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葉凡多想。
實在是被坑的次數太多。
就比如前往竊天宗的事，若無師姐點透，身在局中的葉凡又怎知被算計了？
諸如此類的事。
以前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師父。
徒兒想你了啊。
葉凡忍不住想哭。
都說有師父的徒弟像塊寶，沒師父的徒弟像根草。
要是蘇清歡在，說不得直接提劍殺向了合歡宗，順便把宗主、聖女全綁回來做小侍女。
算了。
不想了！
合歡宗有問題，大不了不去就是了！
有本事合歡宗就過來綁人，但凡合歡宗敢派人，葉凡就敢躲到古玉空間。
誰怕誰啊！
不過眼下，還有另外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要解決。
「龜龜。」
「在！」
龜龜瞪著既清澈又愚蠢又茫然的小眼睛，問道：「主人，怎麼了？」
「我這一生——」
「主人您這一生雖然如履薄冰，但肯定能走到對岸……啊不是，肯定能長死不死位列仙班，與天地齊壽！」
龜龜挺起胸膛，對自己的搶答頗為滿意。
還好它伺候兩位劍爺爺時，跟著看了不少電視，不然還真不一定能聽懂主人的話！
「……」
葉凡斜了龜龜一眼：「我想說的是，我這一生仇敵很多，唯獨最忌憚虎祖，你知道為什麼嗎？」
龜龜虛心求教道：「敢問主人，為什麼？」
「虎祖是個瘋子。」
「是挺瘋的。」
「這樣的瘋子，招惹不得啊。為了報仇，虎祖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甚至吃掉了子嗣、晚輩跟相識數千年的摯友。」
「沒錯，的確不能惹瘋子。」
龜龜十分贊同，葉凡接著道：「但龜龜你在他的法像身前尿了兩泡，我實在是擔心，小心眼的虎祖找你麻煩啊。」
「確實。」
龜龜下意識跟著點頭，忽然瞪大眼睛：「主人，等一下，怎麼是兩泡？主人您明明也……」
葉凡眼神不善：「龜龜，你的意思是，我葉無玄是不講衛生不講文明隨地大小便的人？」
「啊？」
龜龜傻眼了：「主人，龜龜不是這個意思。」
葉凡神色不悅道：「那龜龜你是什麼意思？我本來就是想試探下你的態度，沒想到你連這種小事都要跟我分清楚，以後我還能相信你嗎？」
「呃……」
這一拳，打的龜龜天旋地轉頭暈眼花。
直覺告訴他，主人的話有大問題。但哪裡有問題，它又說不上來！
反倒是莫名的愧疚湧上心頭，主人這麼相信它，它卻跟主人計較這麼多……
我龜殼靈寶是真過分吶！
帶著虧欠，龜龜弱弱道：「主人，您別生氣。這個黑鍋，龜龜替您背了還不行麼？」
「你這是道歉的態度？什麼叫『替我背了還不行麼』？算了，你也別勉強了。」
「別別別，主人您別生氣，龜龜真知道錯了！」
「哎，也就是我心善，不與你計較。」
「謝謝主人，謝謝主人！」
「行了。」
葉凡頷首道：「記住，從現在開始一直卜卦。萬一虎祖臨死前要拿你墊背，我也好帶著你進入古玉空間躲藏。」
「嗚嗚嗚，謝謝主人關心！」
「……」
隨著葉凡離去，湖底的兩把劍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有這麼欺負傻子的？
它們散出一縷神念。
龜龜倔強道：「你們不懂，主人是可以直接將我藏在古玉空間。但是，但是……」
但是了半天。
龜龜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於是理直氣壯道：「但是主人這麼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主人是肯定不會錯的！」
快抬走。
沒救了。
等死吧。
兩把劍直接一個神醫三連，重新回到水裡。
而這時，龜龜嘟嘟囔囔不知道念叨著什麼，視線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牡丹苑，而後開始卜卦。
但。
並非卜的虎祖，而是合歡宗。
……
……
回到牡丹苑。
葉凡第一時間進了古玉空間，推門進入師姐所在的小木屋，側身躲掉飛撲而來的東方鳶，向洛玉問道：
「師姐，能看到龜龜的心聲嗎？」
「能。」
「它在想什麼？」
「它心中愧疚，在想一定要努力卜卦虎祖，彌補今日過錯。」
「……」
葉凡神色複雜：「龜龜還真是忠誠啊，忠誠到我都有些害怕了。」
被晃過的東方鳶撅著小嘴道：「主人，您難道懷疑龜龜有問題嘛？不會的，它認了主，還立下了大道誓言，即便有問題，它也只能忍著。」
認主？
銀色軟劍跟黑色重劍也認了主。
結果呢？
柳依依還不是被一劍拍到溫泉池子裡，氣的柳依依無能狂怒，還要與葉凡聯手收拾這兩把劍。
「不過主人放心，奴家會永遠忠誠於主人您的！只要……只要您偶爾獎勵一下奴家就可以了。」
「……」
洛玉面無表情道：「出去。」
葉凡立刻道：「讓你胡說八道，師姐生氣了，趕緊出去！」
東方鳶委屈道：「噢……」
「師弟，我是讓你出去。」
「啊？」
葉凡指著自己鼻子，不可置信道：「我？師姐，師弟剛才什麼也沒想，什麼也沒說啊！」
洛玉也不說話，『直勾勾』的盯著葉凡。
哪怕有白紗遮住眼睛，葉凡依舊能感知到師姐那冰冷的視線。
他忽然神色一僵。
壞了，黑色重劍噬主打飛柳依依，悲憤欲絕的柳依依邀請他聯手。誤以為是墮落仙子計劃的葉凡，再一次拒絕了柳依依。
但不論是真是假，他都拒絕了。他對師姐的尊重，天可憐見吶！
「師姐，誤會啊……」
「砰！」
「砰！」
「砰！」
小木屋裡傳來陣陣巨響聲。
……
半小時後。
小木屋的門被推開。
鼻青臉腫的葉凡，看到了站在洛師姐門前的南宮婉，以及站在東方鳶小木屋門外的風有雪跟姚瑤。
葉凡心中頗為感動，婉兒是擔心他才來的吧？
剛要開口，就聽南宮婉十分興奮道。
「快！」
「快給靈石！」
「我就知道，肯定是葉凡惹了事，你們非說是那金翅大鵬！一人二十萬極品靈石，不能玩賴哈！」
「……」
風有雪跟姚瑤，頗為遺憾的取出靈石。
葉凡紅腫的眼角一抽，頓時更疼了。
婉兒。
我拿你當好兄弟，你竟然拿我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