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金色小人心膽俱裂。
他同樣以身效仿了上界星源教的那位天縱奇才,以這具身外化身作為陣眼。
所以隨著陣法崩潰,這具身外化身也受到牽連開始潰散。
金色小人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這可是能鎮殺仙人的陣法啊,就這麼被蘇清歡一劍斬了?
縱然這並非真正的星光大陣,可他用了一角陣盤,陣法不該如此脆弱。
想不明白。
完全不能理解。
金色小人眼中有驚駭,有恐懼,還有一絲後悔。
一陣晚風吹過,陣法連帶著小人一同消失。
圍困住玉女觀的陣法仿佛從未存在過,只有那漫天的星辰黯淡了些許。
倒是月色。
比以往的夜晚都要更加皎潔明亮。
「唰唰唰」
一道道身影由遠及近,赫然是崑崙墟的諸多強者,為首的是掌門齊九陽。
自從上次去玉女觀送沈嫿的嫁妝,被訛了一條靈石礦脈後,齊九陽便不太想與蘇清歡打交道了……
無它。
崑崙墟再有家底,也經不住這麼霍霍。
但今天,空中凝聚了厚重的劫雲,其中的每一道劫雷都讓齊九陽心驚膽顫,必須得弄個明白。
可偏偏劫雲來的快,去的更快。
唯一確定的是,這一切都似乎跟蘇清歡有關。
崑崙墟的諸多強者,在蘇清歡百米之外停下腳步,細細感受著天地間那紊亂且恐怖的靈氣波動,以及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星光之力。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開口詢問。
齊九陽雙手抱拳,深吸一口氣道:「蘇道友,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否有需要我崑崙墟幫忙之處。」
不愧是掌門。
竟敢與玉女觀的女魔頭交談。
崑崙墟的長老們神色欽佩,十分默契的退後百米,似是覺得不保險,又齊刷刷退了兩百米。
「……」
蘇清歡沒說話,平靜望來。
崑崙墟的長老們再次退了三百米,至此……只剩下掌門齊九陽一人站在最前方。
「???」
踏馬的。
這群貪生怕死的狗東西。
居然拋棄了他這個崑崙墟掌門,回宗門就扣他們的俸祿,一個都跑不掉!
齊九陽心頭那叫一個窩火,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敢問蘇道友……」
「齊掌門。」
蘇清歡淡淡道:「你門內,應該沒有佛門的奸細吧。」
佛門?
齊九陽一愣。
難道剛才的天劫跟星光之力,與佛門有關?
可佛門。
不是早在數千年前,就被三大聖地趕出了這方天地,去了那人憎狗嫌的妖土了嗎?
齊九陽正思索中。
就聽蘇清歡緩聲道:「我還奇怪那老東西為何能悄無聲息的接近玉女觀,布下這能鎮殺仙人的星光大陣,原來……奸細在崑崙墟。」
「嗡!」
齊九陽頓覺不妙。
只見蘇清歡抬起纖細手指,隔空一點,站在數百米之外的諸多崑崙墟長老其中一人,頓時發出悽厲慘叫。
→
那是一位韻味十足的女子,約莫三十五六歲的容貌,嘴角有著一顆美人痣。
此刻面容因為痛苦而不斷扭曲:「蘇清歡!你這是何意?我不是佛門奸細,我不是啊!掌門,救我,救我啊!」
齊九陽面色難看。
這女修赫然是崑崙墟十峰之一的峰主,亦是他的師妹,為人一向和藹,頗受弟子們的愛戴。
「蘇道友,你無憑無據,怎能——」
齊九陽壓抑著火氣,話都沒有說完,就看到他那受萬千弟子敬重的師妹面容快速變化。
從貌美婦女,變成了一個中年老漢,又變成了一個光頭老者……
數張面孔不斷變換。
最終以光頭老者的面孔怨恨道:「蘇清歡,你又毀我一個香火分身,此仇此恨,定要你玉女觀百倍償還!」
「砰!」
分身轟然自爆。
好在自女修身上出現異變時,諸多崑崙墟長老們便四散而逃,所以並未被波及到。
「崑崙墟有佛門的奸細!」
「壞了壞了,難道佛門要捲土重來了?」
「徐師妹怎麼會投身佛門,甘願成為他人的香火化身…… 哎!」
眾長老神色複雜,有憤怒有苦澀亦有恐懼。
「難怪崑崙墟一年不如一年,連混入了奸細都不自知。」
蘇清歡的話,如同耳光般狠狠扇在齊九陽臉上。
可這位崑崙墟掌門面色變幻,竟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最終黑著臉開口。
「此事,崑崙墟定會給玉女觀一個交代!」
說罷。
扭頭離去。
齊九陽要立刻回崑崙墟清查,徹底清除掉佛門以及其他勢力的奸細以及暗子。
玉女觀的山門處,很快重歸平靜。
「蘇前輩,您看……」
東方鳶懷著藏著掖著什麼,湊到蘇清歡身前,撩開了衣服。
「…… 」
若非知道東方鳶滿腦子都是自家徒弟,沒有什麼奇怪的癖好,蘇清歡差點一劍劈過去。
「嗯?」
蘇清歡望向東方鳶懷裡,那赫然是一角棋盤。
「從何處尋到的。」
「那金光小人消散的正下方。」
東方鳶小心翼翼的遞給蘇清歡。
這一角棋盤有點像是圍棋的棋盤,不知是用何種材料鍛造而成,入手沉甸甸的,只剩下完整棋盤大概四分之一的部分,很多地方都殘缺了,散發著十分古老的氣息。
蘇清歡微微眯起眸子:「大抵是上界星源教用來布置陣法的東西,是一件寶貝,你拿著去找我那好徒兒吧,讓他暫緩前往妖土。」
「啊?」
東方鳶懵了:「晚輩若走了,那蘇前輩您呢。」
「得提前去妖土把討厭的螞蟻踩死,不然我怎放心徒兒們前往聽風樓?」
蘇清歡意味深長道:「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吧。」
「晚輩知道!」
東方鳶猶猶豫豫道:「不過晚輩想隨前輩一同前往妖土,路上也能侍奉您。至於這一角棋盤,下次再給主人也不遲,您說呢前輩?」
蘇清歡忽而笑了。
這小丫頭,倒是聰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