鬆做到了。
這讓牧悠然心驚的同時,立即意識到,秦大少也不是普通人。
秦大少消失的六年,是上山習武去了?
像秦大少這樣的,囂張跋扈,橫行霸道,膽大包天的紈絝,已經很難對付了,其本身還是一個高手。
那就更難纏了。
秦帝。
不能留。
不過轉念一想,牧悠然反而興奮了起來。
秦帝不簡單,是一個高手,一旦與霍天擇對上了,動起了手,說不定霍天擇那個資質平庸的的傢伙,不是秦帝的對手……
這讓牧悠然看到了,霍天擇被秦帝親手擊殺的希望。
霍天擇被秦帝所殺,比霍天擇殺了秦帝,對牧家來說更加的有利。霍天擇殺了秦帝,也就死一個秦帝。
秦帝殺了霍天擇那可就不一樣了。
秦帝不僅要死,整個秦家也都要跟著完蛋。
「秦大少,你聽我們解釋……」
段宏亦和邵守凌見狀,臉色也都齊齊劇變,他們就知道,牧悠然的保證屁用沒有,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要保他們?
簡直就是笑話。
「啪啪!」
沒給段宏亦和邵守凌解釋的機會,兩聲脆響響起,秦大少給了他們每人一個巴掌,直接將他們抽倒在地。
解釋?
秦大少不要什麼解釋。
「牧不亂……」在踹跪牧悠然,抽飛段宏亦和邵守凌後,秦大少的目光,落在了牧悠然的身上,「是不是覺得現在安全了,不用你那群保鏢保護了?你沒料到,我這麼晚了,還會來找你吧?」
說話間,秦帝一步步向牧不亂走去。
廢話。
我正在跟我孫子密談,怎麼可能讓保鏢在側。
「秦大少,你要幹什麼?」牧悠然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身子一動,將牧不亂擋在了身後,沉聲道:「秦大少,我們牧家現在被你逼到了這份田地,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
秦帝冷哼一聲,抬起手,一巴掌抽在了牧悠然的臉上。
這一次,牧悠然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也做好了隨時躲避的準備,可結果,依舊沒等躲過去。
雖然被打了,但牧悠然內心卻極為的興奮。
不怕秦大少太強,就怕他不夠強,沒那個實力殺了霍天擇。
越強,秦大少也會越狂,不把霍天擇放在眼裡,與霍天擇鬥氣來的機率也就越大。
「我說過,但凡是你們牧家的人,我見一次揍一次,白天的時候,那麼多保鏢圍著你,不好動手,本少爺倒要看看,現在誰來保護你。」秦帝看著牧不亂。
牧悠然揍過了,就差牧不亂了。
一家人嘛。
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齊齊。
不管差了誰,那都是不完整的。
「秦帝,我們這邊已經搞定了,你這邊還沒完事嗎?要不要幫忙?」這時,趙香禾興奮的沖了進來,臉色有些發白,但卻極為亢奮。
牧悠然的保鏢們,也全都在酒店中,不過,卻被趙香禾帶著,秦帝的小舅,李書墨帶來的高手,全放倒了。
趙香禾什麼時候經歷過這樣的場面?
有些被嚇到了。
不過,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卻是刺激。
這就是囂張跋扈的紈絝嗎?
「趙香禾……」
趙香禾的出現,讓牧悠然和牧不亂的臉色齊齊劇變。
京城的三大家族到齊了。
而相比方長,趙香禾代表的意義卻不同。
方長本身就是一個僅次於秦大少的京城第二大紈絝,在秦大少消失的六年裡,吃了牧悠然好幾次虧。
秦大少要對付牧家,方長會參合一手,這是能夠理解的。
方長要報仇。
所以,他的參與,只是個的個人行為,作為京城第二大紈絝大少的方長,做出這種事,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
趙香禾就不一樣了。
她代表的是整個趙家,而非個人。
「馬上好。」
秦帝抓起桌子上的一瓶紅酒,直接砸在了牧不亂的腦袋上,登時,牧不亂的腦袋血流不止。
「啊。」
趙香禾被嚇得尖叫一聲。
她還不適應。
而且,之前李書墨帶來的李家高手,雖然把牧不亂的保鏢們全都放倒了,但打的太過的輕鬆,牧悠然的保鏢們幾乎沒什麼抵抗能力,也就沒見血。
現在見血了啊。
「把人帶走,我們去下一處。」秦帝指了指段宏亦和邵守凌,丟下一句話,轉身向總統套房外走去。
至於牧悠然和牧不亂,他懶得再理會。
今夜只為抓裴氏集團那些退股的股東,段宏亦和邵守凌要是不來這裡,秦帝也不會在今夜揍牧悠然和牧不亂。
只是剛巧遇到,順手罷了。
牧悠然和牧不亂之所以會挨揍,完全是被段宏亦和邵守凌牽連了。
「哦,哦,下一處。」
趙香禾看了牧不亂滿是鮮血的腦袋一眼,連忙轉身跟上。李家高手則是拖著一臉絕望的段宏亦和邵守凌,緊隨其後。
段宏亦和邵守凌這一刻心如死灰。
牧家在京城已經很強了。
可那又如何?
