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師姐輕點螓首。
葉凡沒有攔車，將清風劍丟出，一個跳躍來到清風劍上，而後一陣香風傳來。
葉凡身體一僵。
師姐你沒有劍的嗎？
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師弟，怎麼了。」
「……沒事。」
師姐說話間的溫熱氣息吹在葉凡耳朵，讓他不由渾身燥熱。
尤其是那近在咫尺若即若離的距離，讓葉凡根本不敢亂動，第一次跟師姐見面，得穩住，絕不能露怯！
而這一幕讓先前還吵鬧的遊客們呆若木雞，使勁兒的揉著眼睛。
「我敲！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果然是仙子，飛……飛走了。」
「仙子，你帶我走吧，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
飛向雞鳴湖的路上。
葉凡沒話找話：「師姐，你從哪兒來。」
「終南山。」
聲音說不來清冷，但也談不上熱切，總給人一種飄飄渺渺的感覺。
「挺遠——」
不等葉凡說完，清風劍突然加速，導致葉凡身體向後倒，重重撞在了師姐身上。
溫香軟玉在背後，葉凡心中升不起半點旖旎，只覺得故意坑他的清風劍是真該死啊！
明明是不小心撞到師姐，可葉凡還是升起一股『褻瀆了仙子』的罪惡感。
他硬著頭皮道：「師姐，抱歉。」
「無妨。」
葉凡鬆了口氣。
但經過剛才的小變故，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得專心御劍飛向雞鳴湖的湖心島。
不過幾個呼吸。
正在煮茶的蘇清歡，看到天際那道快速飛來的長虹，主動迎了出來。
「好徒兒，你可算來了。」
蘇清歡眸中滿是欣喜，握住洛玉的手笑道：「快進來，為師煮了你最愛喝的紅茶。」
洛玉嗅了嗅鼻子，微微皺眉：「師父，您又喝酒了。」
蘇清歡莫名心虛道：「平日小、小酌幾杯。」
「嗡！」
清風劍散發出一縷劍意。
蘇清歡大怒，因為清風劍居然嘲笑她是天底下最沒用的師父。
但蘇清歡生氣過後，又悲哀發現這好像是真的，她不僅被葉凡打屁股，還害怕平日一本正經的洛玉……
葉凡倒還好。
洛玉一旦起了『孝心』，她這個當師父的是真受不了。
所以主動道：「快進屋吧。」
一進屋。
洛玉娥眉輕顰。
蘇清歡暗道一聲完蛋，小木屋忘記收拾了！
她尷尬笑道：「玉兒，你跟葉凡先歇著，為師把這裡簡單收拾一下。」
「不行。」
洛玉搖了搖頭：「師父，您歇著，我收拾便好。」
說著。
便挽起衣袖。
開始收拾起小木屋的衛生來。
明明木屋並不大，可洛玉收拾的極為認真，看的蘇清歡眉頭青筋直跳。
完了完了。
寶貝徒兒的洛玉開始『尊師重道』了……
蘇清歡正準備偷偷溜走，卻被洛玉輕聲細語的攔住：「師父，您要去哪兒？」
「……屋裡有點熱，我想出去透透氣。」
「那我陪您。」
「不用不用，我自己……啊不對，有你師弟陪著我！葉凡，葉無玄，你陪師父出去散散步可好？」
蘇清歡不斷向葉凡使眼色。
葉凡神色古怪，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蘇清歡這般慌張，甚至可以說是懼怕！
要知道。
即便面對二代狼祖時，蘇清歡都不曾這般。
葉凡頓時明白，他這個大師姐恐怕有點問題在身上，點頭道：「好的師父。」
洛玉這才收回目光，安心打掃小木屋。
「嗖——」
蘇清歡不敢多停留，化作一道流光離開湖心島，葉凡緊隨其後。
飛了足足半個小時。
蘇清歡確認大徒兒不會跟來，這才停下腳步，面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師父，你似乎很怕我師姐？」
「怕？」
蘇清歡神色複雜，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可最終只是一聲嘆息。
相比較修行天賦堪稱妖孽的葉凡，大徒弟洛玉的修行天賦只能說一般。
但是！
洛玉格外尊師重道。
蘇清歡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金口玉言。
在洛玉還在鍊氣境時，蘇清歡隨口一句『打坐吐納要專心』，年僅五歲的洛玉進入忘我狀態盤膝打坐了一個月，期間不吃不喝一動不動……
要知道。
鍊氣境根本不能辟穀啊！
當蘇清歡下山歸來，看到近乎瘦成皮包骨的大徒弟時，還以為遇到了白骨精。
從那兒之後，蘇清歡再不敢讓洛玉離開視線，更不敢讓洛玉獨自閉關。
因為蘇清歡害怕寶貝徒兒哪天就閉關閉死了，
但……
更嚴重的後果產生了。
因為洛玉從小到大每日跟在蘇清歡身邊，二人同吃同住，就連沐浴都在一起。
這亦師亦母的關係讓洛玉極為孝順。
什麼為師父斟茶，為師父打掃衛生，為師父按摩身體，為師父縫補衣裳，為師父沐浴……
唯一比較黏人的，就是喜歡抱著師父睡覺。
五歲的洛玉這麼做，蘇清歡會覺得這孩子不僅可愛還懂事。
十歲的洛玉這麼做，被一眾師姐妹們羨慕的蘇清歡會得意的揚起唇角，並感慨這徒弟收對了。
十五歲的洛玉這麼做，時任玉女觀觀主的蘇清歡漸漸覺得不太對勁了……
畢竟這時候的洛玉已經是大姑娘了。
但二十歲的洛玉依舊這麼尊師重道，蘇清歡已經開始害怕了……
被仙女似的徒弟天天抱著睡，這誰遭得住啊。
如果蘇清歡剛才不走，那接下來的流程便是被洛玉按摩身體，被伺候著沐浴，然後……被抱著睡覺。
即便不睡。
那也是一起吐納修煉。
並且一旦開始修煉，沒有個把月根本別想停止，什么喝酒、偷懶，那是想也別想！
每當蘇清歡想要偷偷喝點酒時，都能看到蒙著白紗的洛玉在『望』著她。
以至於洛玉被蘇清歡忽悠下山後，無人看管的她報復性酗酒。
「無玄啊，所以你千萬別在你師姐面前欺負為師，否則後果可能非常嚴重。」
「……真有這麼可怕？」
「你若不信，大可一試。」
蘇清歡斜睨了葉凡一眼：「你師姐對我是尊師重道，但對你這個師弟嘛，那就難說嘍。」
葉凡只覺得頭皮發麻，根本不敢想像天仙般的師姐，孝心竟然變質了……
猶豫好半天才說道：「師父，師姐她該不會是戀師吧？」
「……阿這。」
蘇清歡一時間遲疑了：「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