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南宮問秋疲倦開口。
一旁的風無月渾身盡被冷汗浸濕，身體不受控制的發抖。
他知道鮫人妖祖強，卻沒想到這麼強。
奪舍了青丘之主的七彩宗長老，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溺死於井中，南宮問秋輕鬆的仿佛在殺一隻雞……
剛才。
是夢中夢嗎？
他這位問道巔峰的妖王，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他傻，你也傻？」
南宮問秋淡淡道：「老婆子可是鮫人，若非夢境裡，怎會與敵人貼身搏鬥。」
「……」
是了是了，鮫人一族，最擅夢中殺人。
與之交戰者，常常是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但身處夢境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尤其是夢中夢，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當然。
最讓風無月震驚的，是鮫人妖祖的境界。
他遲疑道：「前輩，您曾經……去過上界？」
「沒有。」
「咚咚咚！」
風無月心跳瘋狂加速，不可置信道：「那您身後的……」
別說末法時代了，即便是末法之前，下界都不曾出現過尊者境，這也是姚鎮川如此失態、絕望的原因。
南宮問秋沒有回答風無月的問題，而是伸手在面前一撈，手中憑空多了一枚黃色古玉。
南宮問秋看都不看一眼，隨手丟給風無月：「老婆子知道你為何想踏入仙門，但……你大概率要失望了。」
風無月身體一僵，用力抓住黃色古玉，咬牙道：「即便只有一線可能，晚輩也要是試上一試！」
南宮問秋沒再多言，緩緩消失。
……
茅草屋裡。
葉凡與南宮婉、風有雪大眼瞪小眼。
因為他們發現，先前被摧毀的靈田跟公主大殿竟然安然無恙，就連被風無月收至望月寶扇的養龍湖，也安靜待在一旁。
這一切出現的十分突兀，突兀到連南宮婉這位鮫人公主都懵了：「戰鬥結束了？剛才是夢境？葉凡，快——快掐掐我的尾巴！」
掐是不能掐的。
葉凡再強，也不可能將手探入冰棺中。
反應過來的南宮婉，又認真道：「那你掐有雪的臉試試！」
葉凡下意識的照做：「風道友，疼嗎？」
風有雪怔住，病怏怏的面容格外滾燙，聲音羞顫道：「葉、葉道友，別這樣。呀，好疼……」
「砰！」
門突然被一腳踹開，赫然是暴怒中的風無月：「葉無玄，你在對有雪做什麼！」
然後。
這位妖王就看到寶貝妹妹被葉凡捏著臉，鬆口氣的同時，又怒火噌噌冒。
他至少有兩千年沒這般揉妹妹的臉了，葉凡不僅揉，還當著他的面揉……
特麼的。
葉凡你是真該死啊！
「風老哥，你聽我解釋，其實都是南宮婉——嗯？婉兒？婉兒你去哪兒了，你替我解釋一下啊！」
葉凡吐血發現，南宮婉突然不知所蹤。
「我……我去找婉兒了。」
風有雪紅著臉逃走。
葉凡苦笑道：「風老哥，你先別生氣。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直把有雪當親妹妹，絕無旁心！剛才，只是為了確認是不是夢境……」
「是嗎？」
「是的。」
「無妨，風某人可以幫你確認。」
風無月散出妖王威壓，笑容和善道：「葉老弟，出手吧。」
「？」
葉凡額上浮現大大的問號，扭身就想逃。
但——晚了。
茅草屋內頓時傳來一陣悽厲慘叫聲，但不是葉凡的，而是風無月的。
「砰！」
茅草屋的門被重重關上。
風無月如斷線風箏倒飛數百米遠，然後重重落地，姿勢……十分不雅。
撅著屁股，腦袋埋在靈田中，像是躲避危險的鴕鳥。
「……風老哥，你一腳把門踹開，多少有點不尊重李不晚前輩了，也不怪飛鷹槍前輩暴起出手。」
是的。
還沒等風無月對葉凡出手，風無月就被飛鷹槍一槍戳了出來。
只能說幸好偏了兩寸沒戳到要害，否則風無月怕是要花殘滿地傷了。
葉凡幫風無月把腦袋拔出來，後者又懼又怒，但面對飛鷹槍，他選擇忍了。
絕不是怕。
而是覺得沒必要！
狗咬了你，你難道還要咬回去？
風無月極其小聲的罵罵咧咧道：「葉老弟，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否則定要——」
後面的話沒說出口。
因為他感受到了一道槍意在緩緩凝聚。
風無月慌了，連先前妹妹被捏臉的事都不計較了，緊張道：「葉老弟，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這裡！」
「唰」
離開古玉空間。
葉凡回到九尾狐一族的寶庫中。
有蘇長寧跟有蘇媚正在盤膝打坐，看到突然出現的人影，同時睜開眼睛。
有蘇媚驚訝道：「風樓主怎麼在葉凡的古玉里，而且還捂著屁股，難道……」
她眼神左右端詳葉凡跟風無月，紅著臉挪開目光：「寧寧終究是錯付了。」
有蘇長寧雖然意外風無月的存在，卻未像有蘇媚那般多想。
她是知道葉凡不僅金屋藏嬌，還藏著風有雪的。風無月作為哥哥去看望妹妹，很正常。
只不過古玉中還有純陽之體李不晚屍體這件事，有蘇長寧並不知道。
「……」
風無月只當沒看到有蘇媚的異樣神色，取出黃色玉石沉聲道：「正好大家都在，黃色玉石——找到了！」
話落。
大殿內安靜片刻。
繼而便是急促的呼吸聲。
有蘇媚面帶笑容，恭喜道：「五色石集齊了，祝賀你們，終於得到了完整的仙門鑰匙！」
幸福來的太過突然。
有蘇長寧除了驚喜，還有震撼：「風樓主，莫非那七彩宗長老……」
風無月點頭道：「姚鎮川死了，只能說南宮前輩風采不減當年。」
親耳確認這個消息，葉凡內心懸著的巨石終於落下，七彩宗的長老不死，他睡不著啊！當下連忙追問具體細節。
風無月並不願多講——主要是跟鮫人妖祖境界差距過大，他也看不透姚鎮川怎麼死的。
但他又不願意露怯，含糊其辭道：「我其實沒出多少力，都是南宮前輩的功勞。對了，這枚玉石先放我這裡，免得五塊玉石距離太近，出現什麼異變。」
「嗯。」
葉凡點頭。
他身上只有黑色古玉，藍色、白色玉石都在師父蘇清歡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