不一樣被秦大少搞得雞毛鴨血,縱然是牧不亂的腦袋,也被開了瓢,更何況是他們?
至於反抗?
反抗得了嗎?
常年養尊處優的他們,又一大把年紀了,隨便來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都能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更何況是李家的高手?
之後,秦大少帶人四處抓捕裴氏集團那些退股的股東,一個都沒放過。
而且,不管你反抗不反抗,上去先來一頓狠的。
是與非,先打一頓再說。
「秦帝,這真是太刺激了,我們接下來還抓誰?」隨著經歷的越來越多,趙香禾也就越加的適應了。
更重要的是,趙香禾已經知道,秦帝抓的都是些什麼人,為什麼要抓這些人,以及為什麼一直揪著牧家不放。
知道真相的趙香禾,無論是對那些股東,還是牧家,她只有兩個字……活該!
一點都不帶同情的。
像這種人,就該狠狠的教訓一頓。
趙香禾也是正義感爆棚,而且,她也不認為,今夜的所作所為是在欺負人,她反而覺得,這是在除暴安良,維護正義,鳴不平之事,是在為裴氏集團當家做主。
她認為她是在做好事。
……
趙香禾化身正義之士,除暴安良的女俠,跟著秦大少四處抓人,而趙家人,尤其是她老子,趙狂儒快要瘋了。
一個多小時了。
趙香禾已經被秦帝一棍敲暈扛走一個多小時了。
至今了無音訊。
而且,都這麼久了,什麼該乾的,不該乾的,也都乾的差不多了。
趙狂儒覺得自己死定了。
就算秦帝什麼都沒幹,這事傳出去,也是有嘴說不清。
以秦帝的秉性,還是敲暈了趙香禾掠走的,要說秦帝沒幹出來一些什麼,誰他麼的會相信啊?
「找,給我找,把整個京城,所有的酒店,全都翻過來,也要找到我女兒。」趙狂儒全身瀰漫著殺氣,「如果發現秦帝,直接給老子打殘,老子要親手弄死他。」
本來趙狂儒,還想隱瞞的,打算在找到趙香禾後,再通知他老子,現在時間過了這麼久,就算找到了趙香禾又有什麼用?
最壞的結果已經發生了。
其實繼不繼續找趙香禾,已經不影響大局了。
就算不找,趙香禾也是會回來的,只是會缺了點東西罷了。
趙狂儒可不認為,秦帝還敢殺了趙香禾。
「他麼的,秦帝,你這個小王八蛋,你他麼的坑死老子了,老子要是死了,也要拉你陪葬。」趙狂儒深吸一口氣,並沒有跟著尋找大隊繼續尋找,而是返回了趙家。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繼續隱瞞趙老爺子已經沒有意義了,不僅如此,瞞的越久,對趙狂儒來說越糟糕。
早點坦白,也許能獲得一個寬大處理,給予一個槍立決,狠狠的被趙老爺子暴揍一頓,住院個把月,也就過去了。
別看趙狂儒一直嗷嗷叫著說趙老爺子會殺了他,那不過是他在誇張,是在體現他對趙老爺子的畏懼。
虎毒還不食子呢。
當然,要是運氣不好,被趙老爺子吊在梁頭抽個三五天,也實屬正常。
……
趙家。
趙狂儒看著不遠處的一棟二層小竹樓,臉上全都是畏懼,整個身子也顫抖的厲害。
「死就死了。」
趙狂儒深吸一口氣,一咬牙一跺腳,向小竹樓走去。
雖然他知道,現在是讓趙老爺子越早知道,對他就越有利,但他的雙腿,卻根本不聽使喚。
他距離小竹樓,也就幾十米的距離,卻足足用了十多分鐘,中途更是有上百次想要放棄,可以說是,每向前一步,他就想扭頭就跑。
內心戲十足。
演技精湛。
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期待,自己的手機響起,然後告訴他,趙香禾找到了,秦帝什麼都沒做。
可惜沒有。
搞得他都懷疑自己的手機是不是沒電關機了。
來到小竹樓樓下,趙狂儒又花費了五分鐘的時間,方才走進小竹樓。
緊接著……
「咔嚓!」
竹子斷裂的聲音響起,剛走進小竹樓的趙狂儒,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撞碎小竹樓的竹門,倒飛而出。
「撲通!」
趙狂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隨即,小竹樓的燈光亮了起來。
趙老爺子已經知道了,也起床了,就默默的坐在小竹樓中,等著趙狂儒到來,然後給了他一個奇襲。
