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寶貝。
葉凡來了興趣。
想想也是，這破古井能擁有斬殺金丹修士的鬼域，肯定有問題。
但葉凡真正感興趣的，是這『女鬼』的身份，死後的魂魄竟然有堪比築基的實力，眼力同樣不俗，生前恐怕是大門大派的弟子。
「你叫東方鳶？」
「回道長，是的。」
東方鳶聽到這話，便知道葉凡想問什麼，自我介紹道：「奴家是東方家長女，遇到歹人貪戀奴家美貌追殺至此，自知逃生無望，小女子被迫自盡於古井中，以保清白。」
「東方家……」
葉凡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家族名稱，他隨口道：「有機會送你回去。」
「謝過道長！」
東方鳶喜上眉梢，身子半蹲盈盈施了一禮，舉止端莊得體果然是大家閨秀。
嗯。
與先前的嘴硬形成鮮明對比，屬於順風貼臉輸出逆風裝死認慫的典範了。
「說說古井中的寶貝。」
「是一塊黑色玉佩，散發著刺骨冰涼的陰氣。正是這陰氣滋生了鬼域，讓奴家亡魂未散並保留了生前實力。」
「能拿出來嗎？」
「這……」
東方鳶醞釀著措辭，小心翼翼道：「道長，那黑色玉佩散發的陰氣是能滋養魂體，但對魂體同樣有可怕殺傷力，奴家根本不敢靠近。」
這話聽起來有點矛盾，但其實是沒問題的。
就好比一把劍。
手持利劍可以殺敵，但若是不怕死非要用閃著寒芒的劍身抹自己脖頸，那也是可以的。
代價嘛，無非是丟掉小命而已。
讓東方鳶去取黑色玉佩，就相當於讓普通人把脖子湊到鋒利劍身處用力一划。
這時。
先前因為朦朧鬼面嚇暈過去的劉忠悠悠醒來。
只看到葉道長那挺拔的身影，以及一位跪伏在地面的白裙女子，頓時緊張道：「姑娘，快走，這裡有女鬼！」
「謝謝夫君，奴家不怕。」
東方鳶轉身嫣然一笑，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只可惜那張傾城絕色的面容早已深深烙印進劉忠腦海里。
「！！！」
劉忠翻著白眼，再次嚇暈。
東方鳶十分愉悅的揚起嘴角，見葉凡視線掃來，又恢復成小家碧玉柔婉可人模樣。
那大眼睛眨啊眨的，看起來特別清純無辜，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葉凡淡淡道：「此間事了，你隨我走。」
「啊？」
東方鳶弱弱道：「道長，奴家能不能不走。」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永生永世存活井下，要麼隨我走。」
葉凡決定了，將東方鳶送至玉女觀，讓蘇清歡看著她，否則這女人指不定再造出什麼禍端。
東方鳶陷入糾結之中。
相比較那暗無天日陰森詭異的鬼域，她更喜歡有煙火氣的人間世，一輩子生活在這小破井裡，那還不如死掉算了。
她猶豫道：「道長，跟隨您離開後，您……應該不會讓我侍寢吧？」
葉凡上上下下打量了東方鳶一番，意味深長道：「既然你這麼想，那便隨你意吧。」
「不不不！」
東方鳶嚇到花容失色：「道長，奴家是魂魄，做不得那些事，而且……奴家已心有所屬！」
「那豈不是更好，背德感十足。」
「……」
東方鳶瞠目結舌。
她不懂什麼叫背德感，但大抵不是什麼好詞，心底那叫一個悔不當初。
早知道就不應該幫劉家千金，任由她被那渣男所欺騙，否則不至於引來一老一少兩位道長。
老的好對付。
這小的太難纏了！
東方鳶是真怕明年的今年，她懷上鬼寶寶……
等等。
魂魄狀態應該是不會懷孕的吧？
東方鳶憂愁不安時，葉凡頷首道：「隨我進入井下，去尋那枚黑色玉佩。」
「道長隨我來。」
一人一魂進入井下。
東方鳶的確是普通人眼中的鬼，但嚴格意義上講，這只是亡者未散去的魂魄。
而井下的這方鬼域同樣如此，看起來恐怖，實際上只是由『黑色玉佩』散出的陰氣形成的。
雖然憑藉純陽體魄的霸道，葉凡根本不懼陰氣侵襲，那滲人寒冷的黑氣在觸碰到葉凡軀體瞬間便憑空蒸發。
但隨著踏入井內。
