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葉凡周遭。
有不少妖修親眼目睹了一位化神境的隕落,目中既有憤怒又有憋屈。
你自己沒收住力,毀了別人的妖丹,居然還有臉倒打一耙。
這天底下。
怎會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殺了他!」
極致的憤怒,是能壓制住所有負面情緒的。
那二十餘位化神妖修,自知逃離無望,又看到同境修士慘死,直接怒不可遏的出手,想要搏一條生路。
大量法寶、神通,將葉凡籠罩。
其中有不少元嬰、金丹妖修,也跟著出手。
入眼的五光十色,那叫一個晃眼。
葉凡相信,此刻換做任何一位化神後期人族修士,都會汗流浹背落荒而逃。
但葉凡無懼,連防禦都懶得防禦,只是張口一吞,將一切攻擊全部吸入腹中。
這一幕讓諸多妖修心中大喜,不斷默念爆爆爆。
可。
他們的本命法器並沒有自爆。
反倒是他們,因為本命法器莫名其妙的斷開聯繫,神魂受損心神受創直接噴出鮮血,臉色陣陣慘白。
「怎麼回事?」
「我的法器……我的法器沒了!」
「……」
面對那顫抖的聲音,葉凡沒有解釋,只是打了個飽嗝。
師祖沈初華的吞天魔功,還真是強啊。
雖說吞噬天地生靈會招致因果,但……用作防禦手段吞噬神通或法寶便沒事。
唯一的缺陷,便是短時間內不能多次使用,得需要時間消化。
「現在。」
「是我的回合了。」
葉凡握緊拳頭,向前一砸。
揮拳。
不斷的揮拳!
每一拳下去,都將面前的妖修砸的腦袋開花身體爆裂,不論境界高低,完全是碾壓之勢。
葉凡身周。
隱隱有無敵之勢緩緩凝聚。
遠處的妖修們,僅是望了一眼,便心生恐懼,再也不敢與葉凡為敵,撒腿就跑。
他們有種面對自家少主……不,比自家少主還要恐怖數倍的血脈威壓,完全生不起半點反抗之心!
尤其是數位重牛一族的化神妖修,面色那叫一個苦澀。
因為他們發現,眼前這個人類,比他們還要像重牛……
皮糙肉厚。
力大無窮。
簡直不是人!!!
「想逃?」
「怎麼可能呢。」
葉凡並指如劍,向前一斬。
「嘩啦啦」
即將逃出山洞的上百位妖修,同時身體僵硬在原地,頭頂緩緩盛開著一朵又一朵的桃花。
「呼……」
一陣裹挾著冰雪的晚風吹過。
漫天桃花花瓣飛舞,有粉紅色的,有雪白色的,有深紅色的,多種顏色交織在一起,美輪美奐。
然而。
山洞內的妖修卻並不覺得美,只覺得心膽俱裂,這是什麼詭異神通?
但。
懼令智昏。
哪怕有前車之鑑,依舊有不少妖修想要逃離。這一批修士更多,足足上千位!
可他們依然沒能逃離山洞。
因為他們的頭頂,同樣盛開了美艷的桃花。
一時之間。
山洞內的妖修,再無一個敢逃。
所有恐懼的目光,死死盯著那位沐浴金色火焰的人類男子,如看一個絕世魔頭!
「這……這好像是一劍桃花,是玉女觀初代觀主祝玉卿的神通術法。這文弱小白臉,是玉女觀的弟子!」
有一位妖修突然絕望大喊。
「轟隆!」
本就絕望的妖修群,頓時更絕望了。
玉女觀。
是壓在下界所有修士頭頂的一座巨山。
從玉女觀走出的修士,沒有一個正常人,全是殺人不眨眼的瘋子魔頭。
絕對不能招惹。
絕對不能與之為敵。
否則,下場便是被滅滿門。
「……」
葉凡挑眉,頗有些意外,沒想到一劍桃花竟然被認了出來。
他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諸位道友誤會了,我並非玉女觀弟子,我是長生觀李長生。」
「……?」
山洞內陷入沉默。
真當他們傻嗎?
李長生名氣大的咧。
他們雖然沒親眼見過,卻是見過李長生的畫像,是一位容貌普通的年輕男子……
你這臉色蒼白看著無比文弱的小白臉,就算想要冒充李長生,好歹也稍微偽裝一下吧?
再說了。
除了玉女觀嫡系,誰又能偷學到祝玉卿的一劍桃花?
「哎……」
葉凡揉了揉眉心。
看來李長生這個馬甲,不能再用了。
既然如此,葉凡也不打算裝了,直接攤牌道:「沒錯,我便是玉女觀觀主洛玉的弟子——蘇念。」
「蘇念!」
「洛玉的弟子?」
「諸位道友,今日絕對無法善了。我們必須聯手殺了他,否則……否則不僅我們會死,我們所在族群也會被滅!洛玉尚未成為觀主時,就滅了九尾狐一族,如今……」
話雖未說完,但寒意已將所有人籠罩。
是的。
不能逃。
必須要殺了蘇念。
否則今日之事一旦外傳出去,他們絕對無法承受來自玉女觀的怒火。
他們可是有七千——呃,可是有五千多妖族修士,聯手之下未必沒有機會弒殺玉女觀弟子!
畢竟。
施展一劍桃花會耗費大量靈氣。
就不信那蘇念體內靈氣,足夠支撐他使用第三次!
就這樣。
剩下的妖修再沒人逃了。
緩緩圍成一個圈,將葉凡給包圍了起來,臉上都帶著必死的決絕。
他們怕死。
但更怕身後的家人、族人死。
「殺!」
伴隨著一道怒吼。
山洞深處,被海量靈氣充斥。
……
……
山洞外。
有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盤膝坐在雲彩之上,臉色那叫一個古怪。
「葉凡這小子,以前明明很猥瑣的,現在怎麼這麼拼命了?」
「哦,明白了,是怕七彩宗在這裡捉不到洛玉,轉而前去玉女觀。倒是有情有義,知道為自家師姐吸引火力。」
「不過……」
「還是有些魯莽啊。」
「那七彩宗的修士先不提,重牛一族的神橋境,再有十幾個呼吸便會趕來。就是五千頭豬,你都得殺一會兒,更別提那五千多修士裡面,還藏著兩位問道初期……」
季扶風嘆了口氣:「算了,先替你遮掩一番吧。小主離開之前,你可不能死。」
季扶風揮了揮手,眼前這座雪山,緩緩從視野中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