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一頓。
純陽之體就小成了？
葉凡神色越發恍惚，莫名感覺不真實。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即便不被打這一頓，他也快要踏入小成境界，勉強算是錦上添花。
「以後就不用透支了……」
葉凡用力握拳。
現在的他，真正做到了問道之下無敵手。哪怕是問道初期，葉凡也能輕鬆碾壓！
小成就如此恐怖，若純陽之體大成，豈不是要問道境無敵？
只是……
葉凡還是懷念。
以前強行催動純陽心火踏入小成境，遭受反噬後採補師父的靈蘊恢復。
「哎……」
一聲長長的嘆息。
龜龜寬慰道：「主人別怕，劍爺爺不會再針對您了。」
葉凡沒有解釋，看向龜殼靈寶，神色平靜道：「龜龜，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呃。」
龜龜噎住，猶豫好半天，才弱弱道：「主人這是什麼意思？龜龜聽不懂呢。」
葉凡深深望去，只見龜龜眼神清澈且愚蠢，仿佛真的什麼都聽不懂。
「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
「主人……」
「退下吧。」
「……不是龜龜不想退，是主人您要給龜龜報銷啊。為了伺候兩位劍爺爺，龜龜身上所有家當都獻了出去。」
「行。」
「一共一百顆……啊不，五十顆妖丹。也不用神橋境的，問道妖丹就行。」
「……」
葉凡黑著臉，丟出五十顆化神妖修的妖丹。
龜龜頓時眉開眼笑：「主人英明神武！」而後屁顛屁顛的飛遠了。
「嗡！」
無影無形的雪月劍突然顫了一下，散出不安的神念。
葉凡這才看到，牡丹苑的上空有一銀一黑兩道光芒閃爍， 似在眺望遠方，又似在盯著葉凡，莫名讓人瘮得慌。
「嗖——」
一聲輕響。
兩把劍消失不見。
雖然認了柳盈盈跟柳依依為主，但……更像是表面主僕，兩把劍想去哪就去哪兒，誰都攔不住。
當然。
也不敢攔。
這兩位大神，記仇的很。
「來。」
一道清冷如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洛師姐。
葉凡強撐著身體的不適，一瘸一拐的去了小木屋，看到師姐正在大口喝酒。
「師姐，你何時回來的？」
「剛才。」
洛玉聲音驟冷：「誰傷的你？」
葉凡虎軀一震：「師姐，是那兩把劍！」
葉凡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苦澀道：「師姐也不用替師弟報仇，不痛的，一點都不痛。」
「好。」
「……」
葉凡噎住。
不是，師姐你硬的不吃，軟的也不吃？
你唯一的師弟被欺負了啊！
「得自青丘妖山的長生果樹，結出的果子切勿給旁人，包括我，留著你自己食用。」
洛玉的話。
讓葉凡頗為遺憾。
長生果樹需以活著的生靈血肉滋養，最是妖邪。
這種傷天害理有悖人倫背負因果的事，葉凡並不想做。
可，尋那種惡果纍纍手上沾染無辜鮮血的修士作為養料，又頗為麻煩。
葉凡打算以靈氣慢慢蘊養，雖然等到猴年馬月也不一定能成熟，但總歸是個念想。
『看』到葉凡心中所想，洛玉平靜道：「我尋了一些十惡不赦的妖修，用以餵養長生果樹不會沾染因果，反倒會積攢福德。」
「在哪？」
葉凡問完，看到師姐一指天邊。
葉凡凝神望去，碧空如洗的天際除了一朵雲彩，什麼都沒有。
等等。
那朵雲好像有點問題！
雲彩正在快速移動，很快來到了近前。
葉凡探出神念，這才發現雲彩上竟然是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妖修，數量少說也有萬隻。
「師姐，這就是你說的……一些？」
「嫌少？」
洛玉平靜道：「下次我多捉些，這次去晚了。」
「……」
葉凡抬頭，看著那些從築基到化神，境界不一卻齊齊臉色慘白瑟瑟發抖的妖修們，良久說不出話。
但。
師姐說。
這些都是十惡不赦之輩。死有餘辜。
所以葉凡先將長生果樹，栽種於古玉空間的靈田內，又將空中那朵雲彩直接吸入古玉空間。
「啊啊啊！」
「饒命，洛仙子饒命啊。」
「洛觀主，晚輩是紫玉妖虎一族的嫡系，您放過晚輩，晚輩願出千萬靈石贖命！」
「……」
慘叫聲跟求饒聲一同響起。
可下一秒，所有聲音全部消失。
因為他們的身體，被一根纖細如手指的樹根貫穿。
能清晰看到，一股股氣血順著乳白色的樹根，緩緩進入長生果樹的本體。
本來縱橫交錯的樹枝上，沒有一顆果實。如今卻有一顆果子緩緩成型，狀如嬰兒蜷縮在一起，散發著道道聖潔光芒。
「……」
葉凡瞳孔驟縮。
既震驚於長生果樹的可怖，又震驚於一萬妖修才能孕育出一顆果實。
以前的青丘妖山，究竟獻祭了多少生靈？其中絕大部分，或許都是人類。
一時間。
葉凡心頭沉甸甸的。
但葉凡也知道，不論是妖食人，還是人殺妖都沒有對錯，無非是立場不同。
畢竟人類圈養雞鴨鵝豬牛作為食物，是因為它們願意作為食物嗎？
不。
是因為它們沒有實力反抗。
這世上從來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人類如此，妖族如此，不同種族之間更是如此。
所以……
妖族真該死啊！
殺我人族修士也就罷了，殘害沒有抵抗之力的凡人，簡直是該千刀萬剮！
洛玉取下剛剛成熟的長生果：「師弟，吃了。」
葉凡沒有猶豫，一口吞下。
「轟！」
果實始一入口，葉凡左眼便不受控制的灼熱發燙，是時間本源之力在躁動！
「這是……」
葉凡臉色微變。
他終於知道，為何師姐不肯讓他將長生果給旁人，這果實竟能蘊養法則本源。
此事。
何其恐怖！
七彩宗跟命宗為了一顆道果，將玉女觀作為果樹囚禁兩千年，若再被他們知曉長生果樹的功效……
葉凡絲毫不懷疑，他們會為了儘快掌握本源法則，從而祭獻整個下界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