葉凡能明顯感知到神魂震顫，魂魄似要離開肉體，越走向鬼域深處這感覺越明顯，以至於葉凡腳步越來越慢。
「咦，道長您沒事吧？」
東方鳶一雙剪水雙眸微微閃爍，嗓音溫婉好聽到像是在耳畔呢喃輕語。
「雖是在鬼域，但殺你易如反掌。」
葉凡面無表情，猛地一跺腳，金丹境的威壓驟然散出，險些壓塌這方鬼域。
東方鳶悶哼一聲，那如冬雪般蒼白的臉上湧現一抹妖艷的血色，看上去格外惹人憐惜。
「道長，奴家不敢……」
東方鳶裝作可憐兮兮的模樣。
她剛才的確動了異心，只是還未開始行動，就被那金丹威壓震懾住了。
「金丹，如今這片天地竟然有金丹修士……」
雖然恐懼，但東方鳶心底泛起一絲活絡，因為元嬰境大能可以凝練身外化身。
以魂魄之身存活於世終究不是正道，相當於沒有手續滯留的偷渡客，天道是隨時有可能降下毀滅之雷的，而且必須有陰氣滋潤才可以維持魂體不散。
「道長，奴家願侍奉您百年……甚至千年！只求您踏入元嬰之時，為小女子重塑肉身，以擺脫這魂魄之體。」
東方鳶十分恭敬的跪伏於地。
為了以證忠心，她將魂血捧至掌心，高高舉起遞給葉凡。
「你，想好了？」
葉凡略微有些意外。
魂血只有一滴，比心頭精血更珍貴，獻出魂血意味著生死將由他人掌控。
這類似於主僕契約。
若葉凡身死，東方鳶亦將身亡，反之東方鳶身亡，葉凡則毫髮無損。
「道長……不，主人，以後鳶兒便是您的人了。」
東方鳶徹底認命了。
雖說末法時代踏入元嬰境的機率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既然有重塑肉身的可能，那她就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即便有可能因此萬劫不復，她亦是要賭一把！
……
主人？
這稱呼聽起來怪怪的。
不過暫時不用將東方鳶送到玉女觀了。
堪比築基修士的修士魂魄，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助力。縱然東方鳶日後有反骨，用來煉器或者煉丹也是極好的材料。
葉凡收下魂血，沉聲道：「我不確定能否晉升元嬰，但我答應你，會盡力幫你重塑肉身，不過你要幫我一個忙。」
東方鳶心兒似小鹿亂撞。
她早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但……這是不是來的太快了些？
她咬著唇，陰氣幻化的衣裳消散，露出那如羊脂玉般軟膩雪白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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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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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凡愣了一下：「你脫衣服做什麼。」
「主人難道不是想與奴家巫山雲雨一番？」
「……我有老婆。」
「明白，奴家會安心當個妾的。」
「東方鳶，你該不會以為我收下你的魂血，是打算做第二個寧采臣吧？」
「欸，難道不是嘛。」
「我是想讓你當保鏢，貼身保護我女兒。」
「……」
東方鳶默默躲到了不遠處，臉上表情仿佛在說：還是死掉算了。
葉凡沒有理會對方，撐開鎮魂傘，那仿佛要將魂魄從身體剝離出去的不適感淡了些許。
「得儘快了。」
葉凡皺起眉頭。
若非身為純陽之體，天生不懼至陰至寒的環境，加上有鎮魂傘庇護，恐怕在踏入古井的瞬間，魂魄就已經脫離軀體。
「疾！」
葉凡並指如劍，在空中畫了一道『疾馳』符籙，體內靈氣直接減少三成。
但效果亦是顯著的。
葉凡身影化作一道流光，不過眨眼間便來到黑色玉佩近前，葉凡伸手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