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覺。
肯定是錯覺！
洛師姐可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怎麼會陰陽別人呢。
東方鳶自我安慰著。
只是她越想，越覺得難受。
明明就是正常的語氣，正常的幾個字，卻莫名讓人道心顫抖。
東方鳶放下遮住眼睛的雙手，哭哭唧唧道：「主人，您可得為奴家做主。」
葉凡嘴角微抽。
做什麼主？
好像我能打過師姐似的，沒看到剛才被按著錘嗎！
葉凡擺了擺手：「忙你的去吧。」
「哦……」
東方鳶頗為幽怨的望了葉凡一眼，轉身離開。
洛玉重新坐回蒲團上，拿起酒罈又灌了自己一口，半是痛苦半是愜意的長呼一口氣。
葉凡看的心疼，只恨自己沒有足夠的境界，替師姐壓制住體內的因果本源之力。
「師弟。」
洛玉平靜開口：「師父肯定還活著，也一定按照祝老祖謀劃的那般，帶著因果本源法則道果去了上界。」
「嗯！」
葉凡重重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
「只可惜我得留在下界，不然……哎。」
洛玉輕嘆一聲，疲倦道：「師弟，我乏了。」
「……」
葉凡怔怔看了師姐一眼。
剛才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慵懶躺在貴妃榻上的師父。
正要走時，葉凡忽然想起什麼，直勾勾盯著洛玉手中的白玉長簫：「師姐，你這根簫……」
「你送的，忘了？」
「沒忘。」
葉凡指了指古玉空間，說道：「師姐，您探出一縷神念進來。」
隨著神念探入，洛玉看到了兩柄劍，正在古玉空間內游曵飛行，似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好強的靈寶。」
洛玉頗為驚訝：「器靈怕是已經擁有了真正的意識，你從何處得到的？」
問完。
洛玉看到了葉凡心聲：「原來是在無垠之海尋到的。至於明月長簫，我並沒有利用特殊手段馴服它，是它主動認了主。」
葉凡瞠目結舌，這還能主動認主的？
「我讓它進去溝通下。」
洛玉指尖一點，明月長簫進入古玉空間，只見三把法寶不斷散出神念。
沒過多久，明月長簫就飛回洛玉身邊，繞著她飛來飛去。
葉凡期待道： 「師姐，明月長簫怎麼說的？」
「兩把劍罵的很髒，我建議你不要聽。」
「……」
怎麼還罵人呢？
葉凡對這兩把劍表示強烈不滿。
也就是現在實力不行，不然他絕對要讓兩把劍知曉，什麼叫做『素質』。
「那師姐，你可有辦法降服它們？」
「嗯。」
洛玉點動螓首：「讓它們染上一絲因果，便——」
葉凡打斷道：「那算了。」
玉女觀上下兩千年，整整七十三代觀主，都飽受這一絲因果本源之力的折磨。
想要使用因果本源之力，肯定要付出不小代價。
反正柳盈盈跟柳依依也不急著用，就暫時擱置吧，等他實力足夠時親自鎮壓。
離開小木屋。
葉凡又去了一趟公主墓。
南宮婉特別開心道：「葉凡，你活著回來了，太好啦！有沒有給我帶好吃的？我聞到味道了，是不是燒雞！」
冰棺嗖的一下飄到葉凡身前，好懸沒給葉凡腦袋開瓢。
「喏。」
葉凡取出燒雞，南宮婉開開心心的享用大餐：「有雪，這個雞腿給你！」
風有雪沒吃，而是向葉凡身後看，但沒有看到哥哥風無月。
再看葉凡那欲言又止的模樣，風有雪臉色瞬間白了：「葉道友，我哥哥他……」
身子一歪，顯然是要暈。
葉凡眼疾手快，連忙抱住風有雪：「別急別急，龜龜算過卦，風老哥性命無恙。」
風有雪淚眼朦朧：「葉道友，你實話實說，我……我能承受住的。」
一向沒心沒肺的南宮婉也不吃了，安慰道：「有雪你先別著急，有望月寶扇在，你哥哥肯定沒事的。」
葉凡點頭道：「沒錯！」
將龜龜的卦象說了一遍。
風有雪聞言，蒼白如雪的俏臉總算有了一絲血色：「哥哥他，大概率是回了日月海。」
葉凡挑眉：「哦？」
風有雪沒有隱瞞：「我跟哥哥體內，有一滴外公的本命精血，關鍵時刻保命用的。」
葉凡吸了一口涼氣。
這位外公，竟有辦法將風老哥他們帶離日月海？
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
難道。
有蘇長寧跟有蘇媚的機緣，便是來自風老哥的外公？
風有雪起身道：「不行，我得立刻去一趟茶樓，將事情與嫂子說一下，免得她擔心。」
……
諸事解決後。
日子漸漸平淡下來。
葉凡除了每日陪伴妻女，便是夜以繼日的修煉，他要儘快踏入問道境！
期間。
洛玉回了玉女觀。
按照規矩，新任觀主是要去三大聖地跟仙門百家，以及諸多妖族去上一遭的。
但經歷過仙門事件後，下界各大勢力元氣大傷，沒等玉女觀登門，便主動送來了『賀禮』，並且比以往還要豐厚不少。
值得一提的是。
東方鳶也跟著走了。
雖然她很不舍，很不願意離去。但沒辦法，打不過師姐，那就得聽師姐的話。
這天清晨。
結束一夜修行的葉凡，似有所感的看向牡丹山的山腳下。
只見沈嫿站在一棵樹下，目光複雜的盯著牡丹苑。
「葉凡，出來！」
一道神念傳到耳邊，葉凡選擇裝做沒聽到。
「我不殺你！」
「……」
葉凡猶豫片刻，回了一句：「他睡了。」
「？？？」
沈嫿氣的銀牙緊咬：「你別給我胡說八道，趕緊下山，我有十分重要的事！」
一分鐘後。
葉凡來到沈嫿三丈外。
這個距離很曖昧，進可攻退可守。
沈嫿瞪了葉凡一眼，直截了當道：「葉凡，仙門開啟時，青丘妖山鼓動妖族對人族修士出手，此事——你可知曉？」
「知道一點。」
「前些年，三大聖地一直是表面和睦，實則暗地裡小摩擦不斷。尤其是青丘妖山，一直在暗中籠絡妖土！」
「所以？」
葉凡挑眉，等待沈嫿的後文。
「下界要亂了。」
沈嫿神色複雜道：「我想你幫崑崙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