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鉤！」
葉凡伸出手，勾住了柳盈盈的小拇指。
二人相視一笑。
柳盈盈夾了一塊肉，蘸著醬料吃下，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滿是幸福。
冬天嘛。
就是應該吃火鍋，暖乎乎的。
柳盈盈催促道：「葉凡，快吃呀。」
葉凡沒動筷子，眼中滿是愧疚。
因為他忽然想起，在柳盈盈孕期錄製的視頻中，曾說過特別想吃火鍋，但為了孩子忍住了……
「老婆，這是第一頓火鍋，我還欠你九十九頓。你說的話，我都記得。」
「我當時隨口說說的。」
「不行，少一頓都不行，我得彌補！」
「這……」
柳盈盈有些後悔了。
作為枕邊人，她可是最清楚葉凡的倔強性子，一旦決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接下來幾天。
該不會一直都吃火鍋吧？
「放心。」
葉凡笑了笑：「咱們三天吃一頓就行，爭取明年的這時候完成目標。」
完蛋。
我被火鍋包圍了！
……
……
一晃三天後。
周五的早上，葉凡乘坐飛機前往三亞。
本來柳依依也想跟著一起去的，卻被柳盈盈跟沈嫿嚴詞拒絕。
柳盈盈是怕柳依依耽誤葉凡做事，沈嫿則是怕柳依依被葉凡欺負。
「可惜啊，師父沒來。」
葉凡略微有些遺憾，他本以為蘇清歡會跟著一起來的，哪想到對方直接閉門不出，不論怎麼喊都不回應。
沒辦法。
葉凡只能帶著龜殼靈寶跟東方鳶一起。
「哇，這就是飛機嗎？」
「龜龜，你快看，是雲海誒。」
東方鳶像是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帶著龜殼靈寶在機艙內飛來飛去。
好在除了葉凡外，沒有其他人能看到這一魂一龜，否則絕對會嚇死。
正午時分。
到達祖國最南端的省份。
葉凡沒有著急前往靈府，按照時間推算，這時候有蘇長寧跟有蘇長青才剛剛踏入第一座靈府。
即便這靈府中的試煉是『內定』的，那也總得有點難度稍微意思意思一下吧？
葉凡在市中心美美吃了一頓椰子雞，味道是真不錯。
想了想。
葉凡又打包了不少當地特色美食進了古玉空間，讓南宮婉感動到不行。
跟鮫人公主聊了會天，拉攏下感情。
直至日暮黃昏，葉凡才御劍飛向第二座靈府。
飛在空中，偶爾可以看到點綴在清澈通透海面中的零星島礁，美輪美奐。
第二座靈府的入口，是一座十分不起眼的小島礁，只高出海平面一點點，只要海浪稍微高一點兒就會淹沒。
「就是這裡。」
葉凡看向東方鳶，沉聲道：「你進入古玉空間中，但不知道你能不能進入靈府，若不能就回三亞等我。柳盈盈她們預訂的酒店在哪，你應該記得吧？」
「奴家記得。」
「行。」
葉凡潛入海底。
身體快速下潛，很快來到島礁的最下方，這兒有一棵天然的珊瑚。
若是肉眼去看，這珊瑚平平無奇，在這片海域多得是。
但若是用神識去探查，能模糊感應到其上有一縷若有若無的妖氣。
「唰——」
葉凡輕輕撫摸手背處的鮫人族客卿印記，只見印記散發出一道刺目的藍色光芒，融入珊瑚之內。
下一秒。
葉凡眼前世界變幻。
身周景色從海底變成草原，這突然的變化十分自然，沒有引起葉凡任何不適，就像天地本就該如此。
「乖乖……」
龜殼靈寶倒吸一口涼氣：「這就是妖族天花板的十六位妖祖，聯手布置的靈府？空間剛才波動了一瞬，快到近乎無法察覺。強，太強了！」
