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蘇媚瞳孔驟縮。
與天地同壽的仙帝，無比璀璨輝煌的仙界，種種消息已經足夠震撼。
風無月卻說進入末法時代的下界，是曾經的仙界……
這怎麼可能！
有蘇長寧表情凝重道：「風樓主，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風無月嘆道：「我其實也一直當這是故事，直到……看到了無垠之海。」
「我外公說，無垠之海流淌於九天之上，無根無源，與仙界共生，屍身墜入其中萬萬年不毀。但因為一場大戰，仙界崩潰了，無垠之海內滿是屍骸，以及斷裂的兵器。」
「……」
消息太過於爆炸。
以至於有蘇長寧不敢相信。
但她又明白，風無月不是葉凡，絕不會信口雌黃玩弄人心。
「所以，下界真的是仙界？」
有蘇長寧頗有些不敢相信的呢喃自語。
「準確點說，下界，是曾經仙界的一小塊碎片。因為位置十分偏僻，故而仙界崩潰時僥倖逃過一劫。」
風無月糾正道：「更多的細節，我外公當年沒有多說，只是一筆帶過。但我猜測，四道仙門便是當年飛升上界的門，所以聯通著無垠之海。」
有蘇長寧沉默。
她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信息。
倒是有蘇媚遲疑道：「那……那位命宗供奉長老，怎會在這裡？」
風無月冷笑道：「命宗的手段最是陰邪，八成是他們在圖謀著什麼。具體圖謀何物……我不好說。不過，他沒來追殺我們，估計是忌憚我外公，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有蘇長寧眼神明亮道：「風樓主知道這麼多，是否已經尋到逃離此地的辦法？」
這次輪到風無月沉默了。
有蘇長寧懂了，輕聲道：「沒事的，即便無法活著離開，也——」
風無月忽然抬頭，打斷道：「現在只有一個離開無垠之海的辦法，那就是你們隨我去上界日月海！」
「我跟有雪體內，皆有一滴外公的本命精血。此血，可讓他感應到具體位置，並構建一道傳送陣法。」
「但，要賭。」
「一，賭我外公能感應到無垠之海，並願意耗費大代價出手。二，賭他不會殺了你們，即便你們不死，也要被禁地吸取一半壽元。三，賭你們能活著離開日月海，活著離開上界，重新回到下界。」
「你們，可願意賭一把？」
「……」
有蘇長寧跟有蘇媚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好半天后。
有蘇長寧才輕聲道：「風樓主，葉凡還在這裡。」
「望月寶扇撐不了太久，最多兩天，你們仔細考慮下吧。」
風無月嘆道：「至於葉老弟，我很努力的在找了，但沒有絲毫線索。我找到了你們，找到了清風劍，唯獨沒有……哎，我對不起葉老弟。」
「嗡！」
一道劍光飄來，赫然是清風劍。
有蘇長寧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因為清風劍說葉凡曾經來過一次這裡，說不定已經提前離開了。
雖說不一定是真的，但終究讓幾人焦躁的心情，緩和了不少。
……
……
仙門消失了。
進入仙門的修士全部死絕。
八位神橋境強者的死，對於下界而言沒有太多感知。
因為這個境界太高，高到除了三大聖地跟部分頂尖勢力，都不一定知曉神橋境。
但。
死的還有十九位問道強者。
數千位人族、妖族修士中，有數百位化神境，元嬰境更是不計其數。
這可都是各大勢力的中流砥柱，其中不乏天之驕子。甚至還有些修士，是某些小勢力的掌門、宗主。
他們一死。
下界可謂是元氣大傷。
上至三大聖地，下至小門小派，整個修仙界都被陰霾籠罩，遍地縞素哭聲震天。
哪怕是絕地天通末法時代的到來，下界都不曾這般絕望過。
然而。
幾家歡喜幾家愁。
在外界愁雲慘澹時，牡丹山雞鳴湖裡，氣氛卻是別樣的欣喜。
尤其是龜龜。
它掐指一算，拍著大腿激動道：「主人的純陽之體壽元桎梏解了！」
東方鳶開心道：「真的嘛？太好啦！」
「就是有一個問題……」
龜龜遲疑道：「這都三天了，崑崙墟那位聖女怎麼還沒出來？鳶姐，你有什麼頭緒嗎？」
「……」
東方鳶眼神閃躲道：「不、不知道呢。」
「鳶姐，你真的不知道嗎？」
「龜龜，近些日子沒跟你私聊，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都敢質疑我了！」
完蛋！
龜龜頭頂開始冒汗，想要逃跑但是已經晚了，被東方鳶拎著尾巴丟到房間裡。
房門緊鎖。
只有陣陣悽厲慘叫傳出。
「鳶姐不要啊，不要啊！我為主人流過血，我為主人——主人救命啊！！！」
然而。
註定沒有回應。
……
小木屋裡。
葉凡與沈嫿莫名大眼瞪小眼。
他們於半小時前甦醒，醒來就發現赤身相擁在一起，雖然對具體過程斷了片。
但發生了什麼，二人心知肚明。
沈嫿壓抑住內心所有情緒，輕聲道：「葉凡，你的頭髮已經黑了。看樣子，我們的壽元桎梏解除了。今日之事……」
「什麼事？」
「哼！」
沈嫿冷哼一聲。
葉凡倒是會裝糊塗，不過這正好如了她的願。
沈嫿想起身離去，卻牽扯到傷口，忍不住悶哼一聲，身體又跌坐到葉凡懷裡。
感知到什麼的沈嫿，俏臉瞬間紅透，連忙挪到一旁，又從儲物空間裡取出衣衫擋在身前。
咬牙切齒道：「葉凡，你……你這個禽獸！本聖女為了救你，已經與你雙修了，你……你竟然還有邪惡想法？信不信把你閹掉！」
「你看到外面天色了嗎？」
「天亮了，怎麼了！」
「正常男人都會這樣，不是因為你。」
葉凡皺眉道：「而且，我懷疑我喝了猴兒酒，是東方鳶給你的吧？這玩意勁大的很，不能多喝，你給我喝了幾口？」
「……就一兩口。」
「真的？」
葉凡看向丟在地上的空葫蘆，略感詫異。
相比較以前喝完猴兒酒的神清氣爽，葉凡這次腦袋莫名暈乎乎的，並且渾身充滿著燥熱與不安，仿佛體內還殘留著一些『毒素』。
沈嫿氣惱的不行。
她哪知道猴兒酒藥效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