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看著闊別六年的家,秦帝在心中輕哼了一聲,坐在沙發上,撥通了他老子,秦戰天的電話。
「爸,我回來……」
「嘟嘟嘟……」
秦帝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掛斷了。
「……」
秦帝再打。
不接了。
「秦戰天,你行啊。」秦帝也不打電話,快速編輯一條簡訊發了過去,「你要是再敢掛我電話,信不信我找老爺子,滿世界追殺你?」
簡訊剛一發出,秦帝的手機響了。
「寶貝兒子,你下山了?回家了?哎呦,看我這腦子,實在是最近太忙了,都忙糊塗了。」電話剛一接通,秦戰天的聲音傳來過來,「爸爸正在談一筆大生意,暫時沒時間回去,你趁著這段時間,想一想想要什麼,等爸爸回去了買給你。什麼跑車啊,遊艇啊什麼的,只要你喜歡,爸爸絕對二話不說,你是知道的,爸爸對你一直都很大方。」
「怎麼?怕了?你也有怕的時候?」秦帝笑了,「六年前,你跪在地上,哭著喊著,一把鼻子一把淚的求老爺子,讓老爺子把我仍上山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今天?現在我回來了,你卻跑了,你跑的了嗎?」
「謠言,都是謠言,絕無此事,我怎麼會幹出這種事?你是我兒子,我怎麼忍心讓老爺子把你丟上山?我是那種人嗎?這一切都是老爺子的個人行為。」
秦戰天極力否認。
我不知道,我沒幹過,別冤枉我。
「這樣啊……」秦帝嘿嘿一笑,說道:「爸,我想你了,無比迫切的想見你,你快點回來吧。」
「兒子,爸爸也想你,這不是太忙了嗎?回不去啊。」
「真回不來?」秦帝眉頭一挑,對著手機說道:「那行吧,我現在就去找我媽媽,讓我媽跟你離婚。」
「秦帝,我草泥馬!」
秦戰天直接炸貓了,氣得他破口大罵。
這還是個人嗎?
我他麼的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兒子?
混帳王八蛋。
簡直就不是一個人。
我可是你親爹啊。
哪有親兒子,躥騰親媽跟親爹離婚的?
這是一個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要不是你和我長得有五六分像,我都丫的懷疑你是不是我兒子了。我他麼的年輕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啊。
都怪老爺子,把這小王八蛋給慣壞了。
「兒子,我不是不想回去,也真不是躲你,呸呸,你是我兒子,我是你老子,我幹嘛要躲你?我真的有事,暫時回不去。」秦戰天無奈道。
「知道了,拜拜了您嘞。」秦帝直接掛了電話。
秦戰天跑了,回不回來不重要,一個電話過去,秦戰天的反應,還是讓秦帝非常受用的,心裡的氣,也消了一大半了。
父子嘛。
能有什麼仇和怨的?
秦帝又不是秦戰天,那麼卑鄙無恥,為了自己瀟灑快活,不惜跪求秦老爺子把秦帝丟上山。
秦大少是多麼大度的一個人了。
牧風那麼狂妄,那麼囂張,秦大少都饒了他一命。
雖然把牧風雙腿打斷,子孫根也踹碎了,但秦大少還是覺得他自己是一個好人。
掛斷秦戰天的電話,翻找出他的媽媽,李曦月的號碼,正準備打過去,眸子中精芒一閃,放棄了。
他要親自去公司一趟,給老媽一個驚喜。
秦家能成為京城三大家族之首,秦帝的老媽,李曦月絕對是功不可沒,李曦月是絕對的女強人。
如今偌大的秦氏帝國,一般的產業都交由李曦月管理。
想到這,秦帝站了起來,一邊向外走,一邊開始撥打秦老爺子的電話。
乖孫子回來了。
可連續打了幾次,都沒能打通,又抬頭看了看天色,想來秦老爺子此刻應該在哪個公園跟某個老頭跳廣場舞了吧。
就不打擾老爺子的雅興了。
「嗡嗡嗡……」
剛走出門,來到別墅的院子,一連串的引擎咆哮聲便響了起來,一輛蘭博基尼大牛,駛入了別墅的院子中。
接著車門打開,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青年,從車上下來,看著秦帝,一臉的激動和興奮,「秦大少,你真的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說話間,青年張開雙臂向秦大少跑了過去,秦大少身子一側,輕鬆躲開,青年抱了一堆空氣。
「幹嘛呢?六年不見,就不認識了本少爺了?」青年有些不滿,有很是委屈的說道:「你真是太讓本少爺傷心了。你我是什麼關係,什麼感情?你竟然把我給忘了。」
「別搞得這麼肉麻。」秦大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你的消息還真是夠靈通的,我回來了,連我媽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帝怎麼會不認識青年?