葉凡沒有感慨妖祖的強大， 也沒有時間打量四周景色，而是神識內斂。
果然。
古玉空間中的東方鳶沒能進入這裡，被隔絕在了靈府之外。
「主人放心！」
龜殼靈寶信誓旦旦保證道：「只要有龜龜在，絕對不會讓主人受到任何危險。」
葉凡神色古怪：「你怎麼保護我？」
在卜卦跟遮掩因果方面龜殼靈寶是專家，但若論戰鬥力，這就是個戰五渣，連牡丹苑後院那兩隻產生靈智的小兔子說不定都能按著龜龜打。
「主人可曾聽聞過李太白的一首詩？」
不等葉凡回答，龜龜搖頭晃腦的吟誦起來：「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你莫非也有十步殺一人的手段？」
「差不多。」
「……龜龜，不是我不相信你，就是想開開眼界。」
面對質疑。
龜龜大聲道：「李太白可十步殺一人，我龜龜能十步算一卦！」
「？」
「主人，面對險境，只要把對方殺了就安全了。同樣的，只要卜卦離開險境，那也安全了。」
聽起來有點離譜。
細細琢磨更離譜了。
葉凡知道龜龜慫，但沒想到慫到了這個地步。
沒有搭理龜殼靈寶，葉凡看向四周。
這兒是一片森林，一望無際的森林，在森林的邊緣盡頭有十六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其上散發著不同的妖氣。
那兒。
便是十六位妖祖留下傳承之地，同樣也是出口。
葉凡在十六座山峰中，感應到了一股十分親切的氣息，顯然那一座便是鮫人族的傳承所在。
按照有蘇長寧的計劃。
葉凡只需要按照地圖指引找到五色石的白色部分，就可以前往九尾狐一族的山峰，耐心等待她跟有蘇長青的到來。
「吼！」
不知多遠的森林深處，傳來一道憤怒的嘶吼聲。
「簌簌簌」
林間飛鳥被驚到，瘋狂扇動翅膀逃離。
但一道手指粗的雷霆憑空降落，將飛越超過一定高度的數隻飛鳥轟成渣滓。
「禁飛陣法！」
葉凡深吸一口氣。
這是蘇長寧寫在地圖中的禁忌，在這靈府之中只有一條禁忌——飛行高度不能超過兩百米！
除此之外。
遇到強大的存在，儘量繞路走。
為了以供十六王族的嫡系血脈試煉，像九尾狐等妖族都會將犯了罪行的妖修扔進來，甚至包括一些境界強大的可怖存在。
從這座靈府建立至今，試煉者死了數百，即便是被欽定的繼承人都死了七位，由此可見此地的兇險。
好在大部分危險的地方，都被有蘇長寧在地圖上標註了出來。
雖然路線畫的歪歪扭扭，但能看懂就行。
進入森林，那熾熱而溫暖的陽光，被密密麻麻的枝葉遮擋住，足有上百米高的巨樹拔地而起，如同深淵般吞噬掉一切。
那本該能籠罩半座城的神識被瘋狂吞噬，只能探索方圓五米的範圍。
葉凡站在巨樹之下，渺小的如同一隻螻蟻。
他屏息凝神，小心謹慎。
沒辦法，這裡的靈氣、食物很少，被流放至此的妖修若想要存活就只有殺戮。
來試煉的王族血脈是獵人，同時也是獵物。這裡藏著隕落的兇險，也有足以改變命運軌跡的福緣！
說實話。
這裡的一切福緣葉凡都不感興趣。
他之所以肯冒險來到這裡，就是為了五色石的白色部分。
玉女觀歷代觀主的英年早逝與仙門有關，而五色石又是打開仙門的鑰匙。
葉凡想要為蘇清歡那傻女人改命！
「主人，前方安全！」
龜殼靈寶突然開口。
葉凡向前走了十步，差不多五米距離，龜殼靈寶再次開口：「安全。」
「安全。」
「安全。」
「安——大凶！！！」