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你這個朋友,是哪個?

  蘇清歡頭暈目眩,身體險些沒站穩:「玉兒,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知道。😎🐨 ➅➈s𝓱𝓾𝓧.𝒸O𝓂 ♢🐻」

  「那你還——」

  「師父。」

  洛玉一字一句道:「時間,不多了。」

  「那你也不能……不能算計為師啊!」

  蘇清歡右手捂嘴,滴滴殷紅鮮血從指尖滲出,剛恢復一絲血色的玉顏再度蒼白。

  她很想逃。

  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尤其是被猴兒酒勾起的慾念,讓一顆心兒砰砰砰加速跳個不停。

  「師父,師姐說你受了傷,讓我來幫忙調養。」葉凡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

  「別……別進來。」

  蘇清歡焦急開口,怒急攻心之下,又是大口咳血:「咳,咳咳。」

  「師父?你沒事吧。」

  「沒事!」

  蘇清歡想逃,念頭剛起的瞬間,就被洛玉按住雙肩。

  「玉兒,別這樣,否則為師沒有臉面活下去了……」

  一雙含著春水的桃花眼眸,此刻滿是哀求,氤氳起陣陣水霧,儼然是快急哭了。

  洛玉望著如師如母如姐的蘇清歡,最終深深嘆了口氣:「師父,何苦呢。」

  蘇清歡沒再說話,決絕的閉上眼眸,一行清淚緩緩流下,似是做了某種決定。

  看到師父心聲的洛玉,只得退一步道:「師父放心,小師弟來之前,徒兒已經讓他喝下了猴兒酒。」

  「玉兒,為師不相信你了。」

  「師父若不信的話,可以隨便問師弟。或者,探出神念感知。」

  「……」

  蘇清歡遲疑了,忍住反噬帶來的劇痛,強行探出一縷神念,果然看到葉凡體內的躁動,以及眼睛中的血紅。

  但。

  為了保險。

  蘇清歡還是問道:「無玄,玉兒讓你喝了酒?」

  「是。」

  「那……」

  蘇清歡猶豫再三,最終認命般輕聲開口:「那進來吧。」

  葉凡推開門進入小木屋,左右看了看。

  並沒有師姐洛玉身影,只有面色泛起道道紅暈,輕咬紅唇美艷動人的蘇清歡。

  葉凡心中一緊。

  他的確喝下了猴兒酒,但喝的並不多,只喝了一小口,還保留著一絲意識。

  師姐肯定是『看』到了他的小動作,卻沒有戳穿點破。

  「無玄,你……」

  蘇清歡殘存的清醒,讓她感覺葉凡有點不一樣。明明以前的葉凡,這時候已經被慾念支配了。

  現在為何。

  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莫非……

  蘇清歡驚呼一聲,因為葉凡快步走到近前,十分強硬的將她抱在懷裡。

  「無玄,關……關門。」

  蘇清歡嚶嚀一聲,卻發現門被一隻纖白素手悄然拉住,關上。

  蘇清歡:「……」

  洛玉啊洛玉。

  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兒。

  ……

  ……

  隔壁湖心島,

  東方鳶詫異道:「欸,洛師姐,你收拾行李要去哪呀。」

  「尋故人,敘舊。」

  「是麼?」

  東方鳶有點懷疑,總感覺往日雲淡風輕的師姐,此刻有點像是要跑路。

  因為屋內東西全收拾了!

  就算找朋友敘舊,撐死也就十天八天的,也不至於把家裡收拾的這麼幹淨吧?

  莫非是惹了蘇前輩,想要出去避一避?

  應該不能。

  畢竟洛師姐多孝順吶,比自家主人葉凡孝順多了,蘇前輩明里暗裡誇過不知道多少次呢。

  「洛師姐,需要我幫你一起收拾嘛。」

  「不用。」

  洛玉頓了一下:「若師父問起我……」

  「我會如實說的。」

  「嗯。」

  洛玉點點頭,取出一小盒藥膏:「此為白玉金絲膏,抹在傷口處的,替我轉交給師父。」

  「哦哦哦,好的。」

  東方鳶後知後覺道:「蘇前輩受了傷?什麼嚴重的傷,竟然要抹藥膏。」

  洛玉反問:「你確定要知道?」

  東方鳶想了想,拒絕了:「算啦算啦,知道的越多越危險。人嘛,難得糊塗!」

  送走洛師姐。

  東方鳶傻傻的捧著白玉金絲膏,等啊等。

  從白天等到黑夜,又從黑夜等到第二天清晨,直至又一個深夜的繁星點點,小木屋的門始終沒打開,裡面靜悄悄的,仿佛沒有人似的。

  東方鳶踮著腳尖,偷偷向裡面打量,卻什麼都看不到。

  「算了,不等啦,先修煉吧!」

  東方鳶離開後,沒有光亮點綴的小木屋裡,響起一道幽幽嘆息。

  地面散落著數件兒衣服,不著寸縷的蘇清歡,依偎在葉凡那堅實的胸膛之上,羞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其實。

  她昨天就過了猴兒酒的藥效。

  但不知道為何,這次的孽徒格外兇猛,根本不給她離去的機會。

  可。

  這次的葉凡,又很溫柔。

  會溫柔的親吻她,會溫柔的喊她師父,偶爾也會大逆不道的喊一聲歡兒……

  當時蘇清歡沒細想,如今恢復傷勢與理智,她是越想越不對勁。

  是洛玉這個逆徒做了手腳,還是葉凡根本沒喝猴兒酒?

  亦或者。

  這倆徒弟都欺師了?

  「收你們做徒弟,真是我蘇清歡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蘇清歡咬牙切齒,已經打定主意,一會兒要找洛玉問清楚。

  「呃……」

  葉凡突然悶哼一聲。

  蘇清歡花容失色,連忙穿上衣服,又替葉凡穿好衣服,然後揮手驅散空氣中的味道。

  正準備跑路時。

  葉凡忽然開口道:「師父,我頭好疼啊。」

  蘇清歡腳步一頓:「……是嗎?」

  「嗯。」

  葉凡伸手一拉,將蘇清歡拉到身旁,然後腦袋一抬,枕在師父腿上。

  「師父,替我揉揉。」

  「……」

  蘇清歡豐腴身子一僵,卻又不好拒絕。

  「師父,你傷勢恢復沒有?」

  「……恢復了。」

  「那就好。」

  葉凡不再說話,反倒是蘇清歡心亂如麻,想要問些什麼卻又問不出口。

  只得輕輕給葉凡揉捏腦袋,旁敲側擊道:「無玄啊,你還記得如何替為師治療傷勢的嗎?」

  葉凡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師父你難道不記得了?」

  蘇清歡硬著頭皮道:「記不太清了。」

  「我也是。」

  「真的?」

  蘇清歡驚喜開口。

  「嗯。」

  「記不清就好。」

  蘇清歡拍著胸脯,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葉凡推開遮擋視線的山峰,看著笑靨如花的師父,沉默許久。

  然後,輕聲詢問道:「師父,我有一個朋友,他對自己師父有了不該有的想法,您說應該怎麼辦?」

  蘇清歡笑容緩緩消失:「你這個朋友,是哪個?」

  葉凡認真道:「我不能出賣朋友。」

  「……」

  蘇清歡用力咬住唇:「葉無玄,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

  後面的話。

  卻是再也說不出口。

  蘇清歡先前的所有僥倖,所有的自欺欺人,於這一刻轟然破碎。

  她清楚明白,葉凡已經知道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