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眼皮抽搐一下,不知該如何評價柳依依。
合著剛才問了那麼多修行相關的知識,都只是為了靠近她而打的掩護?
「玉兒。」
「徒兒在。」
「以後禁止柳依依靠近小木屋。算了,直接禁止她來雞鳴湖。」
「是,師父。」
洛玉輕輕點頭:「倒是師弟妹她……」
「連你這雙眼睛都看不透的心,為師也弄不明白。或許,只是一個意外,也或許……」
蘇清歡輕笑一聲:「沒有那麼多或許。」
洛玉不再多言,默默為師父斟茶。
時間流逝,天色漸白。
煮了一夜茶的洛玉,起身道:「徒兒告退。」
「……」
蘇清歡下意識握緊手中茶杯。
近乎是洛玉剛走,後腳便有一道長虹飛進小木屋,赫然腳踩清風劍的葉凡。
隨著噗通一聲響,清風劍將葉凡摔落在地,而後直奔雞鳴湖尋找龍靈妹妹們了。
「咳,咳咳……」
臉色蒼白的葉凡一邊虛弱咳嗽,一邊罵罵咧咧道:「回頭把龍靈全燉了,見色忘友的清風劍,我可是傷號!」
是的。
葉凡受了傷。
那金鼠道人明面上境界只是化神後期,可真實戰力堪比化神巔峰,而且手段眾多極其難纏!
葉凡利用眾靈寶,鏖戰了一夜,才勉強殺掉金鼠道人。
可誰料到,那金鼠道人竟然也有一張替死符籙,滿血復活殺了葉凡一個猝不及防。
若非催動心火,強行踏入純陽之體小成境界,葉凡恐怕要陰溝裡翻船。
可即便如此,葉凡也在交戰中受了重傷。
尤其是油盡燈枯的金鼠道人,最後選擇了自爆,好懸沒給葉凡炸死。
此刻被清風劍這麼一摔,牽扯到傷口的葉凡,疼到呲牙咧嘴。
「無玄,怎麼這般不小心。」
蘇清歡關心道:「盤膝坐好,為師這就給你療傷。」
「師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金鼠道人擁有替死符籙?」
「無玄,為師若是知曉此事,定不會留你獨自面對危險。」
「真的?」
葉凡很是懷疑,回來的路上他是越想越不對勁,總感覺被自家師父算計了。
「你若不信,為師可以發誓。」
「那你發吧。」
「……無玄,你不相信我這個師父?」
蘇清歡黯然神傷道:「虎毒尚且不食子,為師怎會害你。」
「我肯定相信師父,所以請師父發個誓。」
「……」
「師父,你視線別躲,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
蘇清歡轉移話題道:「無玄你受傷頗重,為師這就替你療傷。」
葉凡氣到咬緊牙關:「師父,你果然知道!」
蘇清歡心虛道:「為師怎知那金鼠道人有什麼機緣?好徒兒,你想太多了。」
「那師父可知道,那金鼠道人還有一個道侶?它臨死前,在徒兒身上留了一道印記,說它的道侶會替它報仇。」
「啊?」
蘇清歡神色終於變了,因為她竟然感知不到這印記。
葉凡問道:「師父,那金鼠道人的道侶是何人,又身在何處。」
「這個為師是真不知道……」
蘇清歡柳眉皺起:「不過,沒聽說過金鼠道人在這下界有道侶,興許是臨死前嚇唬你的。」
葉凡沉默。
好半天后才開口:「師父,有沒有一種可能,金鼠道人的道侶在上界?這替死符籙,也是它道侶給它的。」
蘇清歡一怔。
仔細想想還真有這個可能,並且可能性很大。
畢竟替死符籙極其珍貴,整個下界都沒幾張,只在上界流通。
「咳,好徒兒別著急,為師也沒想到,那狼狽逃竄千年的老鼠精,竟然在上界有一位道侶……」
蘇清歡察覺到葉凡的目光很不善,下意識退了一步。
她柔聲安慰道:「大不了,你以後遇到她的時候,小心一些嘛。你不是最擅長逃跑的嗎?」
「我直接不去上界!」
「靈氣在復甦,絕地天通的末法時代很快將要過去,就算無玄你不去上界,對方也——」
蘇清歡及時住口,十分心虛道:「說不定,金鼠道人的道侶境界沒你高呢?」
「蘇清歡,這話說的你自己信嗎?」
「自然是信的。」
「……」
葉凡直接氣笑了。
若非現在身體不允許,他絕對會按住蘇清歡狠狠打一頓出出氣。
這天底下。
哪有這麼坑徒弟的師父!
葉凡頤指氣使道:「去,給我倒些水,口渴了。」
「好的。」
蘇清歡自知理虧,連忙跑去屋外,不一會兒拿著一個酒壺回來。
蘇清歡將葉凡腦袋放置腿上,溫聲道:「好徒兒張嘴,為師餵你喝水。」
葉凡張嘴。
溫熱的瓊漿玉液入口。
本來只是有些口渴的葉凡,直接是口乾舌燥:「師父,這……這是水?」
「這是猴兒酒。」
蘇清歡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不僅解渴,還能為你恢復傷勢,為你提升境界,有沒有感覺身體好受些?」
「……沒有。」
「別急,藥效有些慢,為師先給你按摩一下。」
「……」
葉凡神色複雜的望向蘇清歡,欲言又止。
最終無聲嘆了口氣。
罷了。
喝都喝了。
葉凡閉上眼睛,呢喃道:「師父,我頭好暈。」
「別怕,這是正常現象,一切有師父在。」
……
……
妖土。
雪原之上。
在這片白茫茫的世界中,有一位身穿骯髒破爛道袍的老者緩步走著,身後留下一連串腳印。
每走幾步,老者便會回頭望一眼。當看到那若隱若現的金芒之時,臉上帶著些許惱火。
「弒仙箭!」
「你追了老夫一路,沒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