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葉凡這麼想。
實在是太過巧合，巧合到像是安排好的一樣。
葉凡神色古怪的看向南宮問秋，很想罵一句老狐狸，又不太敢……
在夢中。
鮫人一族就是無敵的。
惹不起，根本惹不起。
葉凡十分乖巧道：「敢問南宮前輩， 那只在南海的金翅大鵬，可是……惹怒了您或者婉兒？」
「這是何意？」
南宮問秋似笑非笑：「你懷疑，是老婆子我——故意將金鵬訣傳給你的？」
葉凡連連搖頭：「不能夠，南宮前輩光明磊落，怎會偷偷摸摸——」
沒等說完。
南宮問秋淡淡道：「你猜對了。」
「……」
還真是老梆子在算計啊！
葉凡恨的牙痒痒，但凡是在翻譯金鵬訣之前得知此事，葉凡都會果斷拒絕。
偏偏。
得知了金鵬訣的三個階段。
來都來了，學也學了，就差金翅大鵬的心頭精血就能開始修煉了，這時候讓葉凡放棄？
不行。
絕對不行！
葉凡承認，他的確被誘惑到了。
所以認了命，表情無奈道：「南宮前輩，還請您明示，晚輩受了您諸多照顧，一定會全力出手。」
南宮問秋頗為滿意道：「不像紫玉妖虎、九尾狐或者其他王族，動輒幾萬甚至幾十萬的族人數量。金翅大鵬一族，人丁稀少，基本是一脈單傳……」
葉凡安靜聽著，沒有打斷。
「當年青丘妖山大戰過後，金鵬妖祖仗著極速，竟然偷襲鮫人族。老婆子的族人，死了大半！」
南宮問秋輕聲道：「老婆子不記仇，真的一點都不記仇。」
不好女色柳依依。
忠肝義膽龜殼靈寶。
從不記仇南宮問秋。
這大概是葉凡聽過最好笑的三句話。
「老婆子可沒有仗著境界高，欺負晚輩。是你——貪圖金鵬一族的本命神通，對最後一隻金翅大鵬痛下了殺手。」
南宮問秋坐在藤椅上，深深望了葉凡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聽明白沒？
「晚輩明白了。」
葉凡重重點頭。
南宮問秋一臉孺子可教的欣慰，下一刻夢境支離破碎，葉凡自古玉空間內醒來。
南宮婉迎了上來，關心道：「葉凡，怎麼樣怎麼樣，我奶奶幫你了嘛。」
「……幫了。」
「我面子大吧！」
「……」
葉凡拍了拍冰棺，什麼都沒有說。
自認立功的南宮婉雙手叉腰，雀躍道：「對了葉凡，明天我想吃清補涼。」
「行。」
答應南宮婉後。
葉凡帶著龜龜，離開古玉空間。
想要學會金鵬訣，必須沐浴金翅大鵬的心頭精血，他可得做好萬全準備。
……
……
南海。
夜色漆黑如墨。
只有零星幾點星光灑落，卻怎麼也無法驅散黑暗。
「嗖——」
這時，一道金芒劃破長空，短暫點亮了天際。
這道金芒落在南海的某座小型島嶼上，透過稀疏的月光，能模糊看到小島上遍布著白骨。
有人類的。
有妖族的。
極其的驚悚恐怖，如同煉獄。
「唰」
金芒內斂。
赫然是一位背生金色羽翼，近乎是赤身的俊朗青年。
他。
赫然便是金翅大鵬一族最後的希望——金天華。
金天華突然皺起眉頭，看向某個陰暗角落：「誰！」
「金兄，是我。」
一道輕笑聲傳來，走出一位俊秀男子。
金天華眉頭皺的更深了：「你是誰。」
俊秀男子面容有些尷尬。
若是葉凡在這裡，肯定會激動到無以復加，因為這位是消失許久的送財童子。
哦不對。
是他的好兄弟有蘇長青！
「金兄，在下是九尾狐一族的有蘇長青。」
「我聽說過你。」
金天華眉頭舒展。
有蘇長青臉上笑容還未浮現，就因為金天華的下句話上演了痛苦面具。
「聽說你是九尾狐一族最廢物的少主，不自量力的想要重回青丘妖山，結果導致有蘇氏覆滅。」
「……」
有蘇長青面容扭曲：「金兄，此言有些……過分了。有蘇氏的覆滅，與我有蘇長青沒有半點兒關係。」
「無所謂了。」
金天華淡漠道：「你是如何知曉，我的藏身之處。今日前來，又是抱著怎樣的目的。」
「回金兄。」
有蘇長青正色道：「在下今日前來，是想與金兄合作。」
「哦？」
「我發現了一處靈府碎片，其內藏有大量寶貝。」
「沒興趣。」
金天華果斷拒絕。
有蘇長青補充道：「有能化作人形的靈寶，有年限過萬的極品靈株，有無上仙術，以及……疑似通往上界的路！」
金天華冷冷道：「有蘇長青，你是不是腦子受到了刺激？什麼靈府碎片，能藏著如此多寶貝，還能被你一個小小化神巔峰發現！」
有蘇長青急切道：「金兄，在下絕對沒有說謊。說來也奇怪，我本是趕路，突然就被吸入了漩渦，醒來就發現了那處神秘之地。只不過那裡很危險，我招募的幾位妖族修士全部身死，我也是斷了一尾才勉強逃生。」
生怕金天華不信。
有蘇長青露出了尾巴。
「兩條尾巴！？？」
金天華聲音陡然變了調。
他修行至今三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只剩兩條尾巴的九尾狐……
說實話。
想要做到這一點，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因為太妖孽的九尾狐，根本不用『死』這麼多次。太廢物的九尾狐，也『活』不了這麼多次。
金天華繞著有蘇長青轉了好幾圈，若非怕有蘇長青留有後手，他甚至想上手摸一下確認是真是假。
「……」
有蘇長青面無表情。
是的，他現在只剩下兩條尾巴。
有蘇長青以前還在乎尾巴的數量，至於現在……反正已經這樣了，直接開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