方長。
京城三大家族之一,方家的大少爺。
這貨和秦大少從小就廝混在一起,秦大少是京城第一大紈絝,而他則是僅次於秦大少的第二紈絝。
兩個傢伙是一類人,不然也尿不到一壺裡去。
在秦大少沒有被丟上不見山前,能夠見到秦大少的地方,就一定能夠見到方長,同樣,有方長的地方也有秦大少。
「你不知道?」方長不由一愣。
「怎麼了?」
秦大少微微皺眉。
「你秦大少消失六年,突然歸來,從來都沒有過緋聞的裴氏集團的董事長,裴語嫣卻成了你的女人。」
「牧風那個垃圾得罪你,被你打斷了雙腿……牧家還召開了記者會,承認是牧家構陷裴氏集團,公開道歉賠償等……」
「這一些列的事情,已經在京城傳遍了好吧,你別告訴我你這個當事人不知道。」
方長唏噓不已,「秦大少就是秦大少,消失六年,這剛一歸來,不僅成了裴語嫣的男人,更是那牧家開刀立威,秦大少牛逼。」
「哦,哦,哦,還有,最新消息,牧風被人踩碎了蛋蛋,還要被牧家送出國,這事也是秦大少你做的吧?」方長一臉佩服的說道:「換做第二個人,牧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也就你秦大少,才能讓牧家吃了虧,還要賠禮道歉,敢怒不敢言。」
「都傳遍了?」秦大少確認道。
「當然了。」方長說道:「要是我今天見不到你,我會認為是謠言,現在你就站在我面前,那這麼說來,一切都是真的了。」
「這麼看來,這個牧家,不,這個牧悠然有點意思。」秦大少眸光幽寒,「不愧是牧家的天才和希望,果然好手段。」
秦大少又不傻,瞬間就看透了其中的本質。
「嗯。」方長點了點頭,「這個牧悠然的確有些可怕,他時時刻刻都是臉上掛著笑容,看上去很儒雅,但給我的感覺卻非常的陰險。不過,牧家能夠有今天,就是因為他們夠陰夠險,一家子都是陰貨。」
方長一臉不忿的說道:「秦大少,這件事,你明顯被牧家擺了一道,現在那些不明就裡的人,都紛紛認為,牧家是在你的逼迫下,不得不站出來為裴氏集團背鍋。
誰他麼的不知道,事實就是牧家在坑裴氏集團。
結果倒好,被牧悠然這麼一弄,牧家反而成了受害者,變成無辜的了,也坐實了裴氏集團制假造假售假了。
你打算怎麼做?
帶上我。」
方長搓了搓手,一臉期待的說道:「你是不知道,你消失了六年,我都感覺人生沒什麼意思了,要不是被我們家老爺子揍了幾次,我現在已經出家為僧了。」
在秦帝被丟上不見山的六年,方長慢慢的感覺,囂張跋扈,欺男霸女什麼的,卻少了靈魂。
就連女人,對方長的吸引力都沒那麼大了。
感覺前路無知了。
至於牧風那些紈絝子弟,方長都不屑帶他們玩。
不是一個檔次,不是一個級別的。
漸漸的,他便看破紅塵,想要上山去當和尚,不過,每一次換來的都是方老爺子的一暴揍。
「先去裴氏集團看看情況。」秦大少沉吟了片刻,決定還是去裴氏集團。
這事有些棘手。
在這種情況下,是不能對牧家出手的,一旦出手了,無論做了什麼,提出什麼樣的要求,牧家必然會答應,必然會照做。
這一刻,秦大少的話,對牧家來說是絕對的好使。
但無論牧家做什麼,只要是對秦大少有利,對裴氏集團有利的事情,大家都會認為,牧家是被逼的。
這也會導致越描越黑。
一動不如一靜。
「我跟你一起去。」方長一臉亢奮。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跟著秦大少一起搞事情。
……
裴氏集團。
此時還是一片狼藉,不過,裴語嫣卻沒有功夫和精力去讓人整理,此刻的她眉頭緊鎖,臉色冰寒非常。
所有事情,以及牧家的道歉,賠償,背鍋,她都已經知道,但這反而讓裴氏集團陷入了困境。
本就是被構陷,是無辜的裴氏集團,反而被做事了造假制假售假。
不過,這對裴語嫣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
裴氏集團能夠在短短几年內,便成為明星企業,樹立起如今的口碑,並不是無災無難,順風順水。
現在雖然棘手,也不是沒辦法解決。
而且,裴語嫣有自信,她不僅可以解決目前的麻煩,在解決之後,更是可以讓裴氏集團的口碑,信譽更上一層樓。
經歷此事,以後再有人抹黑裴氏集團,只怕都不會有人相信。
可致命的是,裴氏集團有三成的股東,在無聲無息之間,拋售了手中的股份,那些賣了股份的股東,也聯繫不上了,開始躲起了裴語嫣。
剩下的,還沒賣掉股份的股東,也紛紛表示想要出售,他們不想賠的血本無歸。
這些人之所以還沒出售,是在待價而沽。
誰給的價格高就賣給誰。
這是在逼宮。
不僅如此,因為這次事件,一直與裴氏集團有著密切合作的諸多醫院,也紛紛來電,選擇了暫時終止合作。
裴語嫣首先要做的,就是將除了已經售出的百分之三十一,以及她手裡的百分之四十二之外的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買到手。
不然,裴氏集團將會就此易主,改姓牧了。
而該死的是,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的持股人,堅定的要賣給裴語嫣,不給錢都行。
只是加上這百分之五的股份,也才百分之四十七,不足百分之五一。
不夠啊。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二,一個個都獅子大開口,要價高的離譜。
這簡直就是在趁火打劫。
更可恨的是,不論這些人出價多少,牧家絕不還價,只要他們賣,牧家就接手。
短短一個小時,又有百分之十六的股份,落到了牧家的手裡,牧家所占有的裴氏集團的股份,達到了百分之四十七,與之裴語嫣手裡的股份齊平了。
更更重要的是,剩下的百分之六的股份,分別在兩個人手裡,還好巧不巧的,每人擁有百分之三。
這也就意味著,只有將兩個人手裡的股份全都拿下,才能夠達到絕對的控股權,哪怕一人拿下一個,也只是剛剛好,五十比五十。
如此一來,裴氏集團是繼續姓裴,還是改姓牧,就要看這最後兩個人的態度和選擇了,且,選擇還要一致才行。
談判也因此陷入了僵局,這兩個股東手裡,各擁有的百分之三的股份,也達到了一個天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