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錯覺,莫非是巧合?」
葉凡眉頭深深皺起,畢竟他現在身穿著李不晚前輩的道袍,這本身就是一件寶貝。
算了。
不想了。
葉凡拋掉所有念頭。
既動用了純陽之體,那——便不再隱藏,只要將眼前的孫運殺了,便沒有知情者了。
「嘩啦啦!」
比往常還要霸道熾熱的純陽心火繚繞在葉凡體表,如同身披著金色鎧甲。
「這……這是純陽心火?你是純陽之體!!!」
孫運瞳孔瘋狂倒縮,他沒見過純陽之體,更沒見過李不晚,但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因為東域的慶仙城的慶仙山山脈,有一處李不晚的閉關地,那裡有一縷金色的純陽心火始終燃燒不滅。
至剛至陽。
霸道無雙。
哪怕其主人身死,這一縷純陽心火依舊保持著俯視眾生的睥睨。
孫運曾經繳納了百萬極品靈石的入門費,嘗試感悟吸納,雖說跟其他人一樣失敗了……
但。
這種感覺不會錯。
那純陽心火與眼前少年身上的火焰,氣息極為相似。
不,幾乎是一模一樣,無非是完全體跟幼年體的區別!
只一瞬間。
孫運明白了一切。
難怪這少年能越階殺敵,難怪這少年能以問道初期屠戮白雲宗,難怪這少年能進入命宗貴人的眼裡。
因為他是純陽之體啊!
僅論體魄不論神通,純陽之體當世無雙,哪怕東域命宗那位混沌仙體,北域百花樓的五行靈體都要略遜一分。
「幸好。」
「幸好你的境界只是問道,幸好你的純陽之體尚未大成。」
「一旦讓你神體大成,同境普通修士的所有神通術法,對你而言都是撓痒痒。當年李不晚殺的整個上界都在顫慄!若非各種仙體、神體出手……」
孫運的目光中滿是震撼。
但除了震撼,還有深深的貪婪:「長生丹的藥引子,哈哈哈……老夫運氣還真是不錯!」
長生不死。
壽與天齊!
這簡單的八個字,是多少修士的渴望,是多少修士的夢?
孫運從未奢求過長生夢,可……如今長生仙緣到了眼前,他怎能放過!
「李長生啊李長生,你這名字很不錯,最適合用來煉丹入藥了。老夫有個不情之請,能否取你血骨肉魂精煉丹?」
孫運笑容燦爛:「你放心,老夫會很溫柔的,也會給你留一條命的。」
葉凡驚訝道:「咦,孫宗主,那位命宗貴人不是要活捉我嗎?你若放了我……」
孫運搖頭道:「老夫自有辦法搪塞過去。命宗以前是風光,現在……呵,早已不如當年!」
葉凡心頭一沉。
果然是命宗的人,趙潔還沒死,並且知道他的行蹤!
孫運期待開口:「李道友,要不要與老夫合作?一旦長生丹出爐,李道友可拿三成!」
葉凡點頭:「可以是可以,但李某人也有個不情之請。」
「李道友,請說。」
「孫宗主能不能撒泡尿照照自己?現在真是什麼癩蛤蟆,都敢吃天鵝肉了。」
「……」
孫運面色驟冷:「這麼說來,李道友是不願意為了老夫的長生仙緣,出一份力了?」
「屠戮凡人,黑白不分,你也配求長生!」
純陽之體的底牌已經暴露,葉凡不再隱藏,時間法則運轉,左眼的世界陡然快了一秒!
「殺!」
葉凡一聲怒喝,璀璨耀眼如驕陽,殺向了孫運。
「哈哈哈哈哈哈,來的好!」
孫運不退反進,他激動到全身都發抖。
長生啊。
多少人心心念念的長生路,就在眼前!
孫運身周懸著兩件靈寶,一件下品一件中品,同時還有大量普通法寶。
各種神通術法,不要錢似的砸向那團金芒!
只是……
不論孫運還是葉凡,都沒有注意到。
之前葉芸撞到吐血的那棵巨樹上,有一張十分不起眼的紙人女子。
她慵懶且風情萬種的倚靠著樹枝,遙望著空中的那一團金芒,眉眼間滿是驚喜。
「純陽之體似是增強了不少,莫非……我那好徒兒與其雙修了?」
「也是,唯有如此,他們才能在傳送陣法中活下來。七彩主啊七彩主,讓你一直閉關,心心念念的爐鼎被人捷足先登了,咯咯咯。」
紙人女子笑著。
忽的想起什麼,冰冷開口:「倒是前些日子,我在下界布置的一道傳送陣法被強行破開了。那陣法所在,連尊者巔峰都無法感應到,甚是隱蔽,是何人所為?」
「莫非是灰玉湖底的那個老傢伙?但這些古仙庭的餘孽都被誅仙絕陣鎮壓著,輕易不敢出手,也沒必要耗費大代價,毀我一道陣法……」
「那,又會是誰呢。」
「七彩宗?千機閣?百花樓?還是說……星源教在下界的那幾隻小老鼠。」
紙人女子呢喃道:「老祖宗啊,你們當年捅的婁子太大了。若不隱藏真身下界,多留一道傳送陣法,我們這些小輩是真的會死的。」
紙人女子嘆息一聲,在新的陣法構建完成之前,下界……是不能再去了。
哪怕一縷神魂也不行!
紙人女子不再多想,目光遙望向葉凡:「回了命宗,竟算到你與我徒兒有一段命數糾纏。莫不是,你真被煉成了長生丹?」
……
……
「痛快!」
「真痛快啊!」
葉凡渾身浴血,仰天長嘯。
他動用了幾乎全部的底牌,與孫運大戰了三百回合。
他雖受傷不輕,但全程沒有退縮,完全是以傷換傷的打法,氣勢上不輸分毫。
挨三道神通。
葉凡才能反擊一次。
虧嗎?
很虧,特別特別虧。
可這已經是葉凡此刻所能做到的極限,並且是愈戰愈勇!
反倒是孫運,看到對手這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已然是心生了一絲畏懼。
他本就謹慎,否則也不會拋下姜天豪獨自一人逃命,此刻已然是進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