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葉凡認真道：「我是覺得，我們應該放棄尋找黃色玉石，放棄進入仙門。」
風無月愣住：「葉老弟，五色石只差最後一枚黃色玉石，也有了具體位置，你現在跟我說要放棄？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葉凡攤手道：「那風老哥你說應該怎麼辦？總不能在青丘妖山無數妖修的目光注視下，咱哥倆聯手斬殺那既是青丘之主亦是紫玉妖虎族長的姚鎮川，尋到黃色玉石，然後再從容離去吧？」
「……」
風無月沉默。
話糙理不糙，的確是這個道理。
雖然他是妖土最強的十位妖王之一，可依舊無法做到在青丘妖山橫行無忌。
先不提青丘的護山大陣，也不提能不能殺掉被七彩宗修士奪舍了的青丘之主。即便能殺，他跟葉凡也絕對無法活著離開。
妖土。
終究是貧瘠之地。
論底蘊還是差三大聖地太多太多。
但風無月不甘心就這般退去，他咬牙道：「想要殺姚鎮川是有些困難，但——並非不可能！我許以重利，能請來兩位妖王，若你師父肯出手，或許……」
葉凡揉了揉眉心：「我師父若知道背著她來找五色石，肯定會把我的腿打斷。」
風無月啞然。
葉凡接著道：「然後把風老哥你的腿也給打斷。」
風無月遲疑了：「……不能吧。」
「風老哥相信我，我師父她絕對能做出來這種事。或者，只打斷你的，不打斷我的。」
葉凡認真道：「畢竟我到時候肯定會甩鍋，說是風老哥你慫恿我來找五色石的。」
「……」
嗯，風無月相信葉凡能做出來這種事。
「那，我們就這麼走了？」
風無月握拳，眼神中的不甘根本無法掩飾。
畢竟今日一旦離去，等到姚重的神魂徹底潰散，導致保存在祖地中的命牌碎裂，青丘妖山必會加強戒備，屆時再想殺那姚鎮川就難了！
遠處。
躲在公主大殿偷聽的風有雪，淚眼婆娑，聲音里滿是自責：「是我拖累了哥哥……」
冰棺中的南宮婉糾正道：「婉兒，你千萬別這樣想！不就是區區七彩宗的長老嘛，辦他！」
南宮婉神念傳音道：「婉兒呼叫奶奶！」
「……」
南宮問秋眼皮抽搐一下。
顧不得再隱藏，氣道：「葉凡那臭小子都不主動開口，你上趕著作甚？閉嘴，老實待著。」
南宮婉認真道：「奶奶，葉凡是婉兒最好的朋友，他肯定不想婉兒為難，所以才不求奶奶幫忙。你看，葉凡都沒跟婉兒說這件事。」
南宮問秋莫名有些頭疼。
葉凡一肚子壞水，心眼子多著呢。之所以不開口，八成就是在等自己這傻孫女倒貼著幫忙。
結果到了南宮婉眼裡，就成了葉凡為她著想……
「婉兒啊婉兒，你但凡有葉凡三分之一的心眼，奶奶就能放心將鮫人族交到你手上。可現在單純的你，被葉凡那小子玩弄於股掌之中，奶奶我實在是……」
哎。
自家孫女啥時候能爭點氣！
「奶奶，你在說什麼，葉凡才……才不會玩弄婉兒呢。」
冰棺中，南宮婉語氣頗有些焦急道：「我跟他是最好的朋友，過命的那種！」
是是是。
你們只是好朋友。
若不是自家孫女那飛霞的玉頰，劇烈起伏的胸口，繃緊的海藍色尾巴，南宮問秋說不定還真就信了。
葉凡啊葉凡。
你小子是真該死！
……
……
「不甘心啊！真不甘心啊……」
風無月搖頭嘆氣，臉上再無陽光開朗的笑容，滿是愁容。
葉凡同樣愁容滿面，只是心中……略有詫異。
鮫人妖祖這麼能忍嗎？
還是說，自己的好朋友南宮婉沒聽到自己跟風老哥的對話，沒向奶奶求援？
不應該的，剛才動靜那麼大，吃貨公主肯定是聽到了。就算南宮婉沒聽到，風有雪也會悄悄關注風無月。
所以。
大概率是鮫人妖祖不願出手。
「真是老狐狸，剛才都白演了。」
葉凡心中念叨一聲，突然後知後覺道：「風老哥，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請鮫人妖祖出手？」
風無月大腦嗡鳴一聲，呼吸急促道：「南宮前輩……也在？」
不等葉凡開口。
風無月大聲道：「聽風樓風無月，願付出任何代價，請——南宮前輩出手！」
「……」
一片寂靜。
葉凡嘆了口氣，知道鮫人妖祖八成是在等他表態，捏著鼻子道：「晚輩李長生，願付出任何代價，請南宮前輩出手。」
「你叫李長生？？？」
一道蒼老，卻又強壓著怒意的聲音響起：「婉兒，這就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今日才知道，蘇清歡那小丫頭的弟子叫李長生！」
南宮婉眨了眨眼：「葉凡，道號無玄，別號李長生，沒問題呀奶奶。」
葉凡跟著點頭：「是的，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