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別墅。
薊永年等一行人,氣勢洶洶而來,不過,薊永年並沒有開口說話,對薊永年無比忠誠的獨眼,搶先開口了。
一看就是排練好的。
「陸少。」
獨眼死死盯著陸傑,一副痛心疾首,無比憤怒地說道:「從今天天黑開始,僅僅幾個小時的時間,我們血薊幫十多家場子被不明勢力掃了,我們打電話給你,想要讓你下令,讓我們出手將場子奪回來。」
「而你呢?」
「你作為陸老大的兒子,你不僅不讓我們出手,反而讓我們隱忍,讓我們忍住。」
「我們血薊幫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都有人跑到了我們血薊幫的頭上拉屎了,你還讓我們怎麼忍?」
「而且,這還只是一開始,對方還在試探我們血薊幫的虛實,如果我們血薊幫一直這麼隱忍下去,對方必然會有更大的動作,便不會有任何顧慮。」
「那個時候,最多三天,我們血薊幫所有的場子,全都會易主,到了那個時候,你讓我們吃什麼?」
「難道陸少是想讓我們血薊幫的兄弟們去吃屎嗎?」
作為薊永年最忠誠的狗,獨眼對魔都青幫已經派來大量的人手之事,當然也是知道的,薊永年並沒有瞞他。
只要青幫的人一到,他們就會立即動手造反。
而青幫的人,明天一早就會到。
獨眼也就沒什麼顧慮了。
至於之前陸傑所說的三天……
三天太久。
薊永年不想等了。
一是青幫的派人來了,而是,薊永年的老婆,錢秀影一直催促著薊永年造反,錢秀影太想回歸M國錢家了。
而錢厚積也一次又一次地向錢秀影保證,只要拿下血薊幫,幫他解決了卞氏中藥鋪,錢厚積必然會為錢秀影求情,讓其回歸錢家。
這對錢秀影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現在的一幕。
薊永年不守信用啊。
說好的三天呢。
沒等陸傑回答,一旁的薊永年,目光一冷,對著獨眼,冷聲喝道:「獨眼,你真以為,我看中你,你就可以胡作為非?你對陸少是什麼態度?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陸少道歉?」
「陸少,對不起,是我衝動了,我也是為血薊幫著急啊。」被薊永年呵斥的獨眼,很是乖巧地道歉。
薊永年繼續說道:「那個,陸少,獨眼這傢伙讀書少,沒什麼文化,一直也都是一根筋,說話做事都習慣了直來直去,不喜歡動腦子,你也是知道的,陸少,你可千萬不要跟獨眼一般見識。」
「不過……」
薊永年話音一轉,「陸少,獨眼說話雖然糙了點,但話糙理不糙。今晚僅僅幾個小時,我們血薊幫的場子就被掃了這麼多,這事你讓我們忍,我們都聽你的,選擇了忍,可這事不能忍啊。」
「被掃了十幾個場子不算什麼,可如果像獨眼所說的那般,這只是一個試探呢?」
「我們血薊幫如此強,卻選擇了隱忍,其他勢力會怎麼看我們血薊幫?必然會認為,我們陸老大是真的出事了。」
「不然,這麼大的事,以我們血薊幫的作風,又怎麼可能會忍?」
「早就打回去了。」
「真忍了,我們血薊幫將會損失慘重,剩下的所有場子,都被會被掃的。」
「薊副幫主,你們的擔心,我能夠理解,不過……」陸傑聳了聳肩,一臉淡然地說道:「正所謂是,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絕對不能出錯。我在這裡向你們保證,我們被掃的場子,很快就可以拿回來,不僅如此,要不了多久,整個京城的地下,都是我們血薊幫的。這件事,你們就不用管了。」
作為京城地下第一大勢力,血薊幫的場子被掃,這麼大的事,作為血薊幫的少幫主,陸傑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不僅知道,甚至還知道,掃了血薊幫十多個場子的人,並不是其他人,而是薊永年最忠誠的狗,獨眼帶人做的。
獨眼是薊永年的人,也就意味著,薊永年才是幕後黑手。
只是薊永年一直都很穩健,沒有站到台前罷了。
「陸少,你說的我們都知道,不過……」薊永年再一次開口,不過沒等他說完,就被陸傑給打斷了。
「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清楚?難道你的耳朵還沒看好嗎?」陸傑皺起了眉頭,目光一冷,轉頭對著獨眼,冷聲說道:「獨眼,你丫的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場子裡賣藥,是丫的誰讓你賣的?是丫的誰給你的膽子?你想死嗎?」
血薊幫的生意種類有很多,來路正的有,灰色地帶的也有。但血薊幫是明令禁止,血薊幫的人賣藥的。
誰敢碰,誰就得死。
沒有任何餘地。
在此之前,血薊幫的人也都非常老實,沒做過越界的事。可自從陸血屠出事後,獨眼就開始悄悄賣藥,後來賣得很是肆無忌憚。
由於陸血屠出了事,陸傑還小,控制不了這些,也就沒管這事,他準備等陸血屠來解決處理。
但薊永年再一次帶人來逼宮,陸傑無奈之下,只要提及此事來轉移話題。
「賣藥?怎麼可能。」獨眼嗷嚎道:「陸少,我獨眼雖然沒讀過什麼書,沒什麼文化,也不喜歡動腦子,但我卻知道,賣藥就是在找死。」
「我獨眼不傻,可不想死啊,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賣藥啊。」
「陸少,肯定是有人以我的名義在賣藥,我一定會在明天天黑前,給陸少一個滿意的交代。」
藥,當然是獨眼賣的,而且是聽從了薊永年的命令做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到。
人陸少都不管,其他人管個屁?
不過,像這種事,是絕對不能拿到台面來說的,獨眼更加是不能承認的。
這可是血薊幫的大忌諱。
一旦獨眼承認了,縱然他是薊永年的狗,他也將必死無疑,陸三石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將他就地正法。
薊永年也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薊永年還沒開始造反,更別說成功了。
成功後,獨眼就算承認,也沒人管他。
而獨眼之所以說,在明天天黑前,會給陸傑一個交代……也純粹就是扯淡,他根本就沒打算給陸傑交代。
在獨眼所看來,明天天黑前他們已經造反成功了,陸傑都死了,還交代個屁?
這時,薊永年也開口了,盯著獨眼冷聲說道:「獨眼,陸少從來都是一個明察秋毫的人,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但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錯的人。」
「賣藥。」
「是我們血薊幫的大忌。」
「陸少現在沒動你,說明陸少相信你,當然了,我也相信你。不過,你必須儘快給血薊幫一個交代。」
「獨眼,你要記住了,規矩就是規矩,誰也不能破,哪怕我無比的看好你,可一旦賣藥的真是你,都不用陸少動手,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明白了嗎?」
「是,薊老大!」獨眼一臉認真且恭敬的說道:「薊老大放心,我一定會給血薊幫一個交代的。」
這一刻,獨眼直接稱呼薊永年薊老大,一點都不避諱。
老大。
放眼整個血薊幫,是陸血屠獨有的。
獨眼這個時候叫薊永年薊老大,可以說是大逆不道,有些得意忘形了。
……
與此同時。
陸家別墅的地下密室。
被鐵鏈捆住四肢,掉在空中的陸血屠,前所未有的想兒子了,他想知道,他兒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來地下密室看他,然後放他下來。
天地良心,他從來就沒有這麼想兒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