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的確出了問題。
他本來是想著，神魂吞噬掉雷系法則之後，斷裂的左臂會直接長出來。
但。
葉凡想多了。
因為雷系法則小蛇入腹後，在他的神魂軀體內不斷亂竄！
葉凡一開始還大驚，擔心對方想要奪舍神魂，拼了命的鎮壓。
可鎮著鎮著發現，雷系法則化作的『小蛇』從最開始的瘋狂，漸漸變得乖巧聽話，像是小貓小狗般繞著他轉來轉去……
葉凡指哪，小蛇就飛到哪兒。
哪怕葉凡使勁戳它打它罵它，雷系法則小蛇都不離不棄，只是稍顯委屈的飛遠了一些。
但過了一會兒，又似忘掉一切般，屁顛屁顛的黏上來。
而且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葉凡與雷系法則小蛇冥冥中產生了一種說不上來的聯繫。
葉凡隱隱感覺，雷系法則成了他神魂的一部分，如臂使指。
但又莫名覺得，小蛇是獨立的個體，是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跟小情緒的……
就很奇怪，也很矛盾。
葉凡一時有些拿捏不准，他這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還有。
他的左臂怎麼辦？
法則凝聚出的左臂，聽起來就很霸道。但『啪』的一下，沒了！
「現在究竟是他媽的什麼情況。」
葉凡使勁揉著眉心，越揉頭越痛。
不對。
不是頭疼，是眼睛痛！
葉凡左眼的時間法則瘋狂運轉，這方雷海……不，識海空間瞬間扭曲成一團。
時間——錯亂了起來！
葉凡捂著左眼，忍不住劇痛哀嚎，只覺得神魂都要被撕扯成一段段一條條。
「砰！」
一聲巨響。
這方識海世界陡然炸裂，葉凡失去了所有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
葉凡陡然睜開眼睛，如同溺水之人大口喘息，渾身盡被冷汗濕透。
他茫然看向四周。
這裡不是識海，也不是古玉空間，更不是渡劫時的汪洋，而是牡丹苑的二樓主臥。
東方鳶趴在床邊，呼吸輕緩，顯然是睡了過去。
而柳依依則跪伏在一旁，雙手正伸向東方鳶身前，險些就握住了那沉甸甸的邪惡之物。
只是柳依依被突然驚醒的葉凡嚇到，雙手僵硬在空中：「葉葉葉葉葉——葉凡！你你你你你……怎麼醒了！」
「我醒的似乎不是時候。」
「……」
柳依依輕咳一聲：「那什麼，我還有事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等我吃飯！」
說完。
柳依依撒腿就跑。
葉凡屈指彈向東方鳶腦門，後者嬌軀輕顫，夢囈道：「主人不行，那裡不行。不過主人喜歡的話，奴家……會配合噠。」
「……？」
本以為柳依依已經天下無敵，沒想到還有高手。
這時。
在陽台曬太陽的龜龜飛了下來，殷勤道：「主人莫慌，龜龜有辦法喊醒鳶姐！」
只見龜龜趴在東方鳶耳邊，小聲道：「鳶姐，你三太太的位置被搶了。」
「大膽！」
東方鳶垂死病中驚坐起，語氣冰寒：「蘇前輩欽點的位置誰敢搶，老娘把她腦袋給——咦，主人，您醒啦，奴家擔心死了。」
察覺到葉凡醒來。
東方鳶瞬間從殺意盎然變成嬌柔小白兔。
葉凡神色複雜：「我看你剛才睡得挺香的。」
東方鳶俏臉一紅：「主人，奴家……奴家在古玉空間裡照顧了您兩天兩夜，實在是有點兒累。」
葉凡挑眉：「我昏了兩天兩夜？」
龜龜接過話茬道：「是的主人，您……」
東方鳶似無意看了龜龜一眼，後者十分識趣的閉嘴。
東方鳶嫣然一笑：「主人，算上您煉化那雷系法則的時間，一共過去了三天三夜。今天中午師姐外出，順手將您轉移了出來……」
「師姐去了哪兒？」
葉凡心頭一緊，七彩宗的竹靈兒還在外界呢，師姐該不會遇到危險吧？
「雪月劍、鎮魂傘等靈寶受了損，師姐去找修復它們的材料了。」
「哦。」
葉凡鬆口氣，突然感知到什麼，低頭望去，只見左臂失而復得。
「主人放心，您的這條手臂，不是奴家這般用靈株跟天材地寶重塑的，而是用您的血肉滋養出來的。嗯，就是您最近可能有一點點虛弱，師姐讓奴家轉告主人，最近……稍微節制一些。」
「……？」
葉凡怎麼聽不懂師姐說的話呢。
不過軀體完整，值得慶賀！
「哦對了，雷系法則！」
葉凡心念一動，神識內斂。
只見識海中的神魂腳邊，趴著一條銀白色的小蛇，似是正在修煉。
隨著小蛇的一呼一吸，道道雷霆之力自它身體內蔓延而出，極少部分湧入了葉凡神魂內。
葉凡能明顯感覺到，神魂變強了！
雖然只有一絲絲，弱到幾乎微不可察，就像是在大海里倒了一杯水。
但。
神魂的確在變強。
「現在什麼情況，難道雷系法則成了我的本命靈寵？不然，怎會時刻蘊養著神魂……」
葉凡懷疑。
再這麼繼續蘊養下去，他的神魂將會免疫雷系神通，甚至免疫雷劫！
這。
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遍觀玉女觀歷代祖師的修煉歷程，也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葉凡沉思許久，想到洛師姐都沒有說什麼，那大抵應該不會有危險。
嗯。
應該沒有危險……的吧？
葉凡現在更在意的，是雷系法則為何變得這麼乖巧……
依然想了許久，依然是想不明白，葉凡索性不再去想，起身下床，身體卻是不受控制的踉蹌一下。
「主人小心！」
東方鳶眼神期待看著葉凡身體向她倒來，並——挺起了傲人胸脯。
按照這個角度，葉凡的臉會撞到她懷裡，來一個洗面奶。
可下一秒。
東方鳶眼眸瞪大，因為葉凡飄了起來。
「放心，我會飛，摔不倒。」
「……」
東方鳶那叫一個遺憾，就應該趁著主人昏睡時，將最後一葫蘆的猴兒酒餵進去。
不對。
當時柳依依也在。
加上她當時困到睡了過去，最後豈不是會便宜柳依依？
等等！！！
柳依依沒來時，她不困。柳依依一來，她就困了。難不成柳依依動了什麼手腳？
「應該不能吧，我可是元嬰，柳依依才金丹……」
東方鳶胡思亂想之時，只發現主人不見了蹤影。
「欸，主人呢？龜龜出來，主人去了哪裡。」
「回鳶姐，主人去了雞鳴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