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葉凡開口，千秋鼎頓時止住煉器之火。
「你說那女屍的氣息與我相似……」
【嗯嗯嗯，同樣的至剛至陽，讓人一接近便心生恐懼。】
葉凡陷入沉思，邪祟之物接近純陽之體，便會有灼燒之感，難道那具女屍真是上界那位純陽之體？
葉凡心緒複雜。
同為純陽之體，自然是希望那位前輩還活著。但又因為黑色古玉的緣故，葉凡又擔心對方還活著。
罷了。
有時間親自去瞧一瞧吧。
若真是黑色古玉的上一任主人，便好生安葬，也算了卻這樁因果。
葉凡詢問道：「藏寶地在哪裡。」
【在妖土聽風樓所管轄的葬妖山，但入口極其隱蔽。梁運有一次被追殺至那裡，腳下一個踩空，便不知怎麼進入了其中。】
黑色手指骨頓時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再次進入的辦法？」
【……】
黑色手指骨不敢吱聲，它的確不知道。
因為離開那神秘之地後，梁運曾數次前往葬妖山想要再次進入，可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
此刻無聲勝有聲。
得不到肯定答覆的葉凡沉默下來。
每一秒鐘對黑色手指骨而言，都是無比漫長的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黑色手指骨聽到了那讓它如釋重負的聲音。
「那你暫時可以不用死了。」
【謝主人！】
【主人，從今天起，黑骨唯您馬首是瞻！梁運有許多道侶，您是否要繼承過來？】
「你這妖物，竟敢蠱惑主人，果然還是應該煉化掉！」
東方鳶神色不善，她已經失去了心心念念的二太太的位置，若再多一些狐媚子，那家中還能有她的位子麼？
【……】
感受東方鳶的滲人殺意，黑色手指骨瑟瑟發抖。
在修煉界，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殺人奪寶，這個『寶』便是修煉資源，而雙修用的爐鼎就是資源的一種。
「哼！」
東方鳶斜睨了黑色手指骨一眼：「還愣著作甚？還不趕緊認主！」
【是是是。】
黑色手指骨不敢反駁，主動認主。
雖說從今往後生死皆在葉凡一念之間，但總算活了下來。
這時。
葉凡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皺眉道：「你是什麼生靈的手指骨，竟能摧毀他人識海。」
【……屬下也不清楚。】
【屬下有意識時，第一任主人就被殺死了，後來輾轉流落至梁運手中。】
話中沒有半點兒對於梁運的懷念，就像是在訴說一個與它無關的陌生人。
跟本命法器不同，靈寶對於主人的忠誠度極低，畢竟鐵打的靈寶流水的主人。
像清風劍、鎮魂傘這種，實屬另類。
它們對於玉女觀的感情其實並不深，也沒有什麼限制，想走隨時能走。之所以還留在玉女觀，純粹是因為愛屋及烏。
畢竟。
玉女觀有它們主人存在過的痕跡，也有獨屬於它們的那一份記憶。
……
回到牡丹苑。
葉凡取出『千顏變』殘篇，打算儘快學會。
殘篇並不長，攏共上萬字，葉凡一個小時便看完了，但激動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名字是挺唬人的。
說是千顏變，這份神通術法完整版，也就只能擁有十張不同的面孔。
而殘篇。
只能變一副面孔，且每一次變換都有長達一天的冷卻期。
至於改變身體特徵或變化聲音之類的，簡直是痴人說夢，更別提達到沈嫿那件『百面千幻』法器以假亂真的效果。
可以說是雞肋的雞肋。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但葉凡還是捏著鼻子學了，沒辦法，關鍵時刻能夠保命。
「對了，市中心還有一個外號『順風鼠』的情報販子，他的情報的確很準。」
葉凡眉頭皺成了川字型。
也不知道對方算出『長生觀李長生』的真實身份，是真有本事，亦或者只是巧合。
總之得留意一下。
時間一晃，便是半個月後。
過去十幾天，葉凡都在閉關鑽研千顏變，終於趕在春分這天成功了。
葉凡擁有了一張容貌普通的青年面容。
之所以沒用李長生的臉，是因為聲音不匹配，讓人一聽便知道易容過，畢竟年紀差距太大了。
但。
長生觀李長生這個名號依舊可以用！
其實昨日便成功使用了千顏變，但因為易容有一天的冷卻時間，所以等到今日才出關。
值得一提的是。
在葉凡閉關的這些天，東方鳶沒日沒夜的教導葉芸、葉琳修煉。
葉芸已經踏入了鍊氣一層，而葉琳也快了。
期間東方鳶鼓足勇氣想找葉凡探討一些『修煉』上的小問題，數次徘徊在房間門口，想敲門又不敢，生怕打擾到葉凡修煉。
最終，在葉凡出關的前兩天，哭唧唧的踏上了返回玉女觀的路。
畢竟蘇清歡只批了兩天假，而東方鳶已經賴在東海市十幾天了。
而先前被葉凡差遣去玉女觀，狠狠教訓蘇清歡一頓的清風劍也回來了。
此刻正在雞鳴湖中，與龍靈歡快的戲水。
……
葉凡走出房間。
坐在牡丹苑一樓客廳沙發上的柳依依如見鬼魅，一雙美眸瞬間瞪大。
「震驚，葉凡你居然還活著！」
「……？」
「你失蹤了半個月，我還以為你又死了呢。」
什麼叫又！
只是閉關了半個月而已。
而且，他已經提前知會過柳盈盈。
「你姐呢。」
「一周前去國外參加品牌展會了，還得兩三天才能回來。」
「就她自己？」
葉凡瞬間擔心起來。
柳依依翻了個白眼：「放心，沈嫿也跟著去了。」
葉凡一驚：「沈嫿下山了？她三師姐可有消息！」
「什麼三師姐？是我讓她回公司陪我姐一起去的。」
柳依依神色複雜道：「以前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什麼也不怕，如今真怕我姐被什麼邪修擄走，當作修煉爐鼎。」
說到這兒。
柳依依狠狠剮了葉凡一眼。
似是想起什麼，隨手將一封書信丟過來。
「對了，你剛閉關沒幾天，你那把清風劍飛進家中，丟下了一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