被踹出來的趙狂儒,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弓著身子,一臉心虛的向四周看了看,發現周圍並沒有人,也沒人看到他被踹飛出來,這才站直了身子。
然後,他輕描淡寫,動作瀟灑的,用手撣了撣身上的泥土和灰塵,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從容和淡然。
像是根本就沒被踹出來一樣。
嗯。
我就是沒被踹出來。
一切安好。
趙狂儒瘋狂的催眠自己。
「裝你大·爺的裝,還不他·娘·的給老子滾進來?」這時,小竹樓內,響起了趙老爺子的怒吼聲。
「是,是。」
故作淡定的趙狂儒,在趙老爺子的怒喝中,一下子現了原形,快速小跑進了小竹樓。
「多久了?」小竹樓中,趙老爺子死死盯著趙狂儒。
「快,快兩個小時了。」趙狂儒低著頭,不敢抬頭看趙老爺子。
「孽畜,你這個孽畜……」趙老爺子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你他娘的,還他麼的有什麼用?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好,你這個廢物,我他麼的怎麼會生了你這麼一個兒子?你這個畜生。」
兩個小時了。
不管什麼事也都幹完了啊。
這一刻,趙老爺子前無僅有的憤怒,也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麼堅決的想要將趙狂儒這個廢物兒子退貨,然後再給一個差評。
可惜……
趙老太太死的早,退不了貨。
「老爺子,你別激動,對身體不好。」趙狂儒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說道:「老爺子,其實吧,秦帝那小子,我感覺還是不錯的,而且,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不如……不如把香禾嫁給秦帝,這樣不僅什麼事都解決了,我們兩家還能強強聯手……」
到了這一步,趙狂儒突然覺得,秦帝的老子,秦戰天的提議,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放你娘的屁,秦帝那個小王八蛋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得上老子的孫女?」趙老爺子暴怒,「現在,立刻,馬上,去吧秦帝那個混帳東西給老子抓來,老子要親手閹了他。給他麼的老子滾!」
「是,是,是,我滾,我現在就滾……」趙狂儒連連點頭,並順勢躺在了地上,向小竹樓外滾去。
是真的滾!
而且,趙狂儒在地上滾的動作,姿勢,姿態,連貫性,都堪稱完美,看上去是那麼的熟練,熟練的讓人心疼。
……
與此同時。
牧氏國際醫院,一間超大的VIP病房中。
之前這間病房中,躺著牧不亂的大兒子,牧申,二兒子,牧辰,三兒子,牧亥,以及三個孫子,牧風,牧文和牧武。
即便如此,這間病房依舊空間寬敞,活動範圍很大。
可見這間病房的豪華程度。
此刻,這間病房又加床兩張床。
牧不亂和牧悠然也躺了進來。
牧家除了女眷,在這一刻都到齊了,整整齊齊的,排並排的躺著。
這一幕,就連腦袋剛被開了瓢的牧不亂見了,都忍不住笑了,「我們一家,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齊全的在一起了,這次倒是要感謝秦帝出手相助啊。」
「……」
牧悠然等人一臉無奈和苦笑。
秦大少是出手相助了,只是這手出的有點重了。
「爺爺。」牧悠然從病床上下來,來到牧不亂的病床前,「現在感覺如何?」
「還好。」
牧不亂起身,牧悠然連忙伸手攙扶。
隨後,牧悠然扶著牧不亂,來到了病房的洗手間中,關上了門。
牧申等人雖然好奇,想知道牧悠然和牧不亂躲進廁所談什麼,但既然牧悠然選擇避開他們,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
就算好奇,那就繼續保持好奇吧。
他們是沒資格知道的。
這點自知之